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是不是你？

盛歡苦笑：「你覺得傅雲澈帶走我，我就會比現在過的好嗎？」

宋凜一沉，抬頭看向她。

「你忘了，我肚子懷的，可不是他的孩子，他還有什麼理由對我好？」盛歡自嘲的一笑，後退半步，準備重新關上門。

「不能關門。」顧澤上前，伸手擋住了她的房門。

盛歡一個孕婦，怎麼能犟得過顧澤，用力僵持了一會兒，還是鬆開了手。

「你愛拉著，就拉著吧！」她索性不關門，回頭往房間里走。

「盛歡！」

走廊伸出，男人的聲音穿透人群傳來，叫她不得不僵住了腳步。

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似乎踏在她的心口上，要將她踩碎，踏入地獄。

她不由自主的握緊手心，呼吸一次比一次快，卻還是不敢回頭，不敢再去看這個腳步的主人。

但，那腳步聲的主人，還是走到了門前。

「我有話問你。」男人站在門前，看著她些微縮緊的背影，聲音沙啞得像澆了滾水。

盛歡肩頭微顫，站在那沒有動。

自傅雲澈走過來的那一刻，程烈就瞧著不太對，這傢伙是怎麼從蕭盡寒那包廂出來的，輸了？還是贏了？

他臉色白的嚇人，走路倒還算正常。

「老傅，你……」程烈湊到一旁，還未低聲詢問出，就被打斷了。

「你們在外面等著。」

傅雲澈走進套房，並且把門關上了。

程烈摸了摸鼻尖，跟顧澤一起站在了牆邊，等著。

宋凜擰起眉，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該衝上去，告訴他們真相。

套房裡。

盛歡依舊背對著他。

傅雲澈語氣還算溫和，只是站在門口的位置，「怎麼不回過頭來，看看我？」

他這話說得像親昵的情話。

盛歡就更不敢回頭了：「不是說不見了么？沒必要。」

男人笑的時候，只扯動了唇角：「還是覺得愧疚，沒臉見我？」

盛歡用力咬著唇角，沒說話。

沉默，就是一種答案。

傅雲澈長長的嘆了一聲，認真的看著她的背影，自己倚在牆上，支撐著身軀：「你上次說，如果我一直不知道真相，你會想貪心的永遠留在我身邊，其實，你愛上了我，對么？」

盛歡再次用力捏緊掌心，思索了很久，「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就連我們的相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們之間，全部都會謊言。」

「那什麼是真的呢？」傅雲澈迷茫的問。

盛歡想不出來任何一條，只能搖頭：「沒有。」

「對啊！」男人忽然笑出了聲，「沒有。」

就連她愛上他，也不過是建設在謊言上的真實，又怎麼能當真呢？

「我今天不是來帶你走的。」傅雲澈道。

盛歡並不驚訝：「我知道。」

「我們離婚吧。」傅雲澈聲音很清淡，卻一字一字敲在盛歡心頭，如同響雷。

她腳步微動，卻還是沒有勇氣轉過身再看他一眼。

短暫的思考後，她點頭：「好。」

「我會讓人處理離婚協議，從此不要讓我在金城看到你，」傅雲澈依舊是剛才溫淡的語調：「如果一不小心再見到，我可能會把你當成我的敵人。」

盛歡很理解，他說的「敵人」是什麼意思。

他想要她離開金城。

「好。」盛歡認真的點頭。

傅雲澈抬眸，仔細的看著她的背影，以及那一點點傾斜過來的側臉，忽然問道：「盛歡，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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