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小小，一定要幸福
終於得到了回應的陸衍琛眼神都開始發亮，如果不是性格使然，怕不是早就跳了起來，但即便如此，他內心深處也燃起了煙花，被五彩斑斕的色彩填滿。
「小小，我很高興。」陸衍琛眉目間被笑意侵染，整個人都柔和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將唐小小的臉捧在手心，像是得到了萬中無一的珍寶。
唐小小面上發紅，被陸衍琛的情緒感染，更加不好意思，表面卻仍是嘴硬道：「我……我只是說我有那麼一點點點喜歡你，可沒說跟你在一起……」
「好，那我正式的問你，我很喜歡很喜歡小小，請問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陸衍琛並不惱，他知道小小這是在害羞。
唐小小聞言臉上的紅瞬間蔓延到脖子上，整個人像熟透的番茄，眼神避開陸衍琛的視線，心慌慌的，半晌才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此時心上人染著紅霞的面龐無疑就是最好的景色，陸衍琛手指摩挲著唐小小的臉，滿心的柔情似乎都要溢出來。
「小小，我想吻你可以嗎？」低沉的嗓音宛如大提琴奏響，緩緩從心上劃過。
唐小小眼皮一顫，忍不住在瘋狂腹誹……這男人怎麼這麼壞心眼，這種事情還要問的嗎？這要讓她怎麼回答？
幸而陸衍琛似乎也並不需要她的回答，一隻手將唐小小的臉抬起，微微低頭。
唐小小心如擂鼓，眼中屬於陸衍琛的倒影越來越近，她緊張而期待的閉上眼睛，雙手無意識的抓緊床單，無聲的接受。
終於，兩唇相接，兩人心底皆是一震，不同於之前的偷親和強吻，這是互通心意后的第一個吻，意義非凡。
震耳欲聾的心跳覆蓋了外界的聲音，周身縈繞的全是屬於陸衍琛的氣息，腦中一片空白。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空氣也越來越稀唐。
好在陸衍琛意志力驚人，強行從美好的意境中脫離，一吻結束。
唐小小呼吸急促，腦袋瓜暈乎乎的，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著陸衍琛，臉頰飛霞，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引得陸衍琛喉頭一緊，差點又失控。
陸衍琛將人緊緊地按在懷裡，平復著內心的激蕩，暗暗嘆息，真是栽了。
唐小小也從沒想過，自己會跟陸衍琛發展到這種地步，明明在前一天兩人還在冷戰。
兩人互相依偎著，享受著這得來不易的溫情時刻。
然就在這時，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唐小小驚醒般推開陸衍琛，從床頭拿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頓時想哀嚎一聲。
陸衍琛輕易地看到來電顯示——糟老頭子。嗯，他大概知道是誰了。
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唐小小手中抽走手機，陸衍琛示意唐小小不要怕，隨後接通。
「喂，唐叔叔。」
「衍琛？」電話那頭的唐遠山有些疑惑，「怎麼是你接的，小小那丫頭呢？」
陸衍琛看了眼唐小小，只見她瘋狂的比口型：唐西，我出來找唐西的！
「唐叔叔，小小在我這裡……她在衛生間……嗯，東西其實在我這，她中途轉道到我公寓了……您放心，我一會就送她回去。」
唐小小緊緊地攥著被子的一角，看著陸衍琛幫她圓謊，幾乎是完美的將她摘了出來，
她心虛的咬著唇，不敢說話。
「小小。」陸衍琛掛斷電話，神情認真的看著唐小小，「你做好跟我一起面對的準備了嗎？」
唐小小眨了眨眼，半晌領悟到陸衍琛話中的含義，想到兩人之間複雜的關係，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準備好了。」
「那你還是決定和尹向澤出國嗎？」陸衍琛最終還是把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擺了上來。
唐小小一愣。
是了，她本打算和向澤哥一起出國的……可她剛剛直面自己的心意，已經在心底作出了選擇。
唐小小在明確自己心意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對尹向澤的感情，是依賴，是習慣，是信任，有喜歡，卻不是她以為的那種喜歡。之前她只是無法接受自己名義上的哥哥對自己產生了額外的感情，同時逃避著自己一樣變了質的情愫。
