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絲猴奶糖
「開啟崇拜系統商城!」
一連串的信息出現在呂方的腦袋裡。
他瞬間明白這個系統的大致功能。
因為現在系統商城就兩個兌換選項。
一個是用崇拜值抽獎,一次一萬崇拜值,十連抽打九折。
另一個就是直接用崇拜值兌換技能點,一百崇拜值兌換一點。
不過現在呂方的技能欄里,赫然顯示是空白。
也就是說他啥技能都沒有。
而崇拜值,經過剛剛這波刷屏,總共是六千八百多點。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兩個武師給扣起來。
榮王世子梁棟又道:「讓他懸樑於此吧!也算給他留個全屍。」
「世子殿下!」
呂梁登時急了,當即就要跪下去,「舍弟年少無知,還請世子殿下饒他一命!」
「饒他?」
梁棟卻道:「若是饒他,我榮王府顏面何在?休要多言,再敢多言半句,本世子一併治你的罪!」
他根本沒有把呂梁這區區縣太爺給放在眼裡。
「別跪。」
呂方也喊道:「哥,死就死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今天能一親芳澤,死了也值。」
他其實就是想氣氣梁棟而已。
反正都是要死,死前圖個嘴巴痛快也好。
「放肆!」
梁棟果然有要炸的跡象,「竟然還敢出言不遜!當真找死!」
「等等。」
而在這個時候,那旁邊始終安安靜靜的馬車裡,突然傳出來一聲如黃鸝般清脆好聽的聲音。
是那個榮王大郡主,梁思琪。
呂方愣了愣,向那邊看去。
梁棟也是,隨即一溜煙小跑向馬車。
在面對自己姐姐時,他好似是變了個人,由大狼狗突然變成了小奶狗。
到馬車前邊,他低聲問道:「姐,怎麼了?」
梁思琪說道:「你問問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他作的?」
她語氣中有些驚訝。
這年頭,作詩那是文化人的事。能做出好詩的,那更是個個都能被冠上大才子的稱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雖然只是半句,卻也蓋過這世間無數詩篇了。
而呂方在寧遠縣可沒有什麼才名,有的只是惡名。
「就他?」
梁棟嘴裡嘀咕,「也能作詩?」
但他貌似很聽自己姐姐的話,還是跑回來,問呂方道:「這詩是你做的?」
呂方昂首道:「當然是我做的。」
在那個倒霉蛋的記憶里,這年代,可沒有那些耳熟能詳的唐詩宋詞等等。
梁棟斜眼昵他,「你莫不是在誆本世子吧,我可是打聽過你,你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廢柴而已,也會作詩?」
「誰不學無術了?」
呂方道:「本公子胸有韜晦,只是和光同塵,不想引人矚目而已。作幾句詩,又有何難?」
他前世可是正兒八經的學霸。
不學無術?
馬車裡又有聲音傳出來,「那不知呂公子可還有其他詩作?這首詩,可有整篇?」
呂方心裡一動。
聽梁思琪這口氣,怎麼這事好似還有轉圜的餘地似的?自己要是得到她的認可,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自然。」
呂方連點了點頭,裝模做樣環顧眾人,朗聲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
他將整首《關雎》都念了出來。
反正上輩子都不知道這首詩是誰做的。
而且這個世界也沒有這首詩。
呂方壓根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在場的一群人再度傻了眼,全都愣愣看著呂方。
尤其是衙門裡的那些人。
縣太爺的這位親弟弟不學無術,遊手好閒,誰不知道?
他啥時候學會作詩了?
難道真的是故意和光同塵,掩飾鋒芒?
