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逼宮？

儘管是主動走向死亡，可若是有活命的機會，誰又願意死呢？期盼著不確定的撫恤金，怎比得上自己親自在父母面前盡孝。

死的人化作飛灰，活著的人難免兔死狐悲！

他們看向洪將軍的眼神隱約間變了，從前知道洪將軍不把將士當人看，可到底沒有親身見證過！

周國皇帝派來的三位援軍將軍到來時，看見的便是萎靡不振的洪家軍，以及荒無人煙的城池！

對，荒無人煙！

糧草被燒，將士們卻不能餓著肚子。左右現在所在的城池都是侵略奪來，洪將軍從心眼裡沒有把他們當做同胞。因此，竟然派人搶了無辜百姓的存糧。

有人企圖反抗，但手無寸鐵的他們哪裡能和將士相抗衡。好幾個被斬首示眾后，便沒了反抗的聲響。

百姓們麻木地看著洪家軍奪走他們辛苦攢下的糧食，而自己則躲在家中，不言不語。

「洪恆，這麼長時日，居然沒能給蕭國造成損失。還恬不知恥的將責任推到蕭國身上，你這將軍，越發不如從前了！」

前來支援的三位將軍其中有一位和洪恆格外的不對盤，剛見面便是嘲諷。

另外兩個將軍打量營帳后，也是臉色難看，表情嚴肅。

「洪將軍，糧草呢？本將看到黑煙漫漫，卻不見軍隊糧草，可是出事了？」

若沒有糧草，還打個什麼仗？

洪恆聞言，嘴裡滿是苦澀。他順風順水多年，哪裡遇到過這種打擊？一時間，心態竟有些調整不過來。

當幾位援助的將軍知曉糧草被燒時，臉色黑的可怕。得知洪恆竟然在城池中搶奪糧食之後，更是怒火叢生。

三番五次對洪恆冷嘲熱諷后，其他三位將軍聚集在一起。

若是糧草充足，他們大可以各自顧各自的。然而如此糧草沒了，他們必須速戰速決。

如此，只能通力協作！

「本將軍所言句句屬實，蕭國將士扔來數十個瓷瓶，我周國將士男兒悉數倒下，傷亡慘重。你們若輕視了蕭國，小心敗績！」

洪恆見那三位將軍將自己排斥在外，十分不滿，警告道。

他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只是希望自己能稍微最後拯救一下，立下功勞。

畢竟，他們敗了，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皇帝心情更差。一怒之下，全部歸於黃泉也不是不可能！

「你莫不是被蕭國嚇破了膽子？」

對洪恆的話，他們是不信的。世上哪有兒這樣厲害的東西，若有，蕭國只怕早就稱霸天下。

很快，第二次的兩軍對壘。

宋清誠帶領著將士們上前，他看了眼手中的瓷瓶。

「不叫陣，不罵戰。兩軍對壘，第一時間扔出手中瓷瓶！」宋清誠命令道。

說最後一句話時，他還是微不可見的頓了頓。

都是人命，成百數千人，倒在他手中。雖說他在戰場上，本來就是要殺人的。可一時之間死那麼多，心裡終歸震撼。

雖然震撼，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將軍。宋清誠時刻牢記著收割敵人性命以及保衛己方戰士。