現在她無法再麻痹自己，對自己真正的心意已經有了清晰的認識——她喜歡上了陸衍琛，男女的那種喜歡。
她註定是要辜負了那個從小到大一直守護著她的人。
「我想跟向澤哥說聲對不起……」唐小小有些低落，雖然這聲對不起可能並沒有用。
「我很感激他，把你守護的這麼好。」陸衍琛摸著唐小小的頭，感慨一聲，「但是我不會讓步，我喜歡的姑娘，是屬於我的。」
唐小小順勢蹭了蹭陸衍琛的手心，內心一半歡喜一半愧疚。
陸衍琛終究是把唐小小送回了唐家，但是他沒有離開，而是留了下來，無形中給了唐小小一份安定的力量。
……
隔天早上，唐小小收拾好，陸衍琛陪在她身邊，一起到了機場附近的咖啡廳，與尹向澤見了面。
尹向澤遠遠地見到唐小小空空如也的雙手，頓時有了預感。
三人坐在了一張桌子上，氣氛有些冷凝。
「向澤哥。」唐小小看著眼前溫柔如風的男人，艱難的開口，「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出國了。」說著看向陸衍琛，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有了真正喜歡的人。」
「不用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尹向澤強撐起苦澀的笑容，不想在唐小小面前露出難堪的一面。轉過視線看到唐小小身旁邊的陸衍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情愫，除了震驚之外竟然還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大概小小自己都沒意識到，曾經的她在與他打跨國電話的時候，有一半的話題都和她的這位哥哥有關。
尹向澤對陸衍琛此人未曾見過面，也毫無交情，卻從唐小小口中聽聞不少。此時對方的神情沒有明顯的波動，但是他還是敏感的感受到一絲絲防備的意思。
自己守護了那麼久的姑娘，最終還是投向了別人的懷抱。
恰巧有旁人的手機響起了鈴聲，嘶啞的男聲動情的唱著：「我親愛的姑娘，即將離開我去向遠方……」
尹向澤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情緒壓在心底，微笑著向陸衍琛發出邀請：「方便單獨聊聊嗎？」
唐小小聞言看向陸衍琛，兩個男人之間似乎縈繞著一股她說不上來的氛圍。
「不會耽誤太久。」陸衍琛向她點了點頭，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起身，走到一個唐小小聽不到的距離。
唐小小遠遠地看著兩人交談，雖然聽不見說什麼，看起來也似乎沒有衝突，但仍舊免不了的緊張。
尹向澤想跟陸衍琛說的其實並不多。
「你能保證會保護好她嗎？你自己也知道這條路並不好走。」
陸衍琛肯定的回答：「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沒有萬全的準備，我也不會輕易地讓小小知道我的心意。」
儘管陸衍琛不想承認，但也無法否認，尹向澤是個讓人知道尊重的對手，註定會在小小心上留下最深刻的一筆。
得到承諾之後，尹向澤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強迫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失落，對上陸衍琛大有黑的雙眸，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如果你讓小小受傷，我會不擇手段的把她搶回來。」
尹向澤是笑著的，語氣卻是絕對的認真。
「儘管可以試試。」面對情敵的挑釁，陸衍琛挑了挑眉，眉目間儘是自信。
唐小小咬著吸管，杯中的熱飲已經空了一大半，兩個男人終於走了回來。
「你們……」唐小小站了起來，面帶詢問。
尹向澤笑著，伸手揉了揉唐小小的頭：「好啦，小丫頭，我要走了，如果有不開心的時候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最後一句話似乎意有所指，尹向澤看了看陸衍琛，得到對方冷漠的一瞥。
唐小小沒有意會到，只是聽到這話，鼻頭酸酸的，「向澤哥，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尹向澤點點頭，一如既往的溫柔，「小小，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