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難道要住一輩子

第607章難道要住一輩子

秋末冬初,魏國王宮。

君若梅一身公主的妝扮,正立於龍案之前研墨。

她如今以燕國公主的身份奉燕國女王之命留在魏國世子穆遠翔的身邊,將親眼目睹他如何理政,再轉述給燕國女王凌瓏。

來魏國這段時間,她一直陪伴穆遠翔每日處理政務,現在做這些事情都得心應手了。

有時候,奏摺多的時候,她也會學著幫他批閱一些不太要緊的奏章。

君若梅已經慢慢適應了這種生活,並且樂在其中。

每天跟自己喜歡的人朝夕相伴,有說不完的話,的確是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她不得不佩服凌瓏的先見之明——先下手為強。

因為穆遠翔身份特殊,凌瓏無法將他賜婚給君若梅,只能為她製造機會,讓她自己去爭取了。

君若梅現在已經是協助穆遠翔處理政務的好幫手了,兩人性格比較互補,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相處起來非常融洽而輕鬆。

想到這近半年來的甜蜜相伴,君若梅就忍不住溢出甜蜜的微笑。

只是這微笑裡面還有些許的悵惘,因為她的終身大事到底還是沒有著落。

就算是跟穆遠翔朝夕相伴,兩人關係融洽而愉快,但始終沒有涉及兒女私情。他們……頂多只是比較合得來的朋友罷了。

就在君若梅怔神的時候,穆遠翔回來了。

「世子殿下萬福。」侍婢們紛紛施禮。

君若梅聞聲抬起頭,見穆遠翔過來了,只是臉色似乎不太好。

「怎麼了?」君若梅有些奇怪。「跟誰吵架了。」

穆遠翔氣鼓鼓地坐下,哼道;「還有誰,當然是國師了!別的事情聽他的也就罷了,就連娶妻的事情居然也管著本世子。說什麼本世子老大不小了,該娶妻了。要不要娶妻他管得著么!」

他暫時對娶妻之事根本沒有興趣好不好!

君若梅心頭咯噔一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穆遠翔抬眸,見君若梅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就問道:「你怎麼了?好像也不怎麼開心。」

君若梅尷尬地笑了笑,還沒等她說話,就聽到侍衛前來稟報。

「燕國女王有私信給梅公主親拆。」

在穆遠翔的虎視耽耽之下,君若梅淡然地對侍衛吩咐道:「把信呈上來。」

她當著穆遠翔的面拆開了凌瓏的書信,自己先看了一遍,然後很順手遞給了穆遠翔。「陛下召我返燕。」

穆遠翔剛接過書信,聽到君若梅的話不由一怔,本能反對。「在這兒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

君若梅自嘲地笑道:「總要走的,難道要在這裡住一輩子嗎?」

穆遠翔張了張嘴巴,一時間無話可反駁。

君若梅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又被凌瓏晉封為梅公主,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她當然不可能永遠住在魏國的王宮裡面。

「陛下已有身孕,我該回去陪伴她了。」君若梅這樣說道。「恰好你在這裡,就先跟你打聲招呼,明兒個我就回去了。」

穆遠翔剛要說話,又有一個侍衛神色驚惶地疾步過來稟報:

「陛下不好了,世子爺趕緊過去看看吧!」

穆遠翔大驚,再也顧不得其他,忙轉身向著七哥靜養的偏殿方向而去。

君若梅失落地立在那裡,柔情百結。

他,到底在不在意她呢?

*

王宮,偏殿。

穆遠山面色蒼白如紙,氣若遊絲。

御醫診脈之後面色凝重,見穆遠翔走進來,忙跪倒在地,什麼話都不敢說。

穆遠翔見易水寒早就等在那裡了,而御醫這般表現,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王兄……」穆遠翔試圖喚醒穆遠山,卻被易水寒阻止。

「陛下身子虛弱,暫且不要驚動他。」易水寒壓低聲音道:「世子請隨臣借一步說話。」

*

穆遠翔的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他忐忑不安地隨著易水寒到外殿說話。

「我王兄到底怎麼樣了。」穆遠翔像個驚惶的孩子。

易水寒神色凝重,突然撲嗵跪倒在穆遠翔的面前。

穆遠翔見此情形,更是心知不妙。「國師,請起身說話。」

「稟世子,陛下情況的確不妙。」易水寒沉聲道:「他身受銀針之苦,時日無多,需千年玄鐵才能保住性命。」

「王兄身受銀針之苦是何意思?」穆遠翔完全是一頭霧水。「千年玄鐵……這東西似乎有點兒耳熟……」

「世子還記得漠北之行,抱月王陵裡面的千年玄鐵。」易水寒提醒道。

「呃,」穆遠翔記起來了。「我記得王兄曾經派人支使我跟凌瓏借用此物……難道……」

「對,是為了救命。」易水寒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猶豫。「可世子不肯向凌瓏女王開口,病情貽誤至今,陛下可能隨時性命不保。」

穆遠翔差點兒嚇呆:「你怎麼不早說!」

易水寒低首垂淚,道:「陛下不讓臣多言。只是若再不說出實情,陛下他……恐怕熬不過這個冬日。」

穆遠翔幾乎跳起來:「還多什麼話。我這就親自去燕國,跟凌瓏借來千年玄鐵救我王兄的性命!」

「不知凌瓏女王肯不肯出借。」易水寒表示擔憂。

「救人如救火,她若不借我跟她絕交!」穆遠翔如同火燒屁股一般,再也不敢耽擱片刻。立刻就吩咐下去連夜啟程趕赴燕國。

等到穆遠翔一陣風般地離開,易水寒慢慢起身,又返回到了偏殿,見穆遠山已經醒過來。

穆遠山神色還是凄冷,語氣卻多了些責怪之意。

「何苦跟他說這些,你明知道孤不想再苟且偷生。」

「臣從沒有主動在世子面前提起此事,是他逼問為臣,實在不便相瞞……」易水寒語氣滿是愧疚,但他的目光卻是一片理所當然。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穆遠山就這麼丟掉性命,總得搏一次才甘心。

穆遠山苦笑:「孤活著跟死了有何區別?」

易水寒思忖良久,答道:「活著就有希望,哪怕做夢也好。」

穆遠山品味著這句話,喃喃地道:「哪怕做夢也好。」

還有夢可做,人生似乎也沒有那麼悲涼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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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師管朕超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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