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肉疼的包子
劉春草一臉喜色,十分艷羨的看著罌粟:「翠花,你真有本事……」話裡面多少帶了一些酸意,她沒有想到原本自己看不上眼的人,卻原來處處都比自己強。
罌粟勾唇淡淡一笑:「這次全靠你們張羅,銀子也有你們的一份。」她十分通透,聽出了劉春草話里的意思,反正她也是一個不喜歡欠人情,坐輪椅這事,李大郎和劉春草都有幫忙,她自然不會獨吞五十兩銀子。
她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又拿出五兩碎銀,將這十五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道:「這是給你們的。」
她故意忽略小包子肉疼的眼神,趁人不注意揉了揉他的小臉蛋。
劉春草看著銀子,臉上頓時出現笑容,心裡舒坦多了,笑著推辭道:「我和大郎沒出什麼力,哪好意思跟你要銀子?」
李氏到底年齡閱歷在那擺著,也知道自個媳婦是惦記銀子,只是不好說什麼,只得裝作沒有聽見,在一旁翻弄果脯。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罌粟一臉不必再說的表情,將剩下的三十五兩銀子放進了懷裡。
李大郎臉上有些訕訕的,悄悄的瞪了劉春草一眼,雖然看著那十五兩銀子也十分眼熱,但是他原本就沒有出什麼力,手推車整個都是翠花自己一人做的,平白拿十五兩銀子,他一個農家漢子還是覺得有些羞恥的。
劉春草癟癟嘴,扭頭朝罌粟笑道:「晚上就在這吃飯吧!我去做飯,今兒晚上吃油渣子燉地蛋!」
罌粟心中十分好奇,劉春草口中的地蛋是什麼,問出來又怕會引起李氏和劉春草的懷疑,她也不好託詞自己忘掉了,想著等吃飯的時候,見到應該就會知道了。
一旁跟虎子鬧著玩的大壯聽見,立刻興奮起來,蹦跳起來,歡呼道:「哇,今晚上要吃燉地蛋嘍!」
劉春草笑著啐道:「就知道吃吃吃,夫子布置的課業可寫完了?不寫完不許吃飯!」
大壯朝劉春草做了個鬼臉,拉著一臉不開心的虎子去寫大字去了。
罌粟朝他眨了眨眼睛,逗他笑,小包子眼睛卻黏在桌子上那十五兩銀子上面,包子臉鼓鼓的,全是鬱悶。
罌粟心中暗自好笑,依照小包子摳門的程度,這十五兩銀子一定會心疼的晚上睡不著覺!
她扭過頭來對劉春草道:「要不要我幫忙燒火?」
劉春草笑盈盈的搖了搖頭:「不用,你看看這果脯還需要怎麼弄吧!」
李氏直起腰:「我去幫春草燒火,你歇一會吧!都忙了一天了。」
李大郎湊到弄好的山楂果脯前,盯著看了一會,忽然出聲道:「咦,這不是蜜餞嗎?貴的出奇,你們從哪弄來這麼多蜜餞?」
劉春草原本正要往灶房走,聽到這話,止住了一步,一臉驚喜的道:「大郎,你見過這個?這叫蜜餞?真的貴的出奇?」
李大郎點點頭:「我在東家那見過,還是東家小女兒生日的時候,吵鬧著要吃,東家特意跑到東南街上買的,貴的簡直要死,這麼大的一個小紙包,就賣一兩銀子!」
李大郎伸出兩手比劃出一個小圓,一臉肉疼的說著。
這一下劉春草也顧不上去做飯了,趕緊道:「大郎,你悄悄我們做的這個蜜餞怎麼樣?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這是你們做的?」李大郎之前就聽說她們要捯飭什麼果脯,不過也沒有多想,誰讓原先他根本沒把沈翠花放在眼裡呢!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沈翠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一升再升!
李氏將柴火抱進灶房,也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激動:「這是翠花教給我們做的,你瞧著怎麼樣?能不能賣得上好價錢?」
李大郎詫異的看了罌粟一眼,似乎再為罌粟的無所不能而感到吃驚,不過注意力還是都放在了山楂果脯上。
「我先前見過掌柜家小女兒吃蜜餞,那顏色可沒這好看,咱們這顏色鮮亮的很,肯定能賣得上好價錢的!」
李大郎是個粗人,沒讀過什麼書,不知道怎麼形容面前鮮艷欲滴的果脯,只覺得看著特別好看,鼻子里還都是果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嘗嘗?」劉春草一臉期待的出聲道。
李大郎這才小心翼翼的捻起一塊,放進了嘴裡,嚼了半天,都沒有出聲。
劉春草有些緊張的問道:「大郎,味道怎麼樣?」
大壯和虎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圍了過來,全都瞪著大眼睛看著李大郎。
李大郎回過神來,吧唧了一下嘴,對上家裡這麼多期待的眼珠子,臉色有些黑紅:「好吃,我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果子哩!」
見得到了當家的肯定,劉春草滿面春風,彷彿已經想象到了賺的盆滿缽滿的情景,笑的合不攏嘴,往廚房走去。
李氏見兒子這麼肯定,心裡頓時也有了底,對罌粟道:「明日咱們再去山上摘點,這山上的山裡紅還多著呢!」
繼續摘是肯定的,罌粟並不打算囤積太多山楂果脯,一來過段時間天氣就會越來越炎熱,這裡沒有真空包裝,會不會放壞還是個未知數,二來她覺得還是做成冰糖葫蘆來錢快,冰糖葫蘆現制現賣也不會擠壓存貨,還能直接拿到收益。
不過這些果脯還是要好好賣出去,既然大費周章的做出來,自然就要賺回來。
「這些蜜餞不能就這樣一直放在這,到時候也不好賣,我想做些木盒子裝著,你若是沒事的話,幫我一起做吧!」罌粟想了想,對李大郎說道。
她心中已經想好幾種不同的精緻小盒,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在現代,人們買東西就是奔著包裝去的,價值幾元的東西,包裝一旦上檔次,直接就能賣上上萬元,她相信這個同樣適用於古代。
買櫝還珠這個典故不光告訴我們鄭人沒有眼光,取捨不當,同樣告訴我們包裝出彩是多麼的重要,以致於買家根本注意不到珍珠,眼裡只有精美的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