不信邪的周國將領看見蕭國將士真的朝他們扔來瓷瓶，不屑地笑了笑。

「故弄玄虛，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誰說不是，看爺爺我去打個落花流水！」

三位將軍談笑風生，洪恆卻嚇得肝膽欲裂。迅速朝後退去！

他不是逃兵，只是戰略性後退。

然而這一次，卻和前兩次不一樣。瓷瓶更多了，馬匹也倒下了。只是人卻無事。

「原來是對付戰馬的藥物！」一位將軍的表情非常凝重。

戰馬對他們來說，是絕佳的戰力。一個士兵配上戰馬，戰鬥力可以成本增長。

也就是說，初打照面，蕭國便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他們的戰力！

可是，真的會那麼簡單嗎？

沒了戰馬，可人還活著！只要認活著，便可以戰鬥！

「戰士們，體現你們英勇的一面到了！」一位將軍吼道。

可當他話出口的那一剎那，他的臉色變了，慘白驚慌。他用儘力氣喊出來的話，居然聲若蚊吶，自己都聽不清楚。

而且，當他說完這句話后，全身力氣似乎都消失似的，癱倒在地，只是意識十分清晰而已！

見將軍倒下，身邊的將士紛紛上前。

輕輕鬆鬆的一步路，對他們來說，卻是千難萬難。好不容易看著自己挪動了腳步，下一刻，自己卻倒下了！

隔得老遠的洪恆見狀，二話不說，打算溜之大吉。

「將士們，沖啊！拿下周國將領！」宋清誠見時機差不多了，命令道。

他方才也嚇了一跳，見周國將士倒下，才緩緩鬆了一口氣。他有自信和敵軍來一場硬仗。可對他來說，每一個戰士，都是他的手足兄弟。

戰爭，意味著傷亡！

宋清誠帶著人上前，割下了前來援助的三位將軍的人頭。

洪恆跑了，宋清誠卻沒有派人去追。

有道是窮寇莫追。

毒藥誠然厲害，可對他們同樣危險。每次使用，無不是小心翼翼，慎之又慎。

三位將軍的死亡將敵軍震懾住。

所有人都倒下，可他們的意識確實清醒的。三位將軍眼睜睜看著自己頭顱被割下，而周國的士兵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發生。

自己將領的頭顱在自己面前被割下，震撼效果不是一丁半點兒。

別的不說，至少他們興不起反抗的心思了。

到達效果就好，宋清誠無疑再造殺孽。當然，癱倒在地上的敵國將士不能置之不理。及時是強大的藥物，它也是有時效性的。

於是，宋清誠命人將之捆好。

不需要浴血拚殺，只要上前將人捆好，就是戰功。對宋清誠手底下的將士們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

因此，戰士們格外感激宋清誠。

如此重大的消息，對戰場格外關注的前晉王，死去安王的餘下勢力以及蕭天湛，都很快知道。

反而是周國皇帝，三日後才聽聞。

在他的印象中，每個將軍都是驍勇善戰的。正如最開始洪恆敗了，他不敢相信。他對自己手下的將軍蜜汁自信，所以，沒有消息傳來，在他看來，便是互相對峙，不好不壞。

這樣的思考，僅僅止於看見狼狽不堪的洪恆。

「洪將軍何故來皇宮，你不是該在戰場嗎？」周國皇帝冷聲質問。

洪恆腿都軟了，平時他居功自傲，是因為他有居功自傲的本事！現在接連大敗，他哪裡還敢？

「皇上，臣，臣是回來報信的！微臣此前派人通稟，說是蕭國有秘密武器。想來報信者疏忽，不曾告知皇上。皇上體恤微臣，見微臣處於下風，非但不怪罪微臣，還派人三位將軍援助。只是……只是三位將軍具是有才之人，所以難免居功自傲了些……」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洪恆話里話外都在推脫的意思，皇帝卻隱約聽到了不詳的意味，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回稟皇上，三軍全軍覆滅，三位將軍的頭顱，亦被砍了下來，掛於城門之上！臣擔憂使者出現差錯，特意親自前來稟明！」

他不是臨陣脫逃，只是事關重大，他必須親自稟報而已！

洪恆不止騙著皇帝，也在騙自己！

「什麼？」皇帝憤怒地看著洪恆，怎麼可能？他手底下的將軍都是征戰沙場多年，怎麼可能輕易倒下，特別是蕭國。

蕭國雖然富庶，可能打仗的將軍卻是不多，最多只是國力強盛，不敢與之虛耗而已！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洪恆信誓旦旦地對皇帝說。

他很明白皇帝為何會如此反應，因為如果他不曾去過戰場，見識過蕭國的秘密武器，便是他，也不敢相信會是這樣！

皇帝冷眼看著洪恆，「打敗歸來，自己滾去領罰！」

他心裡清楚，洪恆沒有說謊。他引以為豪的周國軍隊，敗了！

因此，心情也格外陰鬱。

翌日，朝堂上格外沉默，透露著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

除了皇帝，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沙場戰敗的消息。只是這個消息委實不好，武將們不安，不願上戰場，死的不明不白，文官更沒有說話的權利與資格。

可洪恆回皇都進皇宮，眾朝臣的眼線都觀察到了，自然能推測出發生過什麼！

「臣等叩見陛下。」眾朝臣行禮道。

「諸位愛卿，就沒有什麼想對朕說的嗎？」周國皇帝開門見山，如今的形勢出人意料，他不知道，因為沒有特意打聽過。而在下的朝臣們，一個個跟人精似的，豈會不知？

「還望陛下明示！」所有人倒是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明示？」周國皇帝的目光緩緩在朝臣身上逡巡，突然，他站起身，將桌案上的奏章扔下去。

