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情緣》172: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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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吃,也是前幾天,她不知從什麼地方買回來的,端到他的面前,告訴他這個粥絕對比他之前喝的都要美味,一定會讓他驚喜,他先是聞了一下,感覺不太好,就皺著眉頭表示拒絕,正要開口說不吃,豈料,他一張嘴,她直接一勺子塞到他的嘴裡。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他也就沒有吐出來。
而是嘗試的吃了下去……
結果,味道確實還可以。
認識她以來,他已經嘗試了很多以前從未吃過的東西。
就連泡麵,那天晚上,他都吃了一整晚。
此刻,看著碗里的皮蛋,忍不住想起她的笑臉,她的聲音。
他甚至還有些幻聽,把張阿姨的那句,快吃吧。
聽成了秦暮楚的聲音……
他抬眸,看著張阿姨,察覺到自己出現幻聽,更覺得自己是不是病了?
還是,受傷的後遺症?
樓司沉嘗試的吃了一口,入口的味道,就跟那天晚上的一模一樣。
他皺眉,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張阿姨,你這粥是在哪裡買的?」
「在醫院附近啊,就……」張阿姨吞吞吐吐的,好似說不出具體地址。
張阿姨的反應,更讓他覺得這不像是她買的。
再看這保溫盒,根本就不是飯店會有的。
只有秦暮楚,知道他不可能會吃飯店打包的盒子裝的食物,所以,她都是去超市買一個保溫盒,洗乾淨了,再讓飯店裝到裡面。
他趕緊問,「誰叫你買的?」
張姨先是
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道,「什麼誰讓我買的,就是我自己買的啊。」
她的話音一落,門口外面,就突然響起突兀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個人罵罵咧咧的,「你這人,怎麼走路不看路的,長不長眼睛啊。」
樓司沉的心口一緊,當下就下了床,快步走到門口。
門外,一名護士正蹲著撿東西。
而遠處,一個人影,跑著離開。
隔著太遠,他看不太清。
樓司沉的心頭跳躍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情愫,他加快腳步追了上去,「秦暮楚!」
他喊著,可是她還是不停的往前走。
他只得不顧身上的傷,跑了上前,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
然而,看見正臉,他的心卻是一沉。
不是她……
那人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他,甩開他的手「你幹什麼啊,神經病嗎?」
說著,便跑著離開。
樓司沉看了眼四周,心像是沉入一個無底洞。
怎麼會是她。
她已經到了蕭瑞的身邊……
她那麼迫不及待的離開,想盡辦法要離開,又怎麼可能還回來醫院。
樓司沉,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的眼底掠過自嘲的笑意,笑自己大概是瘋了。
走回去時,肩上的傷牽扯的有些疼。
張阿姨看見他,驚呼一聲,「樓先生,你傷口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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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楚此時,坐在回酒店的公交車上,心裡空落落的。
看著窗外的霓虹,漸漸向後退去,變成一道道變化莫測的光,這個城市每天都在變化,承載
了多少人的喜怒哀樂,生離死別,秦暮楚想著,等到母親的病好了,她要離開這裡,去學習,完善自己。
這時,手機響起。
是張阿姨打來的。
「喂,張姨。」
「粥,樓先生吃了一碗就沒吃了。」
「好的,我知道了。」
「那個……」
「怎麼了?」
「樓先生的傷變嚴重了。」
暮楚的心口一緊,「嚴重?怎麼會嚴重。」
「他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跑出去找什麼,回來脖子後面的傷就出血了,不過,醫生已經來看過,給他重新包紮,說是讓他別再亂動,怕感染,太太,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我……」
她去了,又有什麼用。
怕是只能讓他生氣,傷勢變得更加嚴重。
「算了,我就不去了,麻煩張姨幫我看著他,別讓他亂動,對了,明天早上的早餐,林叔都會讓人送過去的,你只需要幫他整理一下就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
「張姨,別讓他知道,粥是我買的。」
「哎,我沒有說,剛才先生是很懷疑的,但是我都沒說。」
「好的,謝謝你。」
掛了電話,她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可是,既然決定要走了,她也不能再返回去。
只能是交給其他人去照顧他,但願他能夠早一點好起來,今後,他也不用半夜起來幫她蓋被子了,也不要因為她而四處走動。
想到此,心中有些脹脹的疼。
鼻子一酸,眼眶也紅了。
酒店是蕭瑞讓人安排的,秦暮
楚入住了兩天,他都沒有聯繫她,她打過去,他也不接。
就在她焦急,不知道怎麼辦,準備直接去報警算了。
一出房間門,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她的門口。
男人開門見山的交給她一竄鑰匙,「這是您住的地方的鑰匙,還有這些,是入職合同,希望秦小姐,在今天之內,簽了。」
「入職?」
她皺眉,「我不是跟他說了我不會去W工作的。」
「您怎麼和蕭先生溝通的,我不太清楚,我今天就是按照蕭先生的要求,把合同送過來,順便幫他向您轉達,今天之內,您必須吧合同簽了,否則……」
「否則什麼?」
她皺眉,他又要威脅她什麼。
威脅她離開樓司沉難道還不夠嗎?
男人微笑,「蕭先生說,後果您心裡清楚,我就在樓下的咖啡廳等您,這一整天我都在,您想好了,就下去找我、」
說著,轉身就走。
秦暮楚很想要把合同撕了……
可是,想到媽媽還在他的手裡。
她下不去手。
這是一份很正常的合同,就是一份簡單的入職勞動合同,秦暮楚思來想去,還是在下午的時候,把簽好字的合同,交給了男人。
「我要見他。」
「好的,我會安排。」
男人說著,要伸手去拿合同,暮楚一下將合同拿起,捏在手裡,「讓我現在見到他,否則,隨便他吧。」
她一臉的破罐子破摔的狀態,男人有些猶豫,又怕今天無法把合同拿回去,只得說,「
您稍等,我跟蕭總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