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城主
面前一片光明!
無數的光芒就如同極光一般波淼浩瀚,極遠處層巒疊嶂,群山就彷彿擎在天空中一般。
無數的氣息就彷彿活躍的精靈,看的讓人心神皆醉。
仙界……
紀寒的心都在顫抖,即便他前世修鍊到了帝君,但也從未見過仙界的真實面目。沒想到此刻不過一個元嬰的他,竟然機緣巧合見識到了仙界。
那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轟隆!
一道仙電直接從極光之中劈出,幾乎一瞬間就跨越了千萬里。
不好,紀寒連忙將自己的精神力給收了回來。幸虧他反應迅速,否則這一下劈過,紀寒不要說肉身,怕是直接成了傻子。
太恐怖了!
紀寒連忙大口喘著粗氣,這一刻都感覺身體都發抖。
不過此時的神雷還沒有完全的結束,紀寒的大手依然托舉著,無數的神雷不斷地轟擊著,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這神雷雖然表面恐怖,但其實威力並不是特別大。畢竟它最大的作用是威懾和消磨這些人的修為,並不是直接將他們劈死。
也不知何時,山中隧道中湧出無數的人來,看到紀寒如此的威武,但虔誠地跪拜著。紀寒看著眾人如此模樣,雖然有些心虛,但畢竟也為他們抵擋了一次神雷,這一拜也算承受住了。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神雷也終於緩慢地消失了。天空也逐漸恢復過來。看到陽光灑落下來,很多人直接癱軟在地。
散兒來到紀寒的身邊,小臉紅撲撲的,眼神中顯露著無比的崇拜。紀寒笑道:「散兒,你怎麼這樣的表情。」散兒羞赧地說道:「大哥哥,我以後會不會像你這樣的厲害。」紀寒捏了捏她的小臉,說道:「當然了,等我有機會把你帶出去后,憑你的天賦一定會很快成為高手的。」
散兒笑了,笑的很開心。或許是見多了暴力事件,散兒內心之中真的希望自己能夠修鍊。但是詛咒之地資源少的可憐,就算是城主的實力都是在不斷下降之中,更何況別人了。
紀寒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走吧,該見的也都見到了。說不定很快城主就會召見我。」散兒疑惑道:「大哥哥,城主不會讓你做他的守衛吧。」紀寒哈哈大笑:「別說做守衛,就算是讓我做城主,我都沒有一點的興趣。」
二人攜手走下山去,散兒顯得格外開心,不管是紀寒的法力,還是她的祈禱,總之今天的神雷沒有給任何人造成太大的傷害,這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
回到城鎮之中,此時的阿婆已經起來了。依然坐在門前,手中的拐杖不斷地點著地,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
「阿婆,我們回來了。」
散兒開心地坐在阿婆的身邊,隨即向她講述著剛才的情形。阿婆臉上一笑,滿是皺紋的臉上一下展了開來。
「紀先生,看樣子你找到出去的通路了。」
紀寒一驚,差點將茶水吐了出來。她是怎麼知道的,紀寒可以確定的是,阿婆絕對沒有跟蹤自己。而且就算是跟蹤了,自己用的是精神力,那種情況之下,她是絕對察覺不到的。
阿婆笑道:「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推測而已。你曾和我說過要尋找出去的通路,聯想到你剛才的動作,我覺得你肯定是一探虛實。」
紀寒輕噓了口氣,這才明白過來。不過心中暗道,這老太婆還真是厲害,這樣都能推算出來,簡直比我的羅盤還要霸道。
「阿婆,你猜的太准了,我的確是去尋找通道了。雖然冒險一些,不過確實有出去的可能。」
「如此甚好,你也可以放心了。不過我猜城主很快就會派人來請你了,你還得去應付一下。」
紀寒點了點頭,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這老太婆雖然眼睛瞎了,但是心思卻是如此的明凈,真的能夠做到走一步看三步。
