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心生殺意
聞人奕看著她的身影，眼底的神色越發冷漠。
引歌也只能默默在心中輕嘆。
幾人進了雅間，如意樓的夥計很速度的遞上菜單，供客人選菜。
百里非顏頗有興趣的挑挑眉。
雖然她來的次數不少，但每次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一番。以前看古裝劇的時候，人家主角進酒樓或者客棧，哪裡還有什麼菜單，都是一口一個菜名直接報出來，然後小二就屁顛屁顛的上菜去了。
對面，聞人奕姿態慵懶，原本挺直的後背此刻是很隨性的輕椅在靠椅上，那雙黑白分明的鳳眸隱隱泛起兩分審視。
母后以前從未對一個陌生姑娘如此上心過，到底是何緣由？
在他眼裡，這個女子和其他女子並無區別，表面上溫雅嫻靜，但真正面貌是何樣，無人知道。
他見多了那種為貪圖榮華富貴，費盡心機，不擇手段的人。
百里非顏也知曉聞人奕在打量自己，但她卻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繼續盯著菜單。
皇后讓她選菜，可是她喜辣，不知道像皇后這種尊貴的女人能不能吃？
她覺得她有必要先問一問，若是不小心傷了鳳體，瑞王不宰了她才怪！
百里非顏將手中的菜單緩緩放下，輕問道：「娘娘，您能吃辣嗎？」
皇后眉眼彎彎，心情好似十分不錯：「能。」
發現共同點了，這丫頭居然和她的喜好相同。
聞人奕瞅見自家母后那閃爍的眼神，不由微微蹙眉，看著百里非顏的目光多了兩分懷疑。
莫非此番和母后的相遇，都是這個女人事先安排好的？
他身在皇室，早已見慣了各種陰謀詭計。就像你白天遇到一位心儀的姑娘，把她帶回家后，那姑娘晚上就變成你的敵人，趁你不備時，取你性命！
而對面那個女人，偏偏就抓准了母后最喜歡的一點。
那些人可以沖著他來，唯獨不可以動他的母后。一切妄想在母後身邊安插眼線，或者通過取悅母後進入七王府的人，都該死！
百里非顏和引歌都清楚感覺到了聞人奕身上發生的細微變化，不由疑惑。
百里非顏微抬視線，明顯瞧見了他眼底隱藏的殺氣，而且這股殺氣，似乎是沖她來的。
難道，是因為她和皇後走得太近？
或者……他是在擔心什麼……
百里非顏稍作思考，很快便想通了這個問題。
呵，謹慎小心固然是好，但她真的沒有要傷害皇后的必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哪怕是墜入萬劫不復的黑暗，我也會拉著你九族中人一起下地獄！
她就是這種性子。
既然瑞王殿下不歡迎她，那她又何必繼續留在這裡受他冷眼。
百里非顏起身，向皇後行以一禮后，才道：「皇後娘娘，民女突然想起還有件事忘了去做，恐怕不能陪皇後娘娘用膳了。」
「你要走？」皇后微愣。
這才剛坐下來，她都沒來得及和這丫頭建立好一點的關係，怎麼就要走了？
好不容易才遇到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姑娘。
奕兒如今弱冠之年已過，仍然對任何女子都沒感覺，其他王爺都娶妻納妾了，唯獨奕兒還獨身一人。
原本她還想著把這丫頭介紹給奕兒認識認識呢。
唉。
皇后很愁。
百里非顏雖然不清楚皇後為何會對自己這般好，平心而論，她不討厭皇后，也不懷疑皇后對自己好的目的。
反正在彼此的世界中只是一個過客罷了，又有何可計較的？
「皇後娘娘，小女子不過是區區一介民女，能有幸榮獲皇後娘娘的邀請，已是民女的福氣。民女告退。」
「姑娘，你……」皇后想要叫住她，旁邊的聞人奕卻突然開口，無比清冷：「母后，既然她執意要走，你又何必強留。」
皇后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進展，結果一瞬間又回到原點，此次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遇見。
早知道她就該先問清楚丫頭的身份。
奕兒這孩子，真是讓人愁出一頭白髮。
皇后輕嘆，十分無奈：「你究竟何時才會對女子上心啊？」
「遇到喜歡的，或許就會了。」聞人奕神色不變，敷衍似的應了一句。
他從未想過要讓自己身邊多出一個女人，以至於他的七王府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名侍妾。
除了丫鬟以外，再無任何女性。
以前九弟時常向他抱怨，說父皇下旨賜婚的九王妃表面上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實則是個特別麻煩的女人，自打她嫁入九王府，九王府就無一日安寧。
九王府中的那些侍妾，不是今天這個溺水了，就是明天那個中毒了。
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真不假。
皇后一臉愁雲慘霧，道：「你這孩子，看來母后想早早抱孫子的願望是沒辦法實現了。」
「母后還年輕。」
「照你這麼說，母后已經覺得沒希望了……」
年輕，一個人又能夠年輕多久？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看不透奕兒。
聞人奕沉默，狹長的鳳眸微微斂起，隱藏在眼底的某種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著，語氣淡淡：「母后覺得，那位姑娘如何？」
「你是指……」
「剛才那位。」聞人奕抬起頭，妖孽的容顏上浮現出一抹極為淺淡的笑。
「奕兒莫非對她上心了？」皇后感到十分意外。
奕兒以前可從未主動提及過任何女子。
「母后只需告訴兒臣，你對她有何看法。」
「嗯…那個丫頭母后一眼看去就特別喜歡，對於其他姑娘，母后倒是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皇后沒有透露百里非顏救了她的事情，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她以為聞人奕是真的和人家姑娘瞧上眼了，殊不知聞人奕在聽了她的一席話之後，也有了另外一種打算。
他緩緩起身，道：「此事以後再議。」
言罷，他離開了雅間，來到一處較為隱秘的角落。
「沈九，給本王查出那個女人的身份。」聞人奕聲音冰冷，鳳眸滿是寒霜。
但凡有一絲一毫威脅到她母后的人，都不能放過。
無論是誰！
暗處那人稍稍一動，便不知了去向。
街道上，百里非顏和引歌似乎還不知自己的處境，但引歌眼中的情緒卻是夾雜著些許猶豫。
「主子，那個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