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番外,登上九重天闕
天界總管有。
三界:天上地上地下。
十方:四方四維上下。
四生:胎生卵生濕生化生。
六道:天人魔地獄畜生妖鬼等一切陰陽禍福。
天界以九層浮空雲盾承托,故而成為九重天闕。
九重天上仙島林立,浮雲直上,生長的是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萬萬載常青的瑞草,盤旋各種仙靈神獸。
九重天的天宮建築橫縱以天罡地煞之數排列天宮寶殿主要建築共計一百零八座左右,遠遠望去只見:
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霧蒙蒙遮鬥口。
如今,正直「封神大會」期間,九重天更是祥瑞萬丈,熱鬧非凡。
所謂封神大會通常是兩百年一次,參加的是神界與仙界的上層列位,上神仙帝星君元君仙君二十八星宿九耀星官三清四帝各方戰神等等各路仙神。
跟人界的帝皇年終犒賞大會頗有些相似。
一者,犒賞元老仙神的勞苦功高,二者,提拔仙籍入神籍,三者,各方推介新人提升神仙列位,四者,罰此百年間有過錯的部門,五者,處罰重大罪責的個人。
封神大會就是一個賞罰大會。
而封神大會之後,接下來的就是天界的薈萃大會,由天後主持,宴請各方神仙歡聚一堂,共享饕餮盛宴。
封神大會之上,正座的自然是天帝與天後,右側面是執掌仙班的仙帝以及佛祖的佛使,佛使通常只是代表參與聆聽不會參與其中。左側就是東西南北天闕的守護神青龍白虎朱雀與玄武。
陵光神君本來要以身體抱恙不來參加,但天帝傳來口諭請陵光神君務必到場,於是她與孟章神君蒼灜便一道前來。
第一道賞,就是陵光神君為守護天界,將鬼王御天與烏蠻徹底消滅,也粉碎了鬼王攻天計劃,最終守護天界與三界平衡,此乃這二百年來最大的戰功。故而陵光神君獲得了又一個象徵級別上升的神珠,並恢復所有兵政職務。
第二道賞,陵光神君千年之前封印烏蠻,但隨後神格破碎,當時已將功勛記錄在冊,但因為神格息停未能奉上,今日再追加犒賞。
總是,文錄司又得記錄了,說陵光神君如何驍勇,如何的豐功偉績。
陵光神君從未去查那些文錄,卻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記載,他的戰功是殺了最重要的人獲得,而她的重生是用了那個人的心臟與骨頭?
「恭請陵光神君上前領旨。」見陵光神君神君不懂,傳令使溫和又說了一遍。
陵光神君看著那金光閃閃的聖旨依舊沒動,一旁的蒼灜斜睨了她一眼,手在桌下掐了她一下。
「要不就起來罵他,光坐著有何用?」
數百的神明顯靈,陵光神君沒失態到來了再撒潑的地步,她心裡明擺著,其實怪不得誰,所有選擇都是她自己做出來,既然做得出就有承受這種犒賞的卑鄙心態。
她起身,繞過座位,接受了數百同僚羨慕與恭敬的眼神,心如同針扎一樣,接住了沾染了太多血腥的讚譽。
「多謝天帝。」
她不看天帝,只說了四個字便回到座位。
天帝說什麼她聽不見也不想去聽。
阻止鬼王攻天事件倖存的還有夜十與空音雪,所以,夜十也一樣得到一個級別上升的神珠與神殿的賞賜。空音雪被封了仙籍。空桑國跟著受到嘉獎,狐靈成了一個仙族,依舊獨立成國,但受到天界庇護。
陵光神君忽而覺得心臟如同被人一下捏住,倒不是因為夜十與雪兒的賞賜,她知道他們也會覺得這些賞賜沉重,只是突然想要說,鬼王啊鬼王,你看,因為你的死我們都升官發財了。
不管我是真卑鄙還是假卑鄙,這些功名利祿都是因為殺了你而獲得,你若知道了會高興還不高興呢?
陵光神君慢慢低下頭去,嘴角起了一層苦澀的笑意。
不管高興與否他都不會記得了,這樣也很好。
子晏啊,就安穩地待在人世過平平淡淡的人生吧,與人白頭偕老,再有兒孫滿堂,然後老了死去走過那條他不知自己曾多熟悉的忘川路,走過那一片綻放的彼岸花海,走過三生石……
望鄉台上他應該也看不到過去吧?
看到也沒關係,過了奈何橋,喝下孟婆湯,他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希望他的每一生都過得美滿沒有遺憾。
不管是誰,還是哪個機緣讓他重新成為人,她都不會去過問,就如同她永遠不會去尋找楚子晏一樣,天上人間各自安好。
可是,楚子晏此刻卻已經不在人間。
那日算命老頭給了他一個捲軸讓他去南山,結果當真有人來接應,楚子晏以為也許是真要去赴什麼群妖宴之類的,但來了之後才知道……
這裡是天界!