正說著,果然門外轟隆隆的走入一隊守衛來,一個隊正朗聲說道:「卑職奉城主令,請紀寒少俠入府一敘。」
紀寒整理了一下衣衫,便站起身來向外走去。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年輕的隊正,和紀寒年紀相仿,但是實力卻若了很多。想來也是,每日受到神雷的攻擊,實力自然下降的很快。
隊正向紀寒拱手說道:「卑職來風奉城主令,特意請岳少俠前去敘茶。」紀寒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城主到底要自己去談什麼呢。他的管家剛被我打的半死,還有五六個守衛也被打斷了腿。
如果他想圖謀,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如果他只是刻意結交,我倒是可以給他一些好處。
在來風和一隊守衛的護送下,紀寒來到了城主府。
這是整個風波元唯一還有點城市相貌的建築。清一色的黑色岩石,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點陰森。
有如拱橋一般的大門,站著兩排守衛,此刻見紀寒到來,都躬身施禮。紀寒心中暗道,看來城主真把自己當成貴客了,否則不會如此的客氣。
在守衛的引導下,紀寒穿過一個長長的廊道,然後進入到一個花園之中。再向前走一段,就是議事大廳了。
推門走了進去,映入眼帘的是略帶些富貴氣息的裝設。一張紅色地毯,兩側高高的柱子,顯示著無比的尊貴。
在正位之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子,魁梧的身材,三縷長須飄灑於胸前,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他的眼神很犀利,雖然紀寒看得出來,他的身體有些傷勢,但依舊讓人畏懼。
「小子紀寒,參加城主。」
城主的境界是金丹巔峰,但是經過這些年的腐蝕,怕是法力也被削弱了很多。雖是金丹,但紀寒可是元嬰,雖然對方是一方城主,但在他眼中,算個毛球啊。
「哈哈,原來是紀先生,今日能夠結識,真是三生有幸啊。」
沒想到城主到是很爽朗,從座位上走了下來,拍了拍紀寒的肩膀,顯得格外的熱情。兩人客套了一番,便按賓主位坐定。
城主笑道:「紀先生的實力也是親眼看到了,小小年紀真是俊傑啊,只是不知師從何處啊。」
紀寒說道:「城主真是客氣了,小弟不才,不過一介散修而已」
「什麼,散修?」
城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驚訝地看著紀寒,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紀寒到是嚇了一跳,難道說他和散修有仇不成。不過你都這樣了,還惦記毛仇恨啊。
「不錯,不知城主有何指教。」
城主聽了紀寒的話,一下清醒過來,隨即哈哈大笑道:「真是沒有想到,紀先生竟然是散修。實不相瞞,老夫當年在天外天的時候,也是散修出身。不過後來才投入到極元大玄天。」
原來是這樣?
在修道界,是不是宗派弟子,那差距可真是太大了,完全可以說天壤之別。怪不得這個城主看起來氣度不凡,想想也是,能夠在螻蟻一般的散修中脫穎而出,一定是天資卓越。
城主嘆了口氣,說道:「兄弟有所不知,哥哥真是冤枉啊。只因為跟錯了對象,便被划入到惡人行列,一下被貶到了這裡。這一晃就是十幾年了。你雖然是散修,但能夠修鍊到如此境地,怕也是名頭響亮的人物,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何人?」
「極元大玄天有一位長老,名叫飛皇。」
「飛皇?」
紀寒一點猶豫都沒有,他畢竟有任朗的記憶,而且這個飛皇還是極元大玄天的刑法長老,大名鼎鼎的人物,怎麼可能不知道。
「飛皇長老我自然知道,不過好像在幾年前,聽說因為一些事端,所以從極元大玄天離開了,以後就蹤影皆無了。」
竟然是這樣?
