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番外:夜色伊人
所有的人都覺得我是那隻飛上枝頭的烏鴉,變成鳳凰的麻雀。
可是沒有人想起,我本來就是鳳凰啊,只是被人剪斷了翅膀,拔掉了羽毛。
阿爵開始頻繁的帶我出入各種公開場合。
我知道,他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我屬於他,所有的人都要像尊重他一樣尊重我。
只不過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
男人靠著征服世界來稱王稱霸。
女人如果靠著征服男人來顯山露水,那邊意味著數不盡的流言蜚語。
面對他們的詆毀,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讓夜家母子反目,讓他們生了嫌隙,這才是我報復的開始。
馬上到了我的生日,阿爵要為我舉辦一個生日宴會。
我其實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最近他一直在偷偷找人訂製鑽石戒指,訂製禮服。
他要向我求婚。
那天晚上,他一遍遍的吻著我:「伊伊,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包括他的心。
我卻心生愧疚。
他很愛我,愛到可以拋棄自己的尊嚴,甚至有時候會放棄高冷,親自跟那些詆毀我的人撕逼。
可我在做什麼?
我在利用他,把他當成了一把刺向他父母的刀。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該有多痛。
我不敢去想象。
我只能一遍遍的回應著他。
阿爵開心的擁著我入睡。
我卻想哭。
這輩子我恐怕再也遇不到一個像他這樣愛我的人了。
可我要捨棄這份愛,把它磨成刀。
我卻不知道,將來我真的把這把刀捅向夜家父母的時候,也捅這在了我的心口窩。
這是一個死局,但是我沒有理由停下來。
生日宴會選在了阿爵名下的酒店,他邀請了整個江都的名流。
我穿上了他為我定製的高檔衣裙。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單肩禮服,我的脖頸上戴著阿爵送我的祖母綠寶石項鏈。
那一天,阿爵說我很美,美到他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我。
我相信他不是在哄我,因為我在那些女人的眼眸中看到了極致的嫉妒,不僅僅是嫉妒我成為阿爵的女友,還在嫉妒我的容貌,我的身材,我所擁有的一切。
我有種預感,今天會上演一場大戲。
果不其然,宴會還沒有開始,先是安心的一位閨蜜跳出來侮辱我。
她嘲笑我出身卑微。
嘲笑我高中文憑,連個大專都沒有混上,年紀輕輕的就開始混社會。
她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問,為什麼我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竟然打敗了一眾名門千金,成為阿爵的女朋友,憑什麼?
我笑著告訴她:「憑我的美貌,足夠了。」.c
她氣急敗壞道:「你把夜少當成了膚淺的男人,他不是那種好-色之人!」
此時阿爵走了過來,他攬住我的腰肢,淡淡道:「我就是被她的美色迷上了,而且無法自拔。」
那女人惱怒道:「我哪裡比她差?」
阿爵冷笑道:「你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看得出你今天穿了高訂,其實沒有必要,不如省下這份錢去整容。」
女人哭著離開了宴會,不過後來我聽說她真的去整容了,而且還拿了我的照片,想要整成我的模樣。
只是人跟人的骨相是不一樣的,面貌依附在骨相上,骨相不同,面貌怎麼可能一樣。
這算是宴會上的一個小插曲。
我笑著對阿爵道:「我是不是成了魅惑君王的妖姬?」
「那我就成了貪圖美色的暴君。」
我們兩個笑了起來,他笑得很開心,我的笑容卻有些苦澀。
為了我的生日,他還請來了自己的好哥們。
封九梟、顧西辰幾人都來了。
他們送上了禮物,而且各個出手闊綽。
我知道他們不是為我而來,是沖著阿爵的面子來的。
顧西辰調侃道:「還真是你,我說呢,也就是你能夠讓爵爺這麼興師動眾。」
封九梟看了我一眼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
我頓時有些慌亂,心中算計著,他到底在哪裡見過我。
「九爺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以前我們在一個學校上過學啊。」
「不,我說的是近況。」
阿爵立刻問道:「你在哪裡見過伊伊?」
顧西辰笑道:「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爵哥以前找的女朋友都或多或少的像喬小姐,難怪九哥覺得有些眼熟。」
我微微一怔,原來是這樣,阿爵從沒有忘記過我。
阿爵立刻岔開了話題。
宴會正式開始,服務生推來了蛋糕塔。
阿爵從身後抱著我,握住我的雙手,跟我一起切開了蛋糕,跟賓客們分享著這份甜蜜。
接下來是歌舞表演,阿爵請來的都是當紅辣子雞。
他們在舞台上唱跳著。
忽然有人認出了我:「大王花!」
我的身體猛然繃緊。
那是花漾為我起的藝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都知曉那段陰暗不堪回首的過去。
頓時,我的腦子嗡嗡的,只想快點離開宴會。
對方卻追上了我:「大王花,真的是你啊,我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呢。」
阿爵覺察到了異樣,他立刻擋住了那個女人。
「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
「怎麼可能呢,我認錯誰,也不會認錯大王花的,她可是花姐身邊的紅人,那時候好多男人都饞她的身子呢。」
阿爵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你叫她什麼?」
「大王花啊,就是專吃人的那種,不過她吃的可是男人,花漾你們認識吧?就是前不久參與街頭鬥毆死掉的女販子,在她手底下的女孩子個個都很悲慘,要麼成為男人的溫柔鄉,要麼成為……」
阿爵冷冷道:「你閉嘴!」
女人捂著紅唇道:「大王花,還是你厲害啊,被玩爛的人,竟然還能讓夜少這麼護著你。」
眾人頓時一陣竊竊私語,用幸災樂禍、鄙夷的、調侃的眼神掃視著我。
他們的目光像是扒下了我的衣服,將我最骯髒陰暗的地方暴露在燈光之下。
我的面色蒼白,甚至說不出一個字。
阿爵死死的盯著我:「她說的是不是實話。」
我的喉嚨發緊。
他依舊死死的逼視著我:「我不相信別人的隻言片語,我只想讓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