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狗急跳牆
白雲看著她的背影,黝黑的臉上閃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好了,王妃那麼美貌動人的,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嚇人,不過今日一事,你們若是誰泄露出去,我白雲可是第一個不答應!」
其餘幾人眼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你當我們傻啊,若是泄露了消息下場可就如同姚峰易了,王妃雖然離開了,可是難保不派人暗中觀察著一切。」
白雲呵笑兩聲。
蔣小魚與蘇瑞寅碰面后互相交換了一下彼此的消息,蘇瑞寅那面進展不如蔣小魚的順利,看著顏悅繪聲繪色的學著蔣小魚方才在軍營之中的表現,蘇瑞寅沖蔣小魚豎起大拇指。
蔣小魚笑睨了一眼顏悅,「好了,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
顏悅隨之又惟妙惟肖的學了一下姚峰易的表情,直把其餘幾個暗衛逗得哈哈大笑。
蔣小魚沖顏悅甩了一記眼刀子,可是顏悅明顯就不怕她,依舊跟幾個暗衛低語著。蔣小魚撫額,看向蘇瑞寅,「阿寅,你那邊可是因為沒有先皇遺詔?」
蘇瑞寅搖了搖頭,「也不是,文臣之中並沒有幾個我的親信,而且文臣也多貪生怕死,瞻前顧後,回來的路上我想了想,文臣上摺子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不如就聯合武將好了。」
蔣小魚不贊成,「倘若蘇渣渣狗急跳牆,以文臣的性命逼迫你,你會見死不救嗎?」
蘇瑞寅眉頭緊擰成一團,微微嘆息一聲。
蔣小魚垂眸想了一會兒,「其實我倒是有個主意。」
蘇瑞寅眼底閃過一抹亮色,「什麼主意?」
蔣小魚笑眯眯的道:「上回那些文臣的家眷可是在咱們的碧波院沒待夠,如果由她們下手,我想那些老頑固的文臣會答應的。」
顏悅抓了抓頭,「王妃的意思是要人質?」
「尼瑪,這麼危急的時候你大動作的去綁架人質……」蔣小魚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蘇瑞寅橫了一眼顏悅:「顏悅你今天的話似乎有點兒多!」
顏悅撫額,然後做了個縫嘴的動作,又引來暗衛的一番哄堂大笑,不過接收到蘇瑞寅沉沉的目光,便都垂首斂下笑意。
按照蔣小魚的指示,暗衛快速去買來幾十隻食盒,蔣小魚做了麻辣燙讓暗衛趁熱送去數位文臣家中。
女眷看到尚且還冒著熱氣的麻辣燙,自然就知道是誰送來的,想到如今忠義王的處境,便是都犯了難。這東西說什麼也不能收,畢竟誰也不想給自家帶來麻煩,可是嗅著麻辣燙的香辣味道,她們又著實心裡痒痒。自行宮回來后,她們也命自家廚子試過數次,卻都沒有做出那種味道,最後實在是耐不住還是都背著家人吃了。
當天夜裡,京城的數家醫館均忙的不可開交,來相請的都是眾位文臣家的管家,癥狀也都基本相似,都是腹瀉。
大夫實在忙不過來,後來索性直接按著一般的腹瀉寫了方子,管家匆匆回去煎藥,不過吃藥後癥狀也只稍稍緩解了一會兒,又開始腹瀉。一眾文臣刨根問底后氣的幾乎吐血,忠義王上午才來私下遊說,下午忠義王妃便命人送來什麼麻辣燙,單隻是拿膝蓋想也知道這是忠義王妃在逼著他們答應與忠義王合作。
趕忙又命人打探忠義王在何處落腳,奈何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正急得宛若熱鍋上的螞蟻,便有小廝進來說有人送來了葯,不過只有半粒,送葯的人留了話剩下的半粒待明日早朝後再送來。
一眾文臣狐疑的捏著半粒葯,最後想到忠義王此舉畢竟是想逼迫他們一起聯名上摺子,這半粒葯定然不會有什麼問題,果然服下后癥狀減輕,再也沒有反覆,於是都趕緊寫摺子。
蔣小魚聽著暗衛帶回來的消息,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蘇瑞寅皺眉,「你到底在麻辣燙里加了什麼料?」
蔣小魚連連擺手,「我哪裡加了什麼料啊,上回她們在碧波院吃這些的時候我可是特地給她們配了涼茶,可是現在秋季本來就是氣躁的天氣,她們背著家人,吃得急又沒有飲用可以敗火的涼茶,自然是會腹瀉的了。至於說為什麼那些大夫開的方子不對症,這腹瀉也分為好多種……」
她頓了一下,似覺得現在並不是跟他們講解醫理的時候,「我不跟你們講這些枯燥的醫理了,咱們直接說吧,就是大夫開的方子不對症,雖然有所緩解可是根本就治不了根。」
「這麼說,王妃的半粒藥丸是對症的了?可是只有半粒就不怕那些癥狀嚴重的不管用嗎?再有就是王妃怎麼就知道這些固執的文臣就一定會讓女眷服藥?服了葯又怎麼會乖乖上摺子?」曾黎皺眉,一臉不解的問道。
