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登基（完結）
「皇兄好手段，倒真是讓孤長見識了！」從前晉王到金鑾殿後，一直保持沉默的蕭天湛終於開口了！
「皇弟，你少生幾年，還差得遠呢！」前晉王竟然順著蕭天湛的話說下去，半點沒有去理解蕭天湛話里含義的意思。
「殿下說話的幾位大臣，孤竟然不知道，你們盡如此苦心積慮的想要廢黜孤。」蕭天湛又對蹦躂的正歡的幾位朝臣說：「平日里，可就數你們幾個，能逢迎拍馬！」
「我等不過是忍辱負重罷了，生是晉王的人，死是晉王的鬼！」
「如此甚好，那便由你們一起，給晉王陪葬吧！」蕭天湛點點頭，說。
「皇弟，你是失心瘋了不成？給本王陪葬，你還是先找出給你陪葬的人吧！你的太子妃，你的孩子，本王通通可以給你！」前晉王說道。
「就是，大言不慚。成王敗寇，如今晉王已拿到傳位聖旨，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聽到蕭天湛竟想讓自己給晉王陪葬，那幾位大臣說話越發不顧忌起來。
「來人！」蕭天湛沒有回應，反而沉聲喚人。
頓時，一群身披甲胄的人從四面八方出來，將金鑾殿圍了個結結實實。
「蕭天湛，你想幹什麼？你要違抗聖旨嗎？」前晉王見到這樣的陣仗，頓時有些慌亂。
「若是父皇的心意，孤當然不會違抗。孤孝順，卻不會愚孝。這聖旨，當真是父皇心甘情願給你的嗎？」蕭天湛問道。
答案不言而喻。
「蕭天湛，你不要忘記，你的太子妃，你的孩子都在本王手裡！甚至你的皇弟皇妹母后的性命，都是本王一念之間的事兒！」
「哦，是嗎？」蕭天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前晉王見狀，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往身後看去，發現宋清瑩居然正吃力地抱著蕭廷奕。蕭天洵凌香也跟在她身後，一群陌生的宮人將之擁簇。
他的人，竟不知何時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前晉王驚恐地問。
「你明知道嘉柔郡主進宮過，卻還是如此自信么？」宋清瑩問道，「就說了，你這樣的腦子，給你個親王的位置，也保不住的！」
前晉王大受打擊，他沒有相信嘉柔郡主。甚至在得知嘉柔郡主進宮后，他特意延遲了進宮的時間。
只是，他如今沒有發泄的渠道，只能怒罵：「嘉柔這個賤人！」
「蕭天澄。」剛被罵的嘉柔在前晉王罵完之後出現了。「我對你很失望。」
她以為，她們之間所有一切，都算了解。但到最後，她還是得來送蕭天澄一截。
「你們便看著蕭天湛違抗聖旨嗎？」窮途末路般，前晉王將目光對準了殿中的朝臣們。
「這……」不少朝臣猶豫了。
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太子妃等人也被控制過。所以，他們的親眷很可能被前晉王控制過。
太子妃等人能夠逃離危險，他們的親眷，卻未必有那個實力。
「蕭天澄，你用什麼威脅朝臣們？用的是你或者偷，或是騙過來的貼身物品。我今日去串門，竟然發現各府都丟了東西，你說奇不奇怪？」嘉柔郡主問道。
此言一出，朝臣們還有哪裡不明白的？
他們冷眼看著前晉王，眼中竟是不滿，前晉王分明是在愚弄他們。先是威脅，后又愚弄。前晉王分明把他們當猴耍！
「稟太子，前晉王偽造聖旨，罪當千刀萬剮，以儆效尤！」沒有什麼可以被值得危險的地方，朝臣們的腰桿再度硬了起來。
「嘉柔，你就一定要和我做對嗎？」前晉王憤怒地看著嘉柔郡主，又看向朝臣：「她早已被太子等人迷惑，你們確定要相信一個婦人之言？」
「不信嘉柔郡主，難不成還要相信你嗎？」有直接的大臣當場懟了過去。
前晉王無言以對。
嘉柔郡主一步步走進前晉王對他說：「我們離開這裡吧！」
「你如今還想著和本王雙宿雙飛？你毀了本王的一切，還想和本王離開？你以為，蕭天湛還會讓本王離開嗎？你莫不是被他們騙了，以為他們真的大度？」
嘉柔郡主搖搖頭，「我沒有被騙，我都知道。」
「那你還能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你還說你喜歡本王，難得你的喜歡就是將人逼上絕路？你的喜歡，本王不稀罕。更何況，你和本王是堂兄妹。這是亂0倫，你知道嗎？本王看到你，都覺得噁心！」
