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在翻舊賬
「既然你認了,那便也沒什麼話說,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歐曉珂端起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一碗清水,猛然潑到了皇后的臉上,轉頭繼續冷冷的看著司空夜問道:「但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司空夜被歐曉珂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的渾身一個激靈,剛想說什麼,卻見大殿的門外正走進一個人來。
時值嚴冬,天寒地凍,皇后猛地被歐曉珂一碗涼水潑到臉上,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卻沒有半分怨言,連忙舉起手中的鏡子看了起來,哪裡注意到門外走進來的人?
只是司空夜匆忙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司空戰卻再也坐不住,伸手指了指來人的方向怒斥道:「你已是戴罪禁足之身,今日乃是宮宴,賓客聚集,你如何能來?快來人,將這謀害皇室之人打殺下去!」
司空夜慌亂之中哪裡還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盼得把正在走進殿中的司空成新趕出去。
可高台之上的皇上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司空夜這越俎代庖發號施令的舉動更無疑說明了一切。
而被打斷了的嚴伊雪也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當初覺得跟在司空夜身邊謀事的打算,終究是鏡花水月,所有的心思終於還是付諸東流。
「你們怎麼還站著不動?本王的話你們都沒聽到么?」司空夜就像瘋了一般指著大殿門前站著的宮廷禁衛喊道。
「二哥,你怎麼好像很不歡迎我的到來?對了,臣弟記得你好像已經被父皇褫奪了封號吧,為何還是依然以『本王』自稱呢?」司空成新臉帶笑意一邊對司空夜說著,一邊繼續來到了大殿正中跪下身子朝著皇上拜了下去,「父皇,兒臣戴罪之身新年之日向祖母父皇請安,願祖母父皇身體安康。」
看著殿中跪伏身子的司空成新,皇上輕嘆一聲說道:「你起來說話吧。」
司空成新站起身子立在當場,眾人只覺得恍若隔世一般,幾個月之前也是這樣的情景,司空成新和宸妃被盛怒之下的皇上罰去了清寒宮,只是他們不明白為何司空成新會選擇在今日重新回到宮中,更不明白見到了司空成新的司空夜竟會如此的失態,難不成當初祁王之事當真是有什麼隱情?
「父皇,清寒宮幾月時光,兒臣自然翻然悔過,只是雖然如此,兒臣仍不敢奢求父皇能原諒兒臣當初做下的糊塗事。」看了看四周眾人的眼光,司空成新繼續說道:「只是事情究竟是如何,兒臣還需向父皇澄清,不然無辜之人蒙冤受難,那罪大惡極之人卻逍遙法外,著實讓人心中難安。」
「四哥說的自然在理。」這時候,讓司空夜也沒有想到的是,司空戰竟然站了出來,「只是我記得上次四哥離宮之時,言語舉止上頗有些瘋癲的跡象,在清寒宮之中清修了這些時日,可尋了得力之人醫治?」
司空戰心裡就像明鏡一般,隨著新州那邊事情的解決,以及嚴山的歸攏,朝廷暫時並沒有什麼迫在眉睫的事情,那麼皇上便能有了精力處理家事,而他畢竟當初因為謀害歐曉珂與司空慕卿的事情與司空夜站在了統一戰線上,所謂唇亡齒寒相輔相成的道理,他司空戰還是明白的,雖說在他心裡,司空夜也不會得了長久,但是眼下他卻是不能出什麼事的。
「勞煩你擔心了。」對於司空戰,司空成新也是沒有絲毫的好感,更是連兄弟都沒有稱呼,直接說道:「那等清凈之所雖然苦寒一些,但於人心境有著莫大的益處,所以我才會想明白了這些事情。」
「你當初瘋癲,卻一直沒有妥善醫治,現在又要前來說什麼澄清當初的事情,你說的話教人如何能信?」抓住了司空戰話里的意思,司空夜連忙接著說道:「這其中究竟是想你說的幡然悔悟,還是背後有人指使慫恿?」
說著,司空夜便將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歐曉珂。
在司空夜心裡,現在也便只有歐曉珂才有這份心思做了這樣的事,想盡千方百計把司空成新母子從清寒宮裡面接出來嚴密看管。
「二哥說的那些,都不重要的,今日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我剛才所說的事實么?」經歷了在清寒宮的這些日子,司空成新的心性的確得到了很大的轉變,對於司空戰與司空夜兩的話,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依然鎮定自若的說道:「我已是戴罪之身,不能再失去什麼也不會再得到什麼,說到底,唯一怕的,便是像祁王一般,憑白枉然的便沒了性命。」
「老五!」除了司空慕卿意外,太后對於眼前這些孫兒基本上都不是很待見,她恨極了他們將心思都用在追名逐利兄弟相殘這些事情上面,現在看到殿中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再也耐不住性子,當眾呵斥道:「你有話便直說,何必與他們兩人糾纏不休?你們兄弟的情意,日後自有大把時間暢言。」
「孫兒謹遵皇祖母懿旨。」司空成新朝著太后躬身說道,然後便又朝著司空夜一笑說道:「當初大哥祁王薨逝,的確是我著人在他祭祀的地方埋下了炸藥,但事情的前後卻是這樣的……」
隨著司空成新將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說了出來,司空夜臉上豆大的汗珠也落了下來,他不難看出,現在的太后與皇上都默許了現在司空成新所做的一切,或者說默許了歐曉珂所安排下來的這一切。
為了什麼?
難道今日,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變都要結束了么?
想到這裡,司空夜只覺得頭腦嗡嗡直響,再也聽不到司空成新究竟說了些什麼,也看不到眾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只是朝著南宗木仲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見木仲不著痕迹的輕輕搖了一下頭。
「你是說,祁王出事之前,司空夜便尋了你商議此事,然後向你提供了人手與炸藥?」皇上其實心中早已經知曉了這一切,只是這些年司空夜的所作所為著實讓他再難繼續忍耐下去,所以才同意了歐曉珂的提議,「只是你一人所言畢竟難以服眾,你可有真憑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