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混沌一元

老叟笑了笑，伸手一指，在心魔的面前，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光幕。這幾個心魔似乎只認準了老叟一個人，所以，被光幕擋住去路后，他們就開始拚命衝擊起來。

說白了，心魔就是另一個老叟。至於心魔的法力，自然和主人的修為有很大的關係。主人越強，心魔則越強。現在老叟是金丹實力，心魔的實力也就在金丹上下。

紀寒也看的很有興趣，一般來說，到了一定時期，心魔都會出現。但一般都會是一個心魔，像老叟這樣，能夠一連拉出幾個心魔的，絕沒有幾個人。

那些心魔雖然矮小，但是實力卻不容低估。而且紀寒發現，不同情緒複製出來的心魔，實力也不相同。更讓人驚訝的是，心魔的法力竟然會不斷地提高。

幾個心魔不斷地攻擊著光幕，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老叟也是看的很仔細，不過約莫一刻鐘的功夫，那光幕已經被攻擊的有些虛弱了。

老叟點了點頭，然後伸手一點，在光幕的後面一點，只見憑空出現一個城堡。在這個小小的城堡上，紀寒竟離奇地看到了靈魂炮。

對於靈魂炮，紀寒印象非常深刻。前世蒼穹大陸他所在的宗派就有一個。據說這是殺傷力非常強大的法寶，而且需要法力高深的人掌控才行。據說，那樣的靈魂炮，金丹高手連操控都不夠資格。

那幾個心魔果然很快就攻破了光幕，但是在他們面前的是，卻是一個高高的城堡。這些心魔，心中的目標只有老叟一個人，所有他們會拚命全力去攻擊。

轟！

就在幾個心魔準備攻擊的時候，猛然間靈魂炮發出一個巨大的法力波。這一下，果然猶如天河之水降落下來一般，轟的一下，其中的一個心魔，竟然被瞬間打爆。

這一下讓其他心魔嚇了一跳，不過它們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仍然向城堡的靈魂炮攻去。大半個晚上，紀寒就看著心魔一個又一個的攻擊老叟設置的障礙。直到所有的心魔全部被消滅為止。

已經是半夜了，老叟似乎覺得有些疲憊了。這才伸了個懶腰，拍了拍紀寒的肩膀，笑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領悟。」

紀寒搖搖頭，說道：「還沒有，大腦了亂糟糟的，理不清啊。」老叟點頭說道：「很好，不要著急，這是我研究了二十年的成果，如果你一下就看懂了，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放呢。」

老叟說完，哈哈一笑，便轉身回到卧房中休息去了。只留下傻傻的紀寒。紀寒撓了撓頭，問生死簿：「我感覺太詭異了，你看明白沒有，老先生這到底是什麼心法，怎麼如此的高深莫測。」

生死簿嘆息道：「不知道，我存活了上萬年，從沒看見這麼奇怪的事情。這個老先生真是怪人。」

紀寒點了點頭，要知道他前世可是帝君，什麼樣稀奇古怪的心法沒有見過。而生死簿更是恐怖。但他們都沒有耳聞，可以說明老叟的心法是獨一份的。

紀寒拍了拍腦袋，笑道：「算了，這麼高深的心法，或許只是無意間的靈光一動，像咱們這樣硬想，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說完，紀寒便也跟著走了回去。休息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老叟便起來了，準備好早餐，吃完便告訴紀寒，他還要去釣魚，至於紀寒則可以在小島上四處溜達。至於能夠領悟什麼，那就是紀寒的緣分了。