滿腔憤怒之下，前晉王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我也覺得噁心！」嘉柔郡主臉色慘白，笑了笑，她終於走到前晉王面前，抱住他。
就在前晉王推開她之前，她手上的刀刺進了前晉王的後背，正中兄長。
「我也覺得噁心，只恨雙眼沒有被自己戳瞎，竟看上了你！」曾幾何時，她的父親榮王謀算著皇位，而她，永遠是被當做交易的籌碼。
所有的溫情，都是做戲，所以，她才會沉淪在前晉王的偶爾關懷中吧！
「你……」
前晉王怎麼也想不到嘉柔郡主竟然有殺了他的勇氣，瞪大雙眼，後背劇烈地疼痛讓他不敢，卻不敢輕易移動。
感受到血越流越快，嘉柔將刀拔出，他很慌亂，他還不想死！「皇弟，快命御醫來診治！」
或許，沒有傷到要害，他還有救？
只可惜，沒有一個人肯搭理他，所有人都能冷眼看著。
鬧劇就這樣結束，蕭天湛匆匆下朝。
得知皇帝受了驚嚇，他第一時間趕往乾陽宮。
「父皇！」
見皇帝神色如常，蕭天湛終於鬆了口氣，沒有被氣壞就好。
「湛兒，是你來了？」皇帝問道。
蕭天湛點頭，「是兒臣。」
「你登基吧！」皇帝對他說。
蕭天湛大驚失色，看向皇帝。
皇帝一臉從容，「左右如今已是你在執掌朝政，你登基，也名正言順些。往後，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你。至於朕，做一個清閑的太上皇就好。」
蕭天湛有些遲疑，若他登基，皇帝做太上皇，的確也好些。
各司其職。
他在太子的位置上，做著皇帝的事，皇帝在皇帝的位置上，享受著太上皇的待遇，難免惹人非議。
見皇帝確實沒有異常，蕭天湛領了聖旨，去籌辦登基大典。
登基當日，朝下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他登高受封，行禮祭祖。繁瑣的程序勞累了一整天，隨即，宋清瑩也被加封為皇后。
他後院沒有其他的女人，也不願意增添。後宮，只空空蕩蕩的一個宋清瑩。
朝臣們早已預料到有今日的場面，倒是反彈不強烈！
「陛下，太上皇他……」李華匆匆趕過來，臉色蒼白。
蕭天湛心裡有不詳的預感，追問道：「太上皇怎麼了？」
「回稟陛下。太上皇他駕崩了！」
「陳太醫昨日不是還說太上皇好好的嗎？」蕭天湛質問道。
「是太上皇他……他自己吞食了往常數倍的罌粟，奴才們等攔不住啊！見情況不妙，早宣了御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李華都快哭了。
「什麼，父皇自己？」
蕭天湛頓時想起了近日種種，今天他剛好登基一月零一天。不是意外，是太上皇刻意為之！
「是，太上皇還給您留了書信！」李華繼續道，證實了蕭天湛的猜想。
蕭天湛趕往太上皇如今居住的宮殿，李華將書信遞給他。
「湛兒，朕走了！朕受罌粟所苦，日夜渾渾噩噩。咱們蕭國，沒有這樣的皇帝，也沒有這樣的太上皇。朕早該戒除，卻臨了時猶豫，實乃罪過。澄兒作為，亦是朕教子不當。朕從前讓你顧念手足之情，但若真的不可饒恕，朕不逼你。湛兒，你身為皇帝，切記肩上責任，不可輕忽。朕此生做錯了太多，有你這樣的孩兒，是朕之幸。勿念！」
不禁沒能幫到蕭天湛，還成了一個拖後腿的！
太上皇在那日，前晉王比他寫下聖旨的那一刻，便有了死志。
想想自己活著，又還有什麼意義呢？不生不死，不人不鬼！倒不如死了，落得一身乾淨。
年紀越老，太上皇的心反而越軟，對孩子，越有溫情。
所以，他讓蕭天湛登基，更是在蕭天湛登基之後一月之後，才選擇了離開！
蕭天湛趕過去，看著太上皇的屍體，也是無能為力。生死，是最讓人難以掌控的東西。
曾經皇帝或許無情，或許不好。但最終，他是他的父親，也做到了一個當父親的責任。蕭天湛沒有資格責怪，無法不原諒。
與宋清瑩一起，為太上皇舉辦了葬禮，全國哀悼。
封后大典，也在原計劃上推遲了四月。
四月後，封后大典。
蕭天湛與宋清瑩並肩而立。聽著朝臣們跪下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在高處，望錦繡山河，看百姓富足。
宋清瑩拖著肚子，淺淺一笑，忽然，一聲痛呼。
「啊！要生了……」她忍痛說道。
封后大典上，頓時一片慌亂。
一夜過去，皇后平安誕下龍鳳雙胎。
龍鳳呈祥，舉國歡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