那老頭居然是給他引了仙路,他隨著一群人進了一重天,跟一些人類修仙者一樣進行了體制測試,也就是身體檢查之類,正要是檢測身體是否潛在妖魔元氣,還有身體的五行屬性。
楚子晏還不明所以,堅持結束,得到通過的令牌,要求三日之後進行基礎術法測試。
他除了能看見異類之外,並沒有修行過術法,正想那算命老頭是不是弄錯了,他只是想來找白衣人並不想修仙,正要去詢問接他上天的人,卻見到了一個大約五十來歲,頭髮花白的前輩。
他自我介紹,他叫聶遠,是兩百年前飛升成仙的人類陰陽師,他可以教他基礎術法。
楚子晏很是感激:「三日便能修成嗎?」
「常人並不能,我十歲開始修鍊,十五歲自稱陰陽師,后再修行四十一年,歷經四十六年機緣巧合飛升成仙。」
其實聶遠也是誅殺鬼王那一站之後飛升成仙的。
「不過,公子或許與常人不同,你如今已經進入天庭那就表示已經有成仙資格,不過是個簡單的測試,成為散仙並不難。」
楚子晏一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比普通人更容易得心應手,很多東西他只需看一遍就會。
但從未想過習武或修行。兒時是因為父母反對擔心他受傷或受累,再加上他自己也對舞刀弄槍不感興趣,所以他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地道的文人。
不過,卻欣然接受了聶遠的說辭,也許當真能呢,何樂不為?
果然術法修行其實也不難。
也許正是因為一些別人渴望得到的而他能輕易就能擁有,所以他才會對渴求的東西有一種執著,有種非要得到不可的念頭,看似對什麼都不在乎,他其實比大人想的都更固執。
在一重天呆了將近一個月。
並沒有看到白衣人或是那算命先生。
與幾個所謂同僚一起時,他畫了兩幅畫,一幅是白衣人問他們可知道此人是誰?並沒有人知道。於是又拿出第二幅畫,依舊沒人認得出來,倒是一個官階高點的從他們身邊經過,說了一句。
「誒,你們居然有度厄星君的畫像!」
「星君!」這些小散仙怎麼會見過這麼大的官兒呢,一個個咋咋呼呼。
那能認出度厄星君但顯然仙位也不高的,有些得意地介紹說了度厄:「他可是南天的星君大人,我也只是有幸見過幾次,給他送了幾次酒。」
南天?
他有拿出另外一幅:「那閣下可認得此人?」
那人臉一梗:「認不得認不得,我們一重天的小仙能見著星君已經不錯了。」
此事又來了一個仙靈,身穿紫袍,頭戴羽冠,眉清目秀的仙子朝楚子晏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你們幾個可得空?」話語輕快,如同他精神的長相。
「井……井宿星君?」那位領班的小仙立刻行禮,「我們得空,星君有何吩咐只管說便是?」
楚子晏與其他幾個散仙也起身拱手。
井宿特意看了楚子晏一眼,笑道:「本星君要去酒仙那裡取酒,你你還有你幫著一起去取可行?」
「樂意效勞。」領班的帶上楚子晏與其他兩個小散仙一起跟隨在井宿身後。
來到酒仙仙府,井宿與酒仙寒暄,領班小仙文清提醒自己的人:
「那是井宿星君,他是陵光神君朱雀七星宿將中的一將,陵光神君滅鬼王立了大功,連同星將也是跟著被提拔,此次他過來拿酒,肯定是要去封賞大會的,你們帶會兒說話可要注意些!」
陵光神君?楚子晏很輕易地就聽到這個稱呼。
一個小散仙問道:「陵光神君可是朱雀天的守護神那個神君?」
文清:「當然,天界能有幾個陵光神君?他可是我心中的戰神!可惜我都兩千多歲,還從未見過陵光神君,真希望此次跟著井宿星君能有幸見到!」
即便沒見過但文清一臉崇拜的模樣讓楚子晏暗自搖頭,雖然天界是個遙不可及的地方,他也對此處有很多的感嘆,不過除了相見白衣人之外,哪怕是天帝他也不感興趣。
幾個人隨著井宿到了九重天,在凌霄宮外就看見了老熟人北斗星君。
一身戰袍的北斗星君說道:「井宿,怎麼是你去拿酒?你們家神君可是已經回去了的。」
「我們神君已經回去了?」
「應該吧,反正已經離席。」
井宿啊了一聲,又回頭看向楚子晏,最後只能撇撇嘴,立刻只會了一旁的其他仙靈前來拿酒。
那些人從楚子晏手中拿了救,楚子晏並未對他們的客氣做出回禮,而是目光看向了遠處,他不由地用力張望。
極目之處,只看見一個素白身影,他風姿纖雅站在幾個人之中,那些人對他拱手做禮之後,他淡然轉身,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