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挑明態度
人都是這樣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不想其他人做到。
季盈春能夠理解他們的想法，但是這不代表著她就要按照別人的安排去做事。
她現在大可以一走了之，幾個小崽子會怎麼樣？
怕是還會重蹈覆轍，除了周振宇以外，最終怕是都會成為命運多舛的反派。
「季氏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周青山黑著臉斥責道，他是真沒想到，季氏能夠這麼硬氣。
平日里和人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今個這是怎麼了？
不僅咄咄逼人，還真的敢和所有人叫囂。
「我說的什麼話？看各位的臉色，我說的應該是你們的心裡話，也怪我年紀小不經事，直接把話說的太絕對了，我今個在這在給大夥賠個不是，諸位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個寡婦一般計較。」
季盈春說這話的目的就是，當婊子立牌坊。
她肯定是不能一口氣把人都得罪完，總得給自己了留那麼一點餘地。
趁著周圍的村民都還心虛，又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補上兩句好話，回頭反應過來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可道歉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來，更像是嘲諷一般。
「可七嬸子今個真的是欺人太甚，哪裡有欺負人欺負到家門口的？」
說話的同時，季盈春又改變了語調，還用冷冰冰的袖子口，裝模作樣的蹭了蹭眼睛。
眼淚是絕對不可能有的，還沒到痛哭流涕的時候。
村民一時間還真就沒反應過來，有明白事的，也不願意和季盈春計較。
一個寡婦而已，計較的那麼多，豈不是顯得他過於小肚雞腸。
「七嬸子要不您先回去，回頭有什麼事情，咱們到時候再說，季氏在村子里，一時半會兒跑不了的。」
周青山看起來像是在勸說七嬸子，實際上還不是往她身上潑髒水，暗示七嬸子季盈春早晚要走。
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季盈春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周青山。
察覺到季氏面露不善，周青山更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沒露出一絲一毫的心虛。
「看來真的是我做錯了，在昨個二叔爺拿十兩銀子讓我改嫁的時候，我就應該一口答應，也省得被裡正大人戳脊梁骨。」
她話中的意思，沒有人聽不出來。
不過季盈春也曉得，聽出來也沒有用，在村子里生活，沒有人會為了她去和里正唱反調。
再加上周青山擺出來的模樣，確實很唬人，很具有欺騙性，她想扳倒周青山並不容易。
「聽見沒，大傢伙都好好聽聽，我說的有錯嗎？她就是不安分，說不定已經找好野漢子，就等著害了寒川的幾個弟妹，好拿著錢去快活呢！」
已經折騰成這樣子，七嬸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季盈春提到了後悔，她立馬就順勢往季盈春身上潑髒水。
「老七媳婦，你把嘴閉上，怎麼哪都有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老七你不知道管管你家婆娘？一天到晚丟人現眼，周家村的名聲就是被她給敗壞的不成樣子。」
族老說話，就連周青山都得聽著，更不要說七叔。
季盈春可不領情，族老要是真的想要主持公道，就不會到現在才開口。
她要是個好糊弄的，說不定還會感恩戴德。
七叔被族老說的臉上無光，再加上喝了點酒，掄圓了胳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直接抽到七嬸子的臉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季盈春正考慮接下來怎麼做呢？七叔的一巴掌，倒是差點嚇到她。
看到七嬸子臉上紅彤彤的巴掌印，還有快被打歪的嘴，她心裡是那叫一個痛快。
正常人被打了這麼一巴掌，肯定是要老老實實躲起來，免得皮肉受苦。
七嬸子也當真算得上奇葩，抬起頭一臉怨毒的看著季盈春，眼神都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七叔原本想著意思一下也就過去了，奈何七嬸子的反應太讓他難以接受。
借著酒勁兒，又是一巴掌落到七嬸子的臉上。
「老七，咱們村可不興打媳婦，你兩口子有啥問題回家說去。」
族老厚顏無恥的模樣，讓季盈春快驚掉了下巴。
怪不得周家村人才輩出，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季氏你要是真的沒打算就留，就趁早離開，讓孩子跟著他二叔爺生活，分了家也還是一家人。」
季盈春有點不舒服，主要是弄不明白族老到底什麼意思。
他是再替誰說話？還是想要自己表明態度。
「我不想回娘家也不願意改嫁，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也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四郎和小花基本上都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捨不得他們兩個。」
季盈春說話時頗有些大義凜然的意思，在別人看來，可不就是為了孩子放棄了自己的生活。
她之所以敢這麼說，也是因為周小花和周振宇還真就是她一手帶大的。
「諸位也都清楚我家的情況，寒川不喜歡我，更不願意麵對我這個黃臉婆，可公婆去的都早，底下幾個小的和我親生的沒什麼區別。」
周大花飛快的抬頭看了季氏一眼，又不著痕迹的打量著周圍的村民。
看到村民臉上也不全是信任，她心裡自然是有些擔憂的。
「你們別難為嫂子了，她這些年也真的不容易，她要是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周大花裝得那叫一個像，彷彿真的和季盈春感情深厚一樣。
倒是小花一聽她這麼說，瞬間就掉眼淚了。
要不是季盈春從原身的記憶中，發覺出大花這些年的光榮事迹，也未必能識破她的廬山真面目。
現在能怎麼辦呢？當然是要配合大花了。
「都放心嫂子不走，我就留在咱們家，你們大哥不在還有我這個大嫂，就算是把親戚都得罪光，我也捨不得你們。」
季盈春乾脆藉此徹底把話說透，也省得過後有人再拿改嫁的事情當由頭過來找麻煩。
周青山站在季盈春的斜後方，貪婪的打量著季盈春的背影，心裡只覺得惋惜的很。
「季氏當真能有這分心？我看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