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賞賜珍珠
陸雲安點點頭,問了幾句賑災之事,見王崇義答得倒是不錯,便沒有過多詢問。
王崇義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大人不若還是回城去住吧!這裡人多,恐不能護大人周全。」
「本官來此,是奉陛下旨意,若不知災民事情,如何回京復旨?你放心便是,昨日護衛不在,此後本官也定不會讓人稍離。」陸雲安聲音極淡,卻是定定地說道。
王崇義見狀,只好作罷。
林副將客氣地看著王崇義,「大人,欽使大人需得休養,還請您迴避。」
王崇義瞥了他一眼,論官職他可是要比他大多了,不過看陸雲安神色平淡,便知他敢這麼說,定也是他的意思,便悻悻地點了點頭,只好轉身出去。
打發走了王崇義,陸雲安定定地看著帳門,片刻后扭過頭來看著林副將道:「林大人,本官有一事需得你相助。」
林副將趕緊道:「大人儘管吩咐,下官無所不從。」
陸雲安看了看手邊的東西,隨後沉吟道:「我恐要在隴西耽擱日久,但與陛下復命之事卻不能不做,我這裡有信報,你找個人回京復命。」
林副將吃驚道:「難不成他們還敢拘禁咱們不成?」說著,便要拔刀出去。
陸雲安攔住了他,「不要做無謂的爭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官道上定有他們的人攔截,我要你派一個信得過的人,棄官道走山路,一定要最快的速度將信報送到京城。」
林副將氣得臉色鐵青,卻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硬生生忍下了胸中的怒氣,附耳過去細細地聽著。
千里之外的這些事情,蘇清妤一無所知,仍舊在府中料理瑣事。
宮中,皇帝收到信報,沉吟不語,眉頭已擰成了川字,徐盛瞧著不對,趁著上茶的工夫,低聲道:「陛下這是怎麼了?可是世子做事不精心?」
皇帝搖了搖頭,「他做事太精心了,正是因為如此,朕才怕。」
徐盛怔了怔,不明所以,皇帝將密折丟在案上,冷笑一聲,「隴西區區一個知州,竟敢欺上瞞下,看來在他眼裡,朕這個皇帝倒不如他這個土皇帝了!」
徐盛聽出皇帝話中的怒氣,急忙跪了下來,「陛下息怒。」
皇帝抬起頭來,沉默了片刻道:「他竟一點都不知保全自己,如此剛硬,豈不知剛極易折的道理?」
徐盛知道這是在心疼陸雲安了,鬆了口氣,輕聲道:「世子向來就是這個脾氣,不過他一向聰慧,那些宵小必不是世子的對手,陛下安心。」
這點皇帝倒是贊同,「是了,那些人若是聰明,這密報也不會到朕的手上了。你可知,他派的是什麼人,竟是一個飲馬的兵士。」
以大保小,讓密報安全遞到京城,陸雲安是拿自己作伐子,讓那些人都以為他沒有隨意驚動京城,而只派了一個小小的馬倌,甚至連刀都不曾拿過的人,將密報送至京。
徐盛心中讚許,輕聲道:「看來隴西局勢已在世子掌握之中,想來不日便能回京復命了。」
皇帝淡淡地點了點頭,似是並不在意此事,頓了片刻之後才道:「他做事不錯,叫皇后賞國公府上下。」
徐盛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老奴這就去辦。」
周皇后得到口諭,忍不住一頓,想了想之後便低聲道:「庫房中前些日子有新進的合浦明珠,便賞下去吧。」
身邊的嬤嬤點了點頭,著人前去宣賞。
蘇清妤看著手裡的珍珠,抿了抿唇,轉手交給了孔嬤嬤,孔嬤嬤笑盈盈地道:「這樣好的珍珠,夫人不若做個項鏈也好。」
陸文瑾輕哼了一聲,「長嫂即便家財萬貫,想必這樣上貢的合浦明珠也並不多見罷!!瞧瞧這珍珠的成色,可比嫂嫂從邊郡帶來的珍珠大多了。」
蘇清妤看了她一眼,「小姑說的是,合浦明珠產於百越,我出身邊郡,怎麼會見過?」
陸文瑾輕哼一聲,還沒有說話,卻見蘇清妤轉頭看著孔嬤嬤接著道:「嬤嬤,這珍珠若是做成珍珠粉,用來勻面,怕是正好,你便替我碾碎了吧!」
孔嬤嬤吃驚地看著她,原以為她要用這珍珠來做首飾釵環,卻沒想到竟是用來敷面。
陸文瑾臉色一變,看著她暗暗地咬緊了牙關,孔嬤嬤猶豫道:「夫人,這珍珠成色不錯,若是用來做珍珠粉,怕是浪費了。恐怕也於禮不合,這是皇後殿下所賞。」
蘇清妤輕笑起來,「既是皇後殿下賞賜,並沒有說明用途,自然是可以拿來研製珍珠粉,你放心便是了。」
陸文瑾面色難看,一句話也不說。
陸吳氏雖然也生氣蘇清妤竟如此羞辱陸文瑾,可誰讓陸文瑾嘴快呢,見女兒不痛快,她只好將自己的那盒珍珠藏下,留給女兒。
蘇清妤得意地帶著珍珠回了院落,看著手中的珍珠,腦海中漸漸形成一個想法,魚塘里有不少河蚌,河蚌產珍珠,可她依稀記得,東海明珠都是從海蚌身上得來。
若是能夠養出海蚌,想必也能產出東海明珠的罷!
如今大虞禁海,合浦明珠便是上好的珍珠了,可是昔年東珠才是頂級珍珠,貴重稀有和合浦明珠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高興起來,手書一封便送去給白叔。
白叔不久便回信,魚塘里自然是有河蚌的,只不過先前產出的珍珠不過爾爾,他知道東珠的珍貴,也曾經跟著蘇運海賣過東珠,那根本和東珠不能相比,是以也並沒有想到這上頭去。
既然她說了,他就叫人先行籌備著就是了。
陸文瑾惱羞成怒地回了院落,看著母親送過來的兩盒珍珠,氣得臉色鐵青,「這個村婦!竟敢如此羞辱我!」
身邊的侍女巧兒犯愁,低聲道:「姑娘何必跟她置氣,太夫人這不是心疼姑娘,把自己的這一盒也送過來了嗎?」
「我要這勞什子珍珠做什麼?」陸文瑾氣得臉色發白,「珍珠粉!哼!自從禁海之後,京中有許久已不曾有人做珍珠粉了,她竟敢拿宮裡賜的來做珍珠粉,分明是在打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