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摳門的包子
想到這,罌粟便耐著性子說教道:「兒子,你說得對,錢是應該花在有用的地方,你要識字寫字,娘買紙筆,是花在有用的地方了吧?」
小包子想了想,好像是這樣,於是點了點頭。
「這些年多虧了你奶奶照顧咱們兩個,娘買塊肉孝敬孝敬她也是應該的吧?」罌粟又道。
小包子嘴唇微微嘟起,又想了想,覺得好像也對,又點了點頭。
「你這麼瘦小,娘給你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這也沒有錯吧?」
小包子咬了咬嘴唇,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多了一層濕意,「娘啊,咱們現在能吃飽肚子就已經是頂好了,哪裡還能買好吃的補身子?我知道娘疼我,可是咱們家窮啊,兒子什麼好吃的都不要,家裡總要留些錢,咱們倆都不能掙錢,也沒有田,說不定哪日就連飯也吃不上了。」
說道這裡,小包子緊抿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眼看著就要掉下來,「奶奶攢點錢也不容易咱們不能總是靠奶奶救濟……」
罌粟嘆了一口氣,將小包子摟在懷裡,揉了揉他的頭,心裡一陣疼惜,這孩子雖然小,卻早熟得可憐,過怕了窮苦日子,生怕會餓肚子,整個人沒有一點安全感,時刻都在擔心著以後沒有飯吃。
輕聲安慰道:「娘現在已經想到法子掙錢了,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娘再也不會讓你吃不上飯,放心,咱們家不會沒錢的。」
本想將自個捉魚賣錢的事說給小包子,可又怕他嘮叨阻攔,罌粟想了想還是算了。
小包子的注意力馬上被罌粟說的掙錢的法子吸引了,追問道:「娘,你想到什麼法子掙錢了?」
「你還記得上次娘說的用山裡紅可以掙錢嗎?山裡紅能做成冰糖葫蘆,山楂糕,山楂糖雪球、山楂果醬,果丹皮,還能做罐頭,做成這些小吃,咱們去鎮上賣錢!」罌粟一臉自信的道。
「真的能賣錢?那娘咱們趕緊去摘山裡紅吧!」小包子一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抓著罌粟的手激動的道。
見小包子這麼興奮,罌粟嘴角多了一絲笑意,「兒子,天都黑了,咱們是收拾收拾趕緊睡覺,明個一早就去山上摘山裡紅,娘今個在鎮上買了白糖,摘了山裡紅,就能做好吃的賣錢了。」
有了這個掙錢的法子,小包子明顯心情好了很多,也不追著問罌粟買白糖花了多少錢了,開始琢磨著如何能夠將山裡的山裡紅全都摘下來。
罌粟見他眉頭緊鎖,一副費心思考的樣子,忍不住在他頭上輕輕的敲了下,「別想了!還不快幫我收拾東西,收拾完咱們早些睡覺,明個就能早點去山裡摘山裡紅。」
小包子一想也是,於是聽話的幫著罌粟開始收拾東西,罌粟在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明日去找李大郎把做輪椅的活接下來,抓緊掙一筆銀子,蓋幾間新房子。
兩人收拾好屋子,天已經完全黑了,罌粟拿出白日在集市上買的油燈點了起來。
小包子看見油燈,小臉多了一絲心疼,小聲嘀咕道:「點燈油多費錢啊……」
罌粟沒理他,繼續往外拿東西,將一套文房四寶遞給了小包子。
小包子本來心裡還有點心疼錢,可是一看見手裡的筆墨紙硯,還是忍不住樂開了花,咧嘴露出了一口整齊的小白牙笑的十分幸福。
可是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隨著罌粟每拿出一樣東西,小臉就苦一分。
罌粟見小包子那副表情,活似要心疼死,忙出聲道:「娘買的都是要用的東西,咱們很快就會掙過來了。」
「奧。」小包子悶悶的道,心裡卻想著,很快掙過來和手裡握著錢到底是不一樣的,還好自己攢的那六文錢沒有給娘,不然肯定沒了。
罌粟見小包子不開心,忙將稱的糖拿了出來,在小包子面前晃了晃:「諾,娘買的糖,等明天熬製成糖稀,裹在山裡紅外面,就能賣錢了。」
一說賣錢小包子興緻就來了,小臉也緩和了幾分,問道:「娘,那山裡紅裹上糖稀好吃嗎?會有人買嗎?畢竟山裡紅是野果,山裡面都是。」
罌粟拍了拍胸脯,鳳眸微微一眯,眼尾勾出看看的弧度,笑得得意,放出豪言壯語:「兒子,你就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整個十里鎮都會知道咱們家賣的冰糖葫蘆!」
小包子也被罌粟的自信感染了,臉上的擔心少了許多,小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到時候我跟娘走街串巷去賣冰糖葫蘆。」
罌粟一口應道:「好!」她從木桶里又拿出了給小包子新買的衣服,開心的道:「來,試試娘給你買的衣服合不合身?」
小包子一看見新衣服,小臉上的表情變化萬千,不過孩子小,罌粟明顯的識別出了他的情緒,從驚喜到心疼再到糾結,估摸著小傢伙心裡也是喜歡新衣服的,所以才會有驚喜,心疼是嫌棄她又花錢了,糾結是想著要不要繼續嘮叨她?
「想什麼呢?快試試!娘可是第一次給你買衣服,你要相信娘,錢是掙出來的,不是攢出來的,更不是省出來的!」
罌粟不等小包子說話,先動手將衣服往小包子身上套去,然而她忘記了一個問題,這古代的衣服,哪有套頭穿的?
小包子見她笨手笨腳,一時竟忍不住笑了起來,「娘,衣裳不是這麼穿的……」小包子伸手接過衣服,一臉無奈的道:「還是我自己來穿吧!」
小包子脫了外面的衣裳,正要穿新衣,罌粟想起自己給他買的兩身棉布的裡衣,從買的東西裡面找了出來,遞給了小包子:「把裡面的衣服也換了。」
小包子接過裡衣,看著罌粟的黑眸有些微微發亮,閃著淚光,罌粟知道這小孩子八成又感動了,怕他掉出淚來,忙扭過身:「快點換上給娘看看,娘不看你,省的你害羞!」
一句話轉移了小包子的注意力,他應了一聲,忙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手腳慌亂的穿上了新衣服,慌亂中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和愛不釋手,小手劃過微涼柔軟的布料,心裡甜得像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