崇拜值再度刷了屏。
「來自梁棟的崇拜值266!」
「來自呂梁的崇拜值888!」
「來自徐福的崇拜值588!」
「來自梁思琪的崇拜值888!」
「來自張三的崇拜值……」
「來自李四的崇拜值……」
呂方的崇拜值很快破了一萬大關,在一萬四千四百點的數值停住。
他嘗到甜頭,挺著胸膛又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遨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
邊吟著這首《鳳求凰》,還邊搖晃著腦袋。
「來自梁思琪的崇拜值222!」
「來自呂梁的崇拜值666!」
「來自……」
雖然眼下還不知道這系統抽獎到底能抽到什麼東西,但這麼好賺崇拜值的機會沒理由錯過。
瞬間,呂方的崇拜值再度增長起來。
「沒想到呂公子竟有如此詩才,只不知,呂公子既然胸有溝壑,卻又為何要放浪形骸?」
等呂方一首《鳳求凰》也念完,馬車裡也再度傳來梁思琪那好聽的聲音。
胸有溝壑?
呂方低頭瞧了瞧自己平坦的胸膛。
這個哥們還真沒有。
對於梁思琪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我為什麼要放浪形骸?
那壓根就不是我啊!
梁棟似有些急了,匆匆跑到馬車前邊,低聲對著裡面道:「姐,你不會是打算放過這小子吧?他可是當街把你……」
「住嘴。」
梁思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他吊在衙門口一日,以示懲戒吧……如此,既保留了我榮王府顏面,也算是為大渝留下了一位詩才。」
「這……好吧!」
梁棟撇撇嘴,有些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再回頭,又露出那副臭臭的表情來,對呂方道:「小子,我姐姐胸懷大度,念在你頗有詩才的份上,今日且饒過你的性命。只將你懸於衙門一日以示懲戒。你可要記著教訓,以後改邪歸正,為朝廷效力才好。」
呂方旁邊站著的呂梁重重鬆了口氣。
還好,小方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雖然連他都很奇怪,呂方什麼時候會作詩了。
呂方卻是不樂意了。
好傢夥!
讓我作詩,我作了。
結果還是要把我給吊起來,還得吊一天?
他對著馬車喊道:「郡主這不是戲耍我吧?你讓我作詩,我作了,你竟然還不作罷嗎?」
周圍的人再度傻眼。
這小子真是個愣頭青啊!這不是找死么!
竟然敢這麼對郡主說話。
但馬車裡卻是傳出梁思琪一聲輕笑,她又猛地收住,道:「我何時說過不追究你的罪過了?你若是不願意被吊著,那便還是去浸豬籠?」
呂方愣了。
是啊!
好像人家壓根沒說過作出詩來就要放過自己欸。
自己被這個女人戲耍了。
他瞪著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吊起來吧!」
梁棟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吩咐兩個武師道:「你們兩就在這看著他,誰也不許給他吃的喝的。」
然後揮手道:「走,回府。」
他鑽進梁思琪的馬車裡。
而後,馬車帶著一眾武師沿著主街往寧遠縣城外去了。
呂方被兩個武師吊到樹上,可憐兮兮看著還留在下面的呂梁等人。
呂梁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恍然大悟般道:「本縣還有公務未曾處理……」
然後一溜煙向著衙門裡走去。
官吏和衙役們用同情地眼神瞧瞧呂方,也都跟著進去了。
頓時,衙門口只剩下兩個門神似的榮王府武師。再有就是在樹上吊著,隨風飄蕩的呂方。
衙門重地,百姓們也不敢輕易過來圍觀。
時間漸漸流逝。
呂方回憶著倒霉蛋記憶里的種種,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呂梁的衙門裡為什麼會有老王這種高手?
這是他以前不知道的。
再就是那兩個拽他去清元寺踏青的傢伙貌似也有問題。
他本來不想去,是那兩個傢伙死拉硬拽去的。而且要不是那兩人攛掇,他也不會冒然就做出當街輕薄女子這種事情來。
那兩個傢伙就是故意想害自己吧?
一個是寧遠縣富商的兒子,一個是寧遠縣縣衙縣丞的兒子。若說兩者勾連,還真有這種可能。
這年代,縣令是一縣主官,而縣丞則是縣令副手,品級只略低於縣令。若是呂梁也因為這件事被牽連下馬,那寧遠縣縣令職位十有八九會由縣丞接任。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呂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看樣子,這個寧遠縣衙並不怎麼太平啊!
【作者有話說】
呂方語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輕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