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還能改變什麼
「輕念...我好想你哦,你為什麼都不來看我...你不知道我這兩年過得有多辛苦。」喝醉的沈知語孩子氣的笑著,睜著迷離的雙眸盯著眼前的男人,根本認不出他是誰。
她主動搭上男人的肩膀,笑意盈盈的靠在上,一邊伸出手想要再給自己倒上一杯。
顧輕念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隱隱還是聞到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我們先回去,他會照顧好知語的。」
顧輕念放心不下,擔心沈知語會在這男人身上受什麼委屈。
慕擇衍卻早已看透,伸出手摁住老婆的腦袋扳了過來,隨即帶著她離開了包廂。
剩下的事,他們已經沒必要參與。
包廂里燈光晦暗,卻黑不過陸斯辰的臉。
她遇事喜歡跑酒吧的習慣一直沒改,他警告過也命令過,她老毛病照犯。
「回家吧。」男人寬厚的手拍拍她的後背,目光沉著冷靜,只有細微處才看得到深不見底的波瀾。
「不嘛,輕念,我們今天一起喝個痛快好了。你打電話給慕擇衍,讓他不用來接你了。」說著就往他身上摸去,像真的要從顧輕念身上摸出手機。
「輕念,你真的該好好減肥了,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胖,還喜歡穿這種黑色的衣服...」找不到想要的,她嘟囔了幾句后,繼續靠上他的肩膀。
「別鬧了!」男人閉上深沉的眼,眉頭緊蹙,拿她毫無辦法。再次睜開眼時,沈知語那雙清亮的眼睛正怔怔的望著她,讓陸斯辰有一刻的退縮。
誰知下一秒,一隻冰涼的手覆上他的臉:「什麼時候找的牛郎,姿色不錯,比在M國的好看多了,就是這臉緊繃繃的,來,給姐姐笑一個。」
說完真的欠揍的捏了捏他的臉。
靜謐的包廂內瞬間有種暴風雨前驚雷陣陣的危險感。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頜:「你在那裡,經常去找牛郎?」
陸斯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呼吸逐漸加重,危險的眸眼眯了眯,一副要生吞活剝了她一樣。
「我沒...」沈知語被她捏得生疼:「你這個牛郎怎麼回事,我叫你們經理扣你獎金。」
「說,是不是經常去那種場合?」眸底聚攏的風暴並未散開,想到她有可能不再乾淨時,陸斯辰有種天要塌下的感覺。
沈知語好不容易掙扎了開來,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就差哭出來了,根本沒聽男人的問題。這個人怎麼回事,捏得她好痛啊。
她感受不到男人眼裡的怒意,說了那麼多話又覺得喝了,看見面前的酒杯,伸出手就想去拿。誰知被另一隻手先一步拿走,放在了她觸及不到的地方。
陸斯辰望著她幼稚的舉動,最終無聲的嘆了口氣。
「回家吧。」
女孩的體重很輕盈,他幾乎不費力氣就將她抱起,比起兩年前,她似乎又瘦了一圈。
陸斯辰將人帶出酒吧,塞入自己的車裡,命令司機開到陸家。
身旁的人總算安靜了會,坐在車後頭靠在窗邊,看樣子是睡熟了過去。
男人的目光望著她,最後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將她攬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他承認,這樣的行為很不對。
半個月後,他將成為別人的丈夫。而眼前的女人,他更應該跟她保持距離才是。
回到陸家,傭人早已幫她準備好了房間,陸斯辰抱著又開始躁動不安的女人,好不容易才將送到屬於她的房間。
「我還要喝酒...」沈知語是真的口渴了。
陸斯辰自然是不理會,拿起傭人準備好的水杯遞到她面前。
沈知語乖乖的喝了一口,發覺味道不對:「我不要喝水,我要酒...」
「沈知語,你別胡鬧了。」陸斯辰一晚上被她弄得精疲力竭,終於忍不住發火。
他最看不慣她的自甘墮落,因為...她的不開心,她的墮落,全部與他有關。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沈知語意識里有片刻的清醒,她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最後竟無聲的笑了。
「你覺得我在胡鬧?這麼多年,我的感情在你眼裡只是胡鬧嗎?」
女孩的眼睛明明帶著醉意,卻是清醒得可怕,尤其是她眼中的質問,更是讓陸斯辰不敢去直面。
「你喝醉了,好好休息,這兩天就住在這裡,阿姨會照顧好你。」他避開她的眼神,摁住她的肩膀讓她躺下休息。
沈知語一把掙脫開他的手,明凈的雙眸逐漸染上霧氣,兩隻手伸出,用力的圈住他的脖頸:「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想到不得不用工作將生活填滿,那樣才不至於喘不過氣來。「
男人的身體猛的一震,明明聽到過許多次的告白,這次卻無比的心疼。
他知道。
她在M國的生活,做了什麼事,拍了什麼戲,受過什麼傷,他都知道。
他更知道這女孩是為了忘記他,才在異國他鄉拼了命的工作。
這兩年她的生活沒有他,但他卻知道她每一天的生活狀況。
「知語,我都知道。」寬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不知道,因為你根本就不愛我,不然你就不會跟別的女人結婚。對你來說,事業本來就可有可無。可是,你還是選擇了家族聯姻...」
陸斯辰從未給過她任何承諾,自始至終,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罷了。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她等待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為什麼最後還是便宜了別人。
陸斯辰為何不能多看她一眼呢。
「發泄完了么?該睡覺了。」
沈知語冷笑一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是醉了還是清醒著的。
她放開他,雙手捧住男人冷漠的俊臉,呼吸間輕吐出的酒香讓人意亂神迷。
陸斯辰不得不正視她的眼睛,有一瞬間,他腦海里甚至有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但那個念頭轉瞬即逝,性格冷漠的男人又瞬間恢復了理智。
他強行將女人摁在床上,利落的替她蓋好了被子。冷凝的黑眸里沒有過多的情緒,一言不發的將人安置好后,最後連多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逃似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顧輕念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跟慕擇衍打賭。
「我猜,陸斯辰這個婚是結不成了。」顧輕念扔有些醉,但腦袋是清醒著的。
「何以見得?」
「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很在乎沈知語么?」
「婚期只有半個月,現在還能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