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國君之情就此絕

梁秀還在努力的打著她的如意算盤，殊不知傑王子已經改變了這次援軍的方案。

梁秀殺了傑王子的額娘，雖然達到了讓穆澤諾人人唾棄的效果，但是唯獨在傑王子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奏效。

傑王子最後還是選擇相信穆澤諾，但是梁秀並不知曉，她還在王府之中做著她的黃粱美夢。

梁秀這幾日去拜訪皇後娘娘的時候，格外的注意這皇宮之中的擺設。梁秀還揚言，待到自己入住這東宮，可是要大大改動的。

梁瓊在身邊也是附和道：「娘娘，到時候，您是這後宮之主，您想怎麼改，就怎麼改！」

每每梁秀聽到這樣的話，心裡可是樂開了花。自己期待的日子終於要來了。

但是傑王子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其他的計劃，此時在前線的戰爭之中，傑王子和梁宸太子奮勇殺敵，讓南唐大軍，從劣勢，慢慢的轉變成成優勢。

宋在這幾日的戰爭之中，由於是過於輕敵，在和南唐的交戰之中，一直是節節敗退。

宋軍的糧草被傑王子的軍隊截下之後，宋的作戰壓力大了很多。

南唐前線的消息，被傳到了前朝之中，皇上十分的欣慰，「皇上，傑王子殿下，驍勇善戰，已經將宋軍的士氣打下去了。」

各位大臣們在皇上面前對傑王子可是大加讚賞，皇上雖然在表面上接受傑王子的這些赫赫戰績，但是在心裡卻依舊對傑王子是，保持著十分的戒心。

待到早朝過後，眾大臣是眉開眼笑，畢竟這南唐的危機，在這短短的十幾天之中，已經解除了一小半。

但是皇上卻覺得傑王子這個威脅，在無限的擴大。在一旁伺候的趙明宣公公，看到這樣憂心的皇上，連忙上前勸慰道：「皇上，現在局勢一片大好，您就不要在憂心！」

「趙明宣，你知道朕在憂心什麼嗎？」皇上則是立刻的反問道，這是皇上在故意的明知故問。

趙明宣公公是明白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此時他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件事情他不想和皇上討論太多。

「皇上，您心裡有數就好，您的聖意，奴才是揣摩不了的。」

趙明宣這一句話，再次讓皇上陷入了沉思，是的……皇上雖然掙扎，雖然猶豫。但是對傑王子的戒備，已經時時刻刻的出現在心裡，他是不可能在和傑王子像從前一樣，回歸到那種父子關係的。

前朝在這短短半個月，已經傳來了三次捷報。皇上心中是安慰的，但是對傑王子的心，卻始終沒有放心。

皇上早就對傑王子起了殺心，但是這個念想，皇上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因為這種陰暗的感情，皇上知道這是見不得光明的。

「皇上，今晚您要哪位娘娘侍寢？」敬事房的公公端著各位娘娘的名牌，站在皇上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皇上這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踏進後宮了，這後宮的石板路，估計都要長青苔了。

「皇上，您要是都不滿意，那就去皇後娘娘那裡，再不濟，奴才讓皇後娘娘來您這裡。」趙明宣公公輕聲的徵求皇上的意見。

皇上沒有明確的表態，只是安靜的坐著，兩眼無神的看著窗外，過了良久才說道：「擺駕去澤雅殿！」

趙明宣公公有些詫異，因為之前的事情，穆貴妃多多少少已經冒犯了皇上，現在皇上還主動要求去見她。

莫非這皇上對穆貴妃還真是真感情。「趙明宣，朕在跟你說話呢？」

皇上的催促才叫趙明宣公公緩過了神，「奴才，奴才遵命，皇上起駕！」

其實皇上是看出了趙明宣公公的神色異常，皇上自己也原本以為自己是不可能再見穆澤諾，但是這幾日的心中，總是忽然有很多的感觸，對這個女人，總是有著莫名情愫。

不知道是佔有慾，還是那份在心中已經被塵封多年的感情，更甚者是對於穆澤諾的歉疚之情。

澤雅殿……

自從傑王子離開之後，我這幾日的心都非常的安靜，無論是宮內的流言蜚語和是是非非，彷彿都與我無關似得。

我現在不需要去拜訪任何的嬪妃，就連皇後娘娘的請安，我也被免了。這對我來說是禁足，但是我卻享受的著這樣的禁足。

因為我知道在不久的之後，我就不屬於這皇宮了。所以我的心，也是格外的寧靜。

就在這個時候，俊熙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娘娘，皇上……皇上來您宮裡了！」

我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心裡一種不耐煩的情緒油然而生，我慢慢站起身來，對著俊熙說道：「既然他來了，那本宮還是要像嬪妃一樣，前去迎駕。」

「好，娘娘，那你要不要梳妝一下！」俊熙試探性的問，因為我這身裝扮，實在是太過於素雅了。

「不用了！他只是皇上而已，本宮無須討他的歡心」我說完之後，就慢慢起身走出寢殿。

皇上走進了大殿，我依舊像之前一樣行禮請安，只是我一直在迴避著皇上的目光。

皇上示意周圍的宮人們退下，而此時殿內只剩下我跟皇上兩人，「皇上，今晚您是要喝點酒，還是要一杯清茶？」

「澤諾，今夜朕只想和你好好的說說話！」皇上看著我，想聽著我的回應。

我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很是順從的說道：「皇上，您說什麼，臣妾洗耳恭聽。」

我這話一出，皇上反而是沒有什麼話可說，但是我一直是畢恭畢敬，沒有任何冒犯的行為，皇上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我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沉默。

過了良久，皇上說道：「澤諾，你還在怨恨朕嗎？」

「皇上，您是天子，您做的一切，臣妾只是表示理解，但是絕對沒有任何的怨恨之意！」

「那澤諾，你既然不怨朕，能不能好好地和朕說說話，我們就回到之前那樣，你知無不言，朕言無不盡！」皇上滿懷期待的看著我，那經歷歲月滄桑的臉頰，我不再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我原本將皇上當作自己的在皇宮之中的最大的依靠，但是沒想到，就是這個依靠，差點讓我失去兒子，讓我晚節不保。

我不恨皇上，自然也不怨皇上，我現在唯一對皇上，只有一種距離感。

「皇上，臣妾與您之前的感情，也是這般。有什麼回去之說呢？」我說完，將皇上手邊的茶杯之中倒滿了茶水。

這算是我對皇上重歸於好的拒絕，我之前總是覺得虧欠皇上，但是現在看來，在這皇宮之中，沒有任何的虧欠。

我和皇上算是兩清，但是皇上對我的控制似乎還在繼續。當我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皇上的眼眸黯淡下去。

皇上也許可以擁有無數的美人，但是卻沒法控制一個人的心。至少我的心中，已經完全沒有皇上。

皇上在我這裡坐了很晚，最後還是讓宮人們端上來了一壺壺的美酒，皇上一杯一杯的飲下，而我只想像個傀儡一般的坐在一旁，不停的給皇上倒酒。

這種皇上和嬪妃的關係，似乎才是這宮中最平衡的關係。待到皇上的喝的不省人事，我本想請趙明宣公公將皇上帶走。

但是皇上卻用最後的知覺，緊緊地拉住了我的手，對我略帶哀求的說道：「澤諾……讓……朕……留下來吧。」

我只能將皇上留在了我的的寢宮，但是面對著最熟悉卻最陌生的男人，我的心中可是百感交集。

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容忍去伺候這樣一個醉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