蔣小魚說的口乾舌燥,倒了杯水一口飲盡,「這些文臣雖然固執,不過也有一點兒好處,那便是他們遇到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思前想後,斟酌來斟酌去,其實那半粒葯里加了一些可以去躁性涼的藥材,自然是對症了。」
曾黎琢磨了一會兒,贊道:「王妃果然是思慮周全,堪稱神算。」
蔣小魚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對一眾人等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先去休息,待明日早朝後,還有的忙。」
第二日早朝時,蘇澤恆看著一眾朝臣聯名上書的摺子幾乎把鼻子都氣歪了,將那些摺子全部摔到地上,「眾位愛卿這是想要跟著蘇瑞寅集體造反嗎?」
一眾朝臣面露難色,紛紛垂首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候有人站了出來,「皇上,臣聽聞忠義王之所以會去往大燕,並非是要取得大燕新皇的支持,而是因為忠義王妃被大燕新皇秘密擄走,所以……」
蘇澤恆用力一拍龍椅的扶手,「大燕新皇擄走忠義王妃,朕倒是頭次聽說,不過堂堂大燕新皇為何就要擄走忠義王妃?說不定這就是蘇瑞寅使的陰謀詭計。」
「皇上,忠義王畢竟為大邑出生入死,倘若真的有謀逆之心,與西遼聯合出兵豈不是更直接?畢竟忠義王妃是西遼的雪儷公主。」又有朝臣說道。
蘇澤恆眼睛微眯成一線,眸底深處快速的閃過殺意,「西遼二皇子卡扎謀朝篡位,圍了西遼皇宮,西遼內部已經自顧不暇,你覺得蘇瑞寅會傻到與西遼聯合嗎?」
「這……」方才說話的朝臣面露難色,後背已經被汗水濡濕,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退回到原位。
早朝雖然氣氛沉悶,但是很快便散了,一眾朝臣在走出皇宮的時候皆是衣衫濕透,這回他們可是把皇上得罪了個透徹。
紛紛嘆息著,趕緊派人回去打聽是否有收到剩下的半粒藥丸,很快便有人回來通稟,剩下的半粒藥丸服下后,所有女眷已經可以活蹦亂跳的下床走動了。
一眾文臣聚在一起商議著接下來該怎麼做,可是坊間又開始流傳了一條傳言,那便是滿朝文武齊齊聯名為忠義王喊冤,奈何皇上一心想要霸著皇位云云。
蘇澤恆幾乎要被氣炸了,趕緊喚來虹影衛迅速去查蘇瑞寅的落腳之處,只是即便虹影衛也沒能夠查到什麼。
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虹影衛,蘇澤恆決定在京城附近加大搜查的力度,並在宮中又加派了巡邏的人數,以前三班倒的制度愣是改成了兩班倒,如此更使得民怨越積越深,甚至一些御林軍也都對此頗有微詞。
三日後,一眾暗衛拿著最新趕製出來的弩,聯合一眾武將隨蘇瑞寅以及蔣小魚向著京城皇宮行去。
蘇澤恆如何也沒有想到短短時間裡蘇瑞寅竟然聯合了所有武將,就是他新頒下的虎符也不能夠讓武將聽命,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而文臣一早得到了消息,在當日都早早的出了皇宮,是以蘇澤恆連扣留人質的機會都沒有了,十分懊惱。
眼見著蘇瑞寅的大軍就要將皇宮團團圍住,他狗急跳牆的抓了楊沐菲來到城樓上。
蘇瑞寅遠遠的就看到了異常憔悴的楊沐菲,面容冷肅的揮劍指著蘇澤恆,沉聲道:「蘇澤恆,當初換子一事與你無關,你若乖乖退位讓賢,本王念及你多年受皇家蔽蔭,還可以留你一條活路,可是你若以公主做要挾,本王勢必不會輕饒你!」
蘇澤恆獰笑著將楊沐菲推到城牆外,手扼住她的脖頸,「蘇瑞寅,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朕不是堂堂皇子?你又憑什麼以亂臣賊子的身份來對朕指手劃腳?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惜民愛民嗎?好啊,倘若你真的敢率兵攻入皇宮,那朕第一個殺了你的舊情人,再將皇宮裡的所有宮人一個個的當著你的面推下這高高的城牆!」
蘇瑞寅眉頭一攏,臉色陰鬱無比,「蘇澤恆,你在逼本王動手是嗎?」
蔣小魚輕輕撫掌,陽光下她一襲騎馬裝,異常耀眼,蘇澤恆有一瞬的恍神,蔣小魚譏嘲一笑,「阿寅,你跟這種人根本沒有必要廢話,他若真的敢將宮人一個個推下這城牆,你信不信,裡邊的宮人和對他早就頗多微詞的御林軍也會起來抗爭!」
說完,她將先皇遺詔高高舉起,「蘇澤恆,你弒君殺父,妄圖遮掩自己非皇室子嗣的事實,其用心險惡,忠義王作為真正的皇室子孫,勢必要為了皇權與你鬥爭到底,你若識相,現在下來乖乖認罪,倘若我們攻進去,你會落個怎樣的下場,我們可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