城主拍了拍椅子,冷哼道:「真是活該,當初要不是這個老混蛋,我也不會被囚禁在這裡,活的生不如死。老東西,算他便宜了。」
「兄弟,能夠聽到這樣的好消息,真是太痛快了。哥哥感激不盡。」
「老哥客氣了,兄弟這次也是誤打誤撞進來了。不過兄弟還得出去,不知城主可否知道有沒有出去的手段。」
紀寒已經有了出去的方法,他現在要看一下城主的想法,如果他能夠說出一兩個來,而且可行的話,那就說明他是真心的。如果說的完全不靠譜,那就說明他內心有鬼。
城主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不瞞兄弟說,這詛咒之地乃是上天所設,像我們這些背著罪犯的人,基本沒有出去的可能。不過經過這十幾年的研究,老哥哥我覺得,想要出去,只有一個方法。」
紀寒臉上露出很淡然的神情,他不能表現的特別注重,否則很容易墜入城主的思維之中。城主伸手一抓,只見在二人面前,一個碩大的地圖顯露出來。
城主用手指在地圖上點了幾下,說道:「這些年,老哥哥也很想逃離這裡,雖然沒有實現。不過卻找到一些漏洞。比如這裡,這裡是詛咒之地的一個角落,但它的外面,其實是域外空間四極匯聚之地。」
四極匯聚之地,紀寒再一次被驚到了。幸虧自己沒有衝動,否則一旦動用時空穿梭的法器,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紀寒深吸了口氣,他著實沒有想到,這一趟城主府之行,竟然讓他得到了如此多的有用信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想要出去就應該不成問題了。
想到這,紀寒深深地給城主施禮,笑道:「老哥哥,這次兄弟真的要好好感謝你了。」
城主連忙將他攙起,並將他扶在座位上,嘆息道:「兄弟,雖說被逐到風波元的都是罪犯,但這些年他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且,他們中很多根本沒有那麼大的罪過。兄弟,你前途遠大,如果能力達到了,還請救救風波元的這些可憐人。」
城主的話剛說完,便聽到門外一陣的騷動。還不待發問,外面的守衛便沖了進來,說道:「稟城主,外面聚集了無數的人,都嚷著要見紀先生。」
城主看了看紀寒,苦笑道:「怕他們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思。苟且多年,飽受詛咒之苦,但凡有一點希望,也是不會錯過的。」
紀寒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出去看看吧。既然他們如此信任我,我總不能不有所表示。」
城主和紀寒二人並肩走了出去,只見此時的街道上,黑壓壓的都是人,幾乎將整個街道全部佔滿了。
風波元不過數萬人口而已,此時一眼看不到邊,可以想見大部分的人都來了。紀寒看著眾人,個個面露渴望的神情,讓人心碎。
眾人見紀寒走了出來,便推舉出一人來,走到紀寒的眼前。一抱拳:「紀先生,在下陳通,受大夥推舉,想求先生成全。」
說著陳通一下便跪拜下去,這一跪不要緊,呼啦一下,所有的人全部跪拜下去。紀寒有點慌張,他畢竟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
連忙走上去將陳通扶了起來,說道:「陳大哥,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但是你也是金丹實力,應該知道我現在沒有能力將你們送出去。而且我自己能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
紀寒雖然是元嬰,但他現在還不願意徹底表露出來。風波元的壞人著實太多了,如果要是帶三兩個人出去或許可以。
如果太多,紀寒也不願意。這些人雖然每天接受懲罰,看起來可憐,但畢竟都是大奸大惡之徒。他們最好的下場就是死在這裡。
陳通滿臉的堅毅,金身不斷地閃爍著強勁的血肉。紀寒說的話他自然明白,因為他的境界並不低,想要離開這裡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但是這些人為什麼還堅信紀寒能夠將他們帶離呢,因為他們看好紀寒的成長。不過二十多歲而已,就已經成就金丹了。修士之中,能有幾個人有這樣的實力。
如果想要將這麼多人都轉移走,紀寒至少也得元嬰才行。雖然他們心裡也知道並不容易,但起碼有個盼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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