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神歸來
九月末，秋風涼！
天南市的街道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緩緩行使著。
開車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眉間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宛若一把淬火鋼刀。
商務車的後座，則坐著一名身穿風衣，身形挺拔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背靠後座閉目養神，雖然未發一言，但渾身上下自然散發出一股巍峨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任何人在他面前，恐怕都會感覺自己如螻蟻一般渺小。
「至尊，我們現在去哪？」
開車的漢子輕聲詢問道。
「天南老城區，惠儀街二十八號，葉家宅子。」
坐在後排的青年隨口應道，心裡卻微微激蕩起來。
「天南，一別十載，我葉無忌終於回來了……」
十年前，他還是個青澀的大男孩，為了一腔熱血，背起行囊毅然從軍。
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十年！
在這十年裡，他一步一個腳印，從一個列兵成長為名震天下的不敗戰神，坐鎮華南戰區，威服四夷，莫敢來犯！
半月前天龍山一戰，他以一己之力，橫掃七位來犯的世界頂級強者，震驚全球。
不到而立之年的他，被大華帝國封為護國至尊。
舉世無雙，震古爍今！
如今重回天南，可謂是衣錦還鄉，但他卻沒有擺任何排場，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回來了。
「不知爸媽現在怎麼樣了？」
葉無忌表面看似平靜，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雖然他只是一個養子，但是葉家二老待他如己出，他也將他們當做親生父母。
這十年來他在邊境浴血奮戰鎮守國門，曾在無數個夜晚思念親人，卻不敢聯繫二老。
他的身份特殊，屬於大華頂級機密，一旦被人惦記上，無論是對父母家人，還是對的整個大華，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道二老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怪罪他。
想到這些事，他就忍不住拽緊了拳頭。
近鄉情怯，即便是護國至尊，也不能免俗。
負責開車的蕭軍，通過後視鏡看到了葉無忌的神情，輕嘆了一聲。
若不是因為那件事，至尊可能還不會回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葉無忌，露出這樣的神情。
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車輛在各個街道穿行，很快就駛入了一條小衚衕。
「就這裡。」
當車子路過一個宅門的時候，葉無忌突然出聲。
蕭軍急忙停住車，然後走了下來，為葉無忌拉開車門。
葉無忌緩步走出，看著眼前的一切，眸光變得柔和了許多。
十年沒回來，可這裡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一如他離家時的那樣。
只是他卻已不是十年前那個自己了。
離去少年時，歸來白髮翁！
葉無忌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到了門前。
在踟躇了許久之後，終於敲響了這扇大門。
「咚、咚、咚……」
葉無忌的動作十分和緩，心裡卻充斥著強烈的期待，甚至還有些惴惴不安。
「來了，來了。」
一個婦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葉無忌一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頓時一震。
站在他身後的蕭軍微嘆了一聲，至尊是個重情之人。
在外征戰的時候，至尊表現出來的永遠都是從容鎮定，不像今日。
「吱呀。」
硃紅色的大門，被拉開了一條縫隙，一個滿臉滄桑的婦人露出半張臉，打量著門外的葉無忌和蕭軍。
她看起有餘，穿著也比較樸素，眉宇間充斥著疲倦與憂慮。
當葉無忌的目光和婦人的目光碰觸在一起的時候，兩人都是心中一震。
「你……你是……」
婦人聲音顫抖，就算自己的兒子十年沒回來，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無忌！」
婦人急忙一把拉開了門，眼角立即有淚晶浮現出來。
兒子十年未歸，而且杳無音信，身為母親的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現在看著兒子安全的歸來，雖然像是做夢一樣，卻讓人狂喜。
「媽……」
葉無忌發現自己這個時候居然有些膽怯，不敢直面母親的目光。看到已經盡顯老態的母親，他內心愧疚萬分。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可他葉無忌，一走便是十年，生死不知！
縱然是為了保家國社稷，可還是愧對二老！
「別說了，媽知道。」
張春雨一把拉住了自己兒子的手，嘴裡一直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葉無忌平復心情，露出了一個自心底發出的笑容。
「無忌啊，這些年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張春雨一臉心痛的說道。
「我在外面過得好呢，你看我現在比以前壯實多了。」葉無忌拍著自己的胸脯，振振有詞的道。
在戰場上他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十年戎馬，自然有著無限心酸和淚水。
不過他不想對二老說這些，回家就應該是開開心心的。
「你身體之前就不好，現在能成這個樣子，肯定吃了很多苦頭。」
張春雨圍繞著葉無忌轉了兩圈，臉上欣喜的同時，又有些嗔怒。
「對了，爸呢？」
葉無忌岔開了話題，笑問母親。
按照爸的脾氣，他要是知道自己回來了，肯定會高興地不得了。
先拉著自己在棋盤上大戰數百回合，再在飯桌上小飲幾盅。
但是葉無忌說出這句話后，卻突然發現母親的面容悄然變化了一下。
葉無忌的心陡然間沉了下來。
因為自門打開后，他就聞到了一股藥草味。
「爸出了什麼事？」
葉無忌面容凝重的看著母親，心裡那股欣喜瞬間消失。
「你爸沒……沒事，就是受了一點傷……」張春雨哽咽著道。
未等她說完，葉無忌便急忙沖入宅子內。
一進去他就呆住了。
小院內一片狼藉，花花草草橫七豎八的摔滿一地。
葉家二老都是頗有情致的人，平時會把小院捯飭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
若沒什麼事，絕不可能變成這幅樣子。
葉無忌心情沉重的一步步走到房門前，輕輕的推開了門。
「春雨啊，是誰來了？咳咳……不會又是石家那群崽子吧？」
房門才剛剛推開，一道有些虛弱和嘶啞的聲音，就從屋裡傳了出來，還帶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剛剛走進小院的蕭軍，陡然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從葉無忌身上爆發出來。
這股殺意，駭人心魄。
「至尊……怎麼了……」
他眼眸陡然一縮，內心震驚無比，急忙進入屋子裡。
只見昏暗的屋子裡，一個年歲頗大的男人正躺在床上，面容極其蒼白，雙腿上裹著重重的紗布，隱約間還有血水滲透出來。
砰。
葉無忌忽然跪下，淚目道：「無忌，愧對二老！」
以他如今的境界，當然能夠察覺到父親的傷勢有多嚴重！
雖不致命，可那兩條腿，骨骼盡數粉碎。
一股深深的愧疚感，從葉無忌的心底升騰而起，同時還有宛若凜冬般的殺意。
「爸，這是誰幹的？」
葉無忌的聲音十分輕微，但言語冰冷，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