「戰場上發生了什麼，難道諸位愛卿不清楚嗎？」

「請皇上息怒！」眾朝臣下意識跪下，沉默不言。

左右，不是他們的責任。此時，也只能當一個縮頭烏龜了！

「息怒？你們要讓朕如何息怒？」皇帝質問道：「朕給了你們信任，以為你們可以首戰告捷。可是才一個照面，敵軍安然無恙，我周國的將士卻死了一大片！朕派遣三位將軍前去支援，才一場仗，便被敵人割去了頭顱！這就是朕的江山，朕的將士！而你們呢？明明知曉戰場上的情況，卻裝作不知，任由事態發展，你們要朕如何息怒？」

「皇上，老臣願意帶領三萬將士，再度出征！」一個白髮蒼蒼的臣子站出來說。

周國好大喜功的將士不少，可同樣，忠心為國的將軍也有，老將軍便是其中之一。

周國連年征戰，國庫空虛，老將軍不贊成繼續打仗。可皇帝卻覺得蕭國凌遲常福公主，是不給他面子，堅持要打。

更有洪恆等人起鬨作戰，他便沒有說話。

如今，周國正是危險至極，他無法旁觀不理。儘管，最開始他是持反對意見的！

「出征？你憑什麼拿下蕭國？我周國屢屢敗戰，敵軍卻一分一毫沒有受損。出征繼續看我周國男兒無辜戰死嗎？」皇帝毫不客氣地噴道。

「蕭國既然有武器，老臣把那武器毀了便罷。聽說不過是小小瓷瓶，雖不知玄機，可老臣定當竭盡全力！」

「老將軍此舉不妥，若當真惹怒了蕭國，卻不曾堪破玄機。蕭國舉兵，攻打我周國，可如何是好？」見處老將軍之外的所有武將全部沉默，文臣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皇上，微臣以為，不可輕舉妄動。常福公主曾是周國的公主，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如今是蕭國的成王妃。蕭國的成王妃被凌遲，與周國何干？周國和蕭國互通往來，該是和諧相處的鄰國才是！」

打當然是不能打的，從一開始就註定要輸的戰爭，周國皇帝怎麼可能想要打呢？反正到最後都是丟盡顏面，倒不如保存實力，還能稍微挽救一下。

「皇上，微臣附議。」

「臣附議。」

眾大臣紛紛說道，即使為他們自己考慮，戰爭也一定不能打起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是周國的朝臣，即使地位在皇帝心中不如武將，可也是遠遠凌駕於普通百姓之上的。若真的周國和蕭國打起來，而又不敵。

亡國之臣，可什麼都不是！

周國皇帝心中也未必樂意打仗，文官的話給了他台階下。

「我周國愛好和平，與蕭國本來往友善。常福公主之死，朕甚是痛心，一時衝動，竟險些毀了和睦的鄰國相處關係。朕雖重視公主，可百姓在朕眼裡，也同樣重要。來人，寫文書，與蕭國重修舊好！」周國皇帝下令道。

當然，蕭國的內亂還持續著，周國皇帝不是不知道。可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顯得無足輕重。為了刷好感度，周國皇帝甚至不敢輕易打擾，只派人送了文書過去。

蕭天湛收到周國傳來的文書，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周國戰敗，自然是宋清瑩的功勞。而這份文書，也是宋清瑩的功勳章！

