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兄弟還是同心
梅氏自是花容失色地去和江硯濃告狀,說是二爺聽了那鄉下女人的蠱惑,和陛下杠上了。
但他們夫妻倆才嚇得半死從前院過來,又見那兄弟兩個又恢復了當初的模樣,一前一後從屋裡出來了。
江月泓看見他們倆,覺得有些奇怪,然後笑眯眯地道:「小舅娘,怎麼折騰了這許久還沒開宴?」
梅氏有些尷尬,她哪有時間去操持那些?
從剛才開始焗一直在內院轉悠好吧。
她連忙道:「廚房都在準備了,都在準備了。」
說著,有些心虛地把臉別開了。
江月白看她這德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尋思著趁著今天老三在,還是提醒一下吧。
他道:「小舅舅,一起進來坐吧。」
江硯濃也想著想說說,但當著君上的面,到底還是有些不自在。
但他也沒法,連忙打發了他媳婦廚房去,然後就跟在那兄弟倆身後等著進門。
江月泓看了看那扇緊閉的門,有點慫,扭頭看了兄長一眼。
「你自己去。」他哥毫不留情地道。
江月泓只好走上前,隔著門,突然開始學他兄長說話,道:「霽色,我回來了,你快開門。」
眾:「……」
就在眾人無語的時候,胡霽色竟然真的來開了門。
江月白:「……」
胡霽色抬頭看到江月泓,明顯驚了一下,然後勃然大怒:「你幹什麼!」
然後又要把門關上。
江月泓連忙用手抵住門,雖有些沒臉沒皮,但到底還是告饒了,道:「嫂子,我叫你嫂子還不行嗎?你可別生我的的氣了。」
「我本來就是你嫂子!」
她正想翻臉,然後一抬頭看到他身後站著的江硯濃,她皺了皺眉,只能把都到了喉嚨口的罵聲給咽了回去。
見她鬆開了手,江月泓嬉皮笑臉地就登堂入室了。
江月白跟在後頭,望著他媳婦,那表情顯然有些不是滋味:「你真沒認出來?」
胡霽色:「不,不是啊,我是特地開門來罵他的!」
一邊說卻一邊心虛地把眼睛別開了。
小白的心啊,就拔涼拔涼的。
眼看丈夫的神色不對,胡霽色在心裡暗罵了一聲。
又看看已經開心地在桌邊坐了下來的江月泓,她又生氣地想,都是這小子的錯。
最終眾人還是進了她的書房坐下,圍著桌子讓人沏了茶。
江硯濃斟酌地看了她一眼,道:「殿下要不要跟去廚房看看?我總聽你小舅娘說,女人家的,家裡的事情都要知道,才好吩咐下人。」
這意思讓她去跟著學習的意思。
實際上卻是想讓自己媳婦去教育教育她。
胡霽色直接道:「不了,我家的瑣事我是不管的,有管家。」
江硯濃頓時覺得一口老血要噴出來。
「可不,我小嫂子做姑娘在家的時候就只知道招貓逗狗,要不就是讀書喝茶。家裡的事情,她連手都不伸的,還不是因為我嬸子太能幹。」
這是誇蘭氏的話,胡霽色也就沒說什麼。
然而江硯濃卻想起蘭氏。
之前那他們夫妻是住在江家的。
梅氏很憂愁,曾經私下和他說過,這婦人是個傻的,教出來的女兒能有什麼好?
二爺這般人才,卻配了那等蠢婦的女兒,著實是委屈了。
梅氏沒事去找那婦人聊聊,話里話外打聽。可那婦人真的很傻,壓根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而且後來陛下經常傳喚那夫妻倆進宮,梅氏也只能自己在家念叨了。
江硯濃現在看到了胡霽色的德行,就道:「趁著這段時間在京城,也跟你小舅娘好好學學。女人家不知道持家,會被下人欺負……」
「小舅舅又是聽小舅娘胡扯的吧?」江月白不咸不淡地道。
江硯濃愣了愣:「這是什麼話?」
「我們倆才剛進京,小舅舅也是第一次見霽色,怎麼知道她又不會持家,又會被下人欺負?」
江硯濃想說是陛下說的……
「霽色不是不懂,她是不管。雞毛蒜皮的事情樣樣伸手,那她是家裡的婆子還是管家?」江月泓也笑道,「她可能幹了,以前家裡都是她管賬。」
江硯濃:「……」
這時候江月白又道:「妻不教,夫之過。小舅娘本性是好的,小舅舅該多引導,教她不要總在後語人是非。而且小舅舅飽讀詩書,不能總被沒見識的婦人左右。」
江月泓接下去道:「朕最近也總覺得小舅舅看起來變得不大機靈的樣子啊,總說些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他們兄弟倆在這一唱一和的,江硯濃還能說什麼?
而且他最是在意別人的評價,更何況他對面坐的還是君上。
一時之間他羞愧難當,開始認真思索自己最近的言行舉止,是不是真的看起來很蠢?
江月白教訓完了舅舅,扭頭看了看胡霽色的臉色。
幸好,她現在看起來臉色是好了很多。
胡霽色放下茶杯,對江月白道:「我不知道京城的規矩。明天我要見靳家的老太君,是不是今天就派人去送帖?」
眼看現在天都快黑了,她突然想到這件事。
如果必須得提前送,那得趕緊了。
江月白道:「都可以。若是你今晚派人去送帖,算是給他們體面。」
胡霽色心想,要談的事情不是什麼好事,那還是提前派人去比較好。
她就吩咐下去送帖了。
江月泓好奇地道:「我老早聽說了,你要把身邊的醫女指給靳衛那小子。」
「不是丫鬟?」江硯濃問道。
江月泓有些惱火,道:「醫女是醫女,丫鬟是丫鬟,還是有差的。小舅舅您又是聽小舅娘胡說的吧?這些京城婦人就是如此,醫女和丫鬟總分不清楚。」
他在江家呆了三年,很是在意這件事。京里那些婦人讓他看不上,也是因為總把醫女當下人。
胡霽色打斷了他,道:「沒有,我是打算澄清這件事。當初就沒有答應他們的婚事,也不知道怎麼傳成了這樣。」
江月泓愣了愣:「啥?澄清?」
胡霽色看了江硯濃一眼,很明顯不想在人家面前說這件事。
可江小紅是誰啊,當年胡家村第一八婆,哪裡有八卦,哪裡就有他!
他立刻興緻勃勃地道:「你快說說,說說是怎麼回事!」
見胡霽色不願意,他立刻又道:「這是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