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我撓的一道疤
「姐?忙嗎?我有些事想告訴你。」司雪梅敲開了司雪華的房門,站在門口緊張兮兮的說。
「怎麼了你?來,快進來,外面怪冷的。」司雪華趕緊把她從客廳里拽進自己房間里來,挽著她的手坐在床上。
「姐,對不起……這麼晚才告訴你……」司雪梅啜泣著,挽著身旁這位跟她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女孩。
「什麼啊?到底怎麼了?你先別哭,慢慢說。」司雪華抬起袖子抹了抹她臉上掛著的淚珠,安慰著。
「姐……江雩他就是個人渣,他背叛你,他挪用你公司的錢,他還威脅我,不讓我告訴你,他甚至還……還強迫我跟他……他一直盯著我,我不敢告訴你,可是我……我懷孕了……怎麼辦啊姐……」司雪梅說著,更加泣不成聲。
「他?江雩?你說他?」司雪華不太相信,指了指躺在隔壁的江雩。
「對。」司雪梅狠命點頭。
「這……你有什麼證據嗎?江雩他不像這樣的人啊,你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司雪華還是不肯相信,在自己枕邊睡了兩年的人會這麼對自己,直到她看見了司雪梅衣服布料下遍布曖昧痕迹的身體。
「他強迫我,我不願意,他就打我。」司雪梅說,「他背上,有我撓的一道疤。」
「這……」她傻眼了,站起身徑直走向隔壁。
江雩還在醉夢裡沉迷,突然感覺到有人把他翻了個身,他睜開眼,發現司雪華站在自己床邊,自己已經被翻得趴在了床上,上衣已經沒了。
「你幹什麼啊雪華?我今天累了,不想做,乖,過來老公親親,讓我先睡。」他半眯著眼,嘴裡含混不清的說著。
司雪華沒說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背,真真切切地,她摸到了一條疤,就著昏暗的燈光,她都能分辨出來那是女人的指甲撓的。
「沒什麼了,你睡吧。」她目光陰冷獃滯,縮回手,沒回隔壁,轉身直接出了門。
街道的風很冷,她的心更冷。她找了一個迎風的昏暗角落,蹲在那兒失神。
「姐……對不起……」司雪梅不知什麼時候也跟著出來了,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皮膚凍的發青。
「沒事兒,姐沒事兒。」她倔強的答,眼淚卻不爭氣的往下掉。
司雪梅見狀,趕忙抱住了她,司雪華就這麼埋在她的懷裡,哭了個痛快,哭完,她伸手抹掉眼淚乾涸后的印跡,站起了身。
「姐?」司雪梅跟著站起來,握緊了她的手。
「雪梅,我們回家。」她目光陰冷的說。
「回家?哪個家?」司雪梅不太確定地看向她,問。
「回有他江雩的那個家。」她面無表情的答。
「姐……我們不回去好不好?我們走,我們離開那個人渣變態,我們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好?」司雪梅的眼淚突然決了堤,猛地抓住司雪華的袖子,帶著哭腔說道。
「不。這件事得有個了斷。我可以不要緊,公司的錢可以不要緊,但你這件事,他必須付出代價。」她伸出冰涼的手,覆在司雪梅手上,「走,回家」。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兩點,司雪華帶著妹妹司雪梅進了浴室。
水流通過花灑傾瀉,打在兩個人發冷的皮膚上,浴室里升起了一陣陣霧氣,司雪華的手指穿過霧氣,停留在妹妹身體的淤青上。
「疼么?」她問。
司雪梅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
「他這樣多久了?」她又問。
司雪梅的眼淚突然混著水流一起落下:「兩年多了……」
「畜生……」平日里溫柔近人的司雪華第一次爆了粗口。
……
等姐妹兩人從浴室出來,已經凌晨四點。
「跟我睡。」司雪華拉住了要回自己房間睡的司雪梅。
熄了燈躺下,兩個人卻怎麼也睡不著。
黑暗裡,司雪梅眼裡的淚無聲落下,打濕了枕頭,司雪華背對著她睡,卻直勾勾的睜著眼睛。
她也流著淚。
「姐……你打算怎麼辦?」司雪梅突然出聲。
「最起碼讓他坐牢。」她擲地有聲的答。
「可是我們斗得過他么?萬一換來更嚴重的報復怎麼辦?」司雪梅又問。
「別怕,有姐。」
「好。」司雪梅點點頭,合上眼。
她看著妹妹閉上眼,心痛的要死,腦海里全是妹妹剛才在浴室里的話,那些字句連在一起,繪成一個令人觸目驚心的畫面。
她最親愛的妹妹,被她最愛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侵犯踐踏,還得裝作什麼事都沒有。而那個男人每天口蜜腹劍,在自己這邊溫柔似水,背地裡卻做著這等骯髒下流的事。
那是兩年前的夏天,司雪華在外地出差。
司雪梅從浴室出來,聽到陽台傳來說話聲,就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發現了姐夫江雩天大的秘密。
他在外面有人,還不止一兩個,他還多次挪用姐姐公司的錢款,偷偷轉入了自己賬戶。
司雪梅聽到這些氣憤極了,但直接出去質問他肯定是不行的,自己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跟一個成年男人對抗。
於是司雪梅打算先裝不知道,等司雪華回來就全部告訴她的可沒想到一抬頭,江雩已經站在了她面前。
他笑著問司雪梅聽到什麼了。
司雪梅搖搖頭。
他湊到司雪梅耳邊,說著威脅的話,然後看她剛從浴室出來,儼然一副出浴美人的姿態,就強暴了她。
事後,他還威脅司雪梅,說如果她敢泄露出去一丁半點,他就把這視頻給司雪華看,讓她看看自己的妹妹是什麼東西,連姐姐的男人都碰。
這個人渣居然還錄了視頻。
司雪梅滿眼含著淚花,點了點頭。
這樣的事有一次就有兩次,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司雪梅過了兩年多。
想到這裡,司雪華攥緊了手,明亮的眸子在黑暗裡閃著異樣的光芒,她摸出手機,給自己的助理,也是她的閨蜜發了信息:「給我準備幾個針孔攝像頭,再拿一套衣服做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