「來人，將這份文書交給太子妃！」蕭天湛說道。

周國求和，他自然會答應。

手上有強勢的藥物，可苦苦相逼，狗急跳牆之下，說不得多少生靈塗炭。

有蕭國壓在周國頭頂上，往後，戰爭也出現的少些，再逐步侵蝕……

遠比如今拿下周國的損失小，好飯不怕晚，蕭天湛毫不心急。

和眾大臣商議之後，同意議和的消息傳到了周國。

只是作為戰敗國，想要停止戰爭，是要付出代價的！

蕭天湛寵沖周國要了10萬兩白銀，10座城池，且金銀財寶無數。唯一沒有要的，便是女人。

周國皇帝好不痛心，可他拿不準蕭國的秘密武器是什麼。再者，十座城池於他而言，於大周而言，算不得什麼。唯有十萬兩白銀讓他肉痛。咬牙之下還是答應了！

解決掉外患，就該收拾內憂了。對付他們，不能使用威力強大的秘密武器。雖然他們的實力遠遠比不過周國，哪怕不使用秘密武器，也能輕鬆對付。

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安王那派的人馬被逐個擊破。

本來安王死後，他們便起了內訌。互相消耗之下，更是分崩離開。

他們不是不聰明。可到底年紀還是太小，又被權力蒙蔽了雙眼。本該有謀士提醒，老師教導。

可是有幾個高級的名士，願意和叛黨站在一起呢？

倒是前晉王和蕭天湛打交道次數甚多，因著年齡大，也歷練過不少，相對沉得住氣。

不能給蕭天湛造成麻煩，可蕭天湛也無法輕易找到他的蹤跡。

「王爺，咱們這樣躲躲藏藏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呀！」有下屬在前晉王面前說。

他們當初也是風光霽月的人物，何時如此落魄過？

「你想如何？去投靠蕭天湛，在他腳底下搖尾乞憐？」前晉王冷冷地看著他。

心中想法被說，那人一頭冷汗，緊張不已。

「你若願意，那邊去吧，本王不攔著你！」前晉王對那人說，眸底神色複雜。

那人觀察了好一會兒，思想激烈鬥爭，最終做出了決定。

「王爺，便由屬下為您探路！」

他還是決定去了，去了，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去，躲躲藏藏，性命堪憂。

「去吧！」前晉王說。

那人向前晉王磕了一個頭，然後轉身離去。

然而，他並沒有走太遠。

一把劍忽然刺穿了他，他的表情凝住，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見了前晉王的臉。

「去黃泉吧！」

他聽到前晉王這樣說。

有他這樣心思的人並不少，可他的結局震懾住了太多心思浮動之人。

「爾等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們再如此磋磨下去！」前晉王說道。

也確實不能這樣下去了，他們在不斷消耗，而蕭天湛的能力卻在不斷增強。

「你來做什麼？」京城，一道溫婉的聲音響起，語氣平淡無波。

「我如今已是喪家之犬，你看不上了吧？」男子說。

「我和你，早就一刀兩斷，有什麼看得上看不上的呢？」

「你的親事……」

「我的親事不勞你掛心，陪伴青燈古佛，未必不好。」

「我會娶你的！」聲音很是堅定。

女人的身形僵了僵，露出一個苦笑，「你拿什麼娶我，離開吧，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拿皇位娶你，若我登基。所有的障礙，都不會是障礙！」

「我不想再看到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了。所以，不要以我的名義，來實現你的自私自利好嗎？」女人很認真地看著男子。

男子皺眉，「你是這樣看我的？」

「不是嗎？」女人反問。

「我會用事實證明給你看，若我失敗，你還是嫁個好人家吧。你還年輕，不該被青燈古佛，移了心性。」

「我幫你吧！」女人突然說。

「幫我？」男子十分詫異。

「是，我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送死。我幫你最後一次，若你成功，我不稀罕什麼皇妃之位，只盼你善待他們。若你失敗，我陪你一同赴死，下輩子再續前緣。」

「你還是這麼心善！」男子感慨道。「她早就不拿你當姐妹，你卻仍舊念著她。」

「是我對不起她。」女人說。

男子確實有事需要女人幫忙，否則，他也不會來找她。

……

「娘娘，嘉柔郡主求見。」水佩對宋清瑩說，忐忑不安地觀察宋清瑩的神色。

「我和她許久不曾見過了，讓她過來吧！」宋清瑩吩咐道。

「見過太子妃娘娘。」嘉柔郡主行禮道。

「不必多禮，你如今可還好？」宋清瑩客套的問了句。

「眾叛親離。」嘉柔郡主諷刺而凄涼地笑了笑，很是坦然。

她的父親因不能操控她而將她厭棄，她的朋友因她的背叛而不能原諒，她的心上人利用著她，半點感情也無！

宋清瑩沉默，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麼接嘉柔郡主的話。

「我此次前來，也不是訴苦。只是向告訴你，前晉王來了京城。」

深夜對話的男女，正是前晉王和她。

宋清瑩詫異地看著嘉柔郡主，嘉柔對前晉王的喜歡她是知道的，不敢相信她居然將前晉王的行跡告訴自己！

消息是真是假，是迷惑還是……

「你不必懷疑我，我欠你的，還你罷了。」嘉柔郡主看到宋清瑩的臉色，便猜到了她所思所想，不禁心裡酸澀。「且這麼久過去，覺得一片痴心甚是不值！」

「他來京城做什麼？京城守衛森嚴，他還當真能翻起風浪來？」宋清瑩問道。

她不可能憑藉嘉柔三言兩語的話就信服，她身後背負著太多！

「雖說在比不得從前，可皇宮卻有他經營的勢力。他只需要一道聖旨，逼宮的人數在精不在多！」嘉柔郡主說道。

宋清瑩皺眉，顯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逼宮？

想到現在皇帝的狀態，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都不行！

「皇宮除了皇上，還有小皇子，凌香公主，以及皇后。守衛森嚴卻架不住有心算計！」嘉柔郡主說道。

為了母親和弟弟妹妹，蕭天湛會妥協嗎？

如果妥協了，前晉王自然得償所願。如果沒有，前晉王也勢必用自己的性命，讓蕭天湛付出代價。讓他永遠活在遺憾之中，雖死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