目送著老叟離去，紀寒決定先對小島有個整體性的了解。叫出陰冥血鰍，跳上它的後背，就開始在小島上緩慢地盤旋著。

從半空中看去，小島呈心形，裡面一根根筆直的樹榦，好像是人體內的血管一般。而裡面的一些布局，從形狀上看，也和人的五臟六腑一樣。

這樣的禁制不知道會有多大的攻擊力。

紀寒想到這，猛地一拳打了出去，強勁的力量好像是颶風一般，刮的地面上的草木都在劇烈地搖動著。

轟！

就在紀寒的力量轟在島上的一瞬間，頓時一股強勁的反彈之力衝天而起，這力量如此的狂暴，只是順勢而出，頓時四周的光線都暗淡下來了。

紀寒嚇了一跳，連忙和陰冥血鰍落荒而逃，我擦，這力量太強大，如果自己硬抗的話，說不定會受重傷。自己不過是試探一下，來真的就沒必要了。

生死簿笑道：「不管怎麼說，人家老先生也是金丹，而且真實實力是個迷。不過我好奇的是，這麼一個淡薄名利的老者，怎麼會選擇在這裡寂寞地生活著呢。」

紀寒嘆道：「世俗就是一個大染缸，只要你身在其中，各種煩惱都會讓你耗費太多的心思。或許，老先生真得是心灰意冷了，也未可知啊。」

生死簿點了點頭，二個人開始思考起來。根據老先生的說法，無論是小島上的禁制，還是他昨晚玩的遊戲，其實都是心法的一種具體體現。那麼小島上的禁制，具體有什麼作用呢。如果弄明白了，在反向推理，或許就能夠摸清一二。

想到這，紀寒又將小島的整體情況看了一遍，完全地記在心中。然後回到地面上。有了老叟給的出入令牌，自然是百無禁忌。所以紀寒一邊走，一邊仔細查看著。

微風吹過，紀寒行走在小島的美麗風光中，反而有了一種安靜的感覺。而且隨著他的繼續深入，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剛開始紀寒並沒有在意，但是當他發現問題嚴重性的時候，他忽然覺得，這或許就是老先生故意設計的。

他是一個掌控意念和心理的高手，能夠把心魔都強行從體內複製出來，還有什麼事會是他做不到的呢。

想到這，紀寒突然心中一喜。原本迷糊的頭腦，似乎在這一時刻有了一絲方向。或許就是這樣的一個方向，讓他能夠理解和領悟到老先生所要表達的意思和用途。

紀寒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先是將整個小島上所有的禁制看了一遍，然後在一塊感覺的石頭上，盤膝領悟。

此時的他，心靜氣閑，呼吸悠長。坐在那裡，猶如仙境中的尊長，透露著無比的仙意。

老叟已經回來了，見他在那裡領悟，臉上充滿了希望和愉悅。二十多年的心思，已經讓他修鍊的古井無波。看著紀寒，他突然間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風，緩緩吹來，似乎將紀寒的心也吹的浮動起來。想著老先生垂釣巨鯨的情形，想著那些禁制的反擊，想著那些心魔，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流水一般，一副一副地出現在紀寒的腦海之中。

此時，紀寒的意念之中，凝聚出一條細長的魚線來，而在下面，則是巨鯨的虛擬影像。紀寒的心思在思考著，這樣的一根魚線，到底是怎麼樣將巨鯨釣住的。

一般來說，釣魚都要等魚上鉤。這樣就需要魚餌。那麼老先生的魚餌是什麼呢。太小的東西會被鯨魚蔑視的，太大的東西，反而給自己帶來困難。

紀寒思考了半天，他覺得第一魚餌肯定是有說道的，第二，怎樣將巨鯨釣出來，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一抬頭，紀寒見天色竟然暗了下來。連忙齊身回到屋中。此時老叟正坐在飯桌前，樂呵呵地看著紀寒。

「怎麼樣，這一天了，有何領悟。」

紀寒搖搖頭，也坐了下來，看著老叟，好半天才說道：「沒什麼大的領悟，心裡只有兩個問題，第一，你用的是什麼魚餌，以至於巨鯨會上鉤。第二，你怎麼才能將巨鯨釣上來呢。」

老叟哈哈一笑，拍了拍紀寒的肩膀，說道：「很好，你領悟的不錯。只要有了問題，那麼就能夠想到解決的辦法。有了方向，自然就不會迷茫。」

說著，他的衣袖一揮，在二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幻象。這赫然就是老叟釣巨鯨的畫面。紀寒看的仔細，不過隨即感到異常的震撼，因為老叟的魚線上面，壓根就沒有魚餌。只見他端坐在雲端，將魚線投放下去，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有一頭巨大的鯨魚，用力地拉扯著魚線。

「看到嗎，其實這叫願者上鉤。」

老叟說完，只見他輕輕上提，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力量，但是那個足有幾百萬斤重的鯨魚，竟然被他很輕鬆地提了起來。

整個看去，就好像是從海底浮現出一棟大樓。雖然這大樓在劇烈地抖動著，但是由於有了穩重的地基，是以始終不曾坍塌。

老叟將巨鯨釣上來了，緊接著他又一揮手，紀寒面前景色又是一變。只見在一個黑漆漆的空間中，橫著一根白色的棒子。

紀寒有些迷惑，不知道老叟在幹什麼。而老叟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空間漂浮的棒子。突然，他伸手在棒子的一頭用力一點，那棒子頓時失去了平衡，狠狠地向另一側倒去。

緊接著，老叟又迅速在中間位置一點，那棒子又很快恢復了平衡。如此反覆下去，似乎在傳露這一個巨大的含義。

「小友，看明白了嗎，老朽所說的心法，其實最精華的就是這樣一根棒子。就像形成世界的天與地，一人之兩面。一面牆，則另一面一定弱。如果兩頭都重，那麼一定會從中間折斷。」

「我們修為，從來都是只修一頭，但是我們不會頭重腳輕，因為我們掌握了這根棒子的中心點位置，只要找到它，即便一頭重如泰山，一頭輕如鴻毛，也照樣能夠平衡。所以，老朽看重的就是這個一字，而這套心法的名字，就叫做混沌一元功。」

混沌一元功！

紀寒心中默念著，腦海中似乎有千軍萬馬在衝鋒陷陣一般。既然他陷入到無比的衝動之中，卻又像摸不到門路一般。焦躁而又充滿希望。

老叟看著紀寒陷入到沉思之中，淡然地笑了一下，便又轉身去隔壁玩他的獨特遊戲了。紀寒的腦海中，那個碩大的一字不斷地在其中宣判著。只要稍微一動，它就會隨著你的力量偏轉。

而此時，紀寒突然看到的，似乎不是那個一字的翻轉，而更像是一個人在轉動。他的心思豁然開朗起來。

意念一動，儲物空間中的所有東西，似乎受到什麼沉重的壓力一般，呼啦一下全都漂浮起來。紀寒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瞬間，他終於摸到了其中的門檻。

站起身來，連忙走到老叟的身邊，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所悟。老叟點了點頭，似乎對紀寒這麼快領悟感覺很滿意。

「小友，混沌一元功奇妙無窮，老朽雖然研究了二十多年，但也只是找到幾個不同的應用面而已。你來日方長，希望你能讓它發揚光大。」

老叟說完，伸手一抓，一股意念便傳入到紀寒的腦海之中。混沌一元功，上面完完整整地介紹了這套心法的全部內容，還有在各個方面的實際應用。可以說，紀寒看到的是，老叟二十年來最嘔心瀝血的經歷。

紀寒心中說不出的感激，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他看的出來，老叟對他的喜歡，這或許就是緣分吧。這樣的經歷，就算是他的師父都沒有做到。

「老先生，雖然我未拜您為師，但是紀寒心中，已將您當成我的恩師，請受我一拜。」

紀寒說完，恭恭敬敬地磕頭。遠比上次還要虔誠。老叟似乎微微有些激動，見紀寒跪拜完畢，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好半天，老叟才說道：「一切皆是緣分，就像我的混沌一元功一樣，你現在最大的短板已經補上了，日後當好自珍惜。」

紀寒點了點頭，此刻的內心之中，以完全被憧憬所充斥著。看著老叟有些默然地離開，紀寒這才多少體會到他的一些真實感情。

端坐在蒲團之上，紀寒認真地拜讀著每一個字。混沌一元功字數並不多，其總綱也不過百十個字而已。但紀寒卻不敢大意，老叟二十多年的領悟，可謂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包含了無窮的奧秘。

一晚的時間一晃就過，看著第一縷光芒照射進來。紀寒沒有絲毫的倦怠，反而是鬥志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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