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反敗為勝
距離十日期限還有五日,李泊淵就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冠冕軼事錄》的流傳和他和東宮無任何關聯,他在入宮之前特地帶了那張假的草書,另外又讓西禾把藤宣閣的店主帶進皇宮,在合適且必要的時機,他就是整件事情最關鍵的證據。
「父皇,藉此機會,我想向您還有眾位大臣的面,做一個小小的實驗,是和那本邪書有關的,我想你們都很感興趣。」說著他便拿出了那幾張偽造的草書。
「太子這麼快就找到證據了?」李鑒對他還有些質疑。
李泊文看到他手中拿的那幾張草書,心裡立馬慌了,「你拿這個出來能做什麼實驗,那上面的字跡就是你的專屬,別想找一堆借口忽悠我們。」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還沒開始呢。」
在場的人都很好奇李泊淵究竟要幹什麼。
「父皇,兒臣想借用一下您的筆墨和一張空白的紙,還有,幫我準備一些清水。」
李鑒隨即就讓身邊的太監給給他遞了過去,然後又去取了些清水。
李泊淵用筆沾了些墨,在空白的紙上潦草地寫了幾個字,寫完后說道:「父皇,我平日里用的墨都是宮裡的,和您用的是同一種墨,還有紙也是大都相同的對嗎?」
「嗯。」
「皇宮裡的墨和宮外市面上賣的墨其實有很大區別,即使是宮外最好的墨,也比不上宮裡的烏玦墨,因為這裡面的玄香,炭煙最純正,而宮外的墨水常常會用大量的添加劑和黑膠摻雜其中,使得墨水在遇水時,會瞬間衝散,摸起來也有粘手的質感。」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泊文在一旁不耐煩地吼了一句,根本沒人想搭理他。
「所以我想讓大家看看,這張我剛寫的,和其中一張草書,同時放進水裡,墨水被清水衝擊的狀態,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接著,李泊淵就將兩張紙都放進了清水裡,在場的一些人也都紛紛圍過去看了,結果是真的大有不同。
「真的!」
「那張一下就散開了,而且還是幹了那麼久的墨。」
這讓所有人都極為意外,因為平日里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墨水的細微差異和變換。而就在大家議論紛紛時,李泊文的臉色卻變了,神色凝重,自視甚高的表情也垮塌了。
「所以你想用這個墨水不同的原理,證明,那幾張草書不是你寫的,是有人故意仿造你的筆跡來陷害你。」李鑒說道。
「是,無論個人筆跡有多特殊,臨摹個幾遍誰都能模仿的出來,而墨水的差異,是肯定仿不出來的。」
「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你故意設的局,既然你早就知道墨水有差異,那也可能是你提前更換的,你故意用別的墨水寫的字。」李泊文變得蠻不講理,實則是想潑髒水,就是要他解釋不清楚才要雞蛋裡挑骨頭。
「別著急啊,我也說了,這只是個小小的實驗,還有驚喜呢。」李泊淵微微一笑,接著就讓門外的西禾把店主帶進了大殿。
店主一見到這麼大的陣仗,連路都走不好了,雙腿發軟,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緊張和害怕,還沒走到前面呢,就跪了下來。
「他是誰?」
「他是宮外的一家名叫藤宣閣的店主,有最專業的造紙技術,《冠冕軼事錄》所用的紙張就是出自這家店。」
「草民拜見皇上。」店主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根本連頭都不敢抬。
李泊文現在的心情恐怕比店主還忐忑,臉色都發白了,「不對,不對……你不是店主,店主……」他剛要透露說店主已經死了,話到嘴邊才反應過來不該說。
「店主怎麼了?皇兄難道認識他?」
「不……不認識。」李泊文否認了。
李泊淵對店主說道:「別緊張,這裡沒人會對你怎麼樣的。我讓你帶的東西帶齊了嗎?」
「帶了……給你。」店主用顫抖的手掏出了幾張紙,分別是藤宣閣的地契證明和自己的良民證,還有一張最有力的證據。
「父皇,有人前段時間在藤宣閣花了大價錢,訂了整整幾百件工用紙,而這紙的質地和那本冊子出奇的一致,就連厚度紋路都一樣,數量也能對得上。父皇若不信,這裡就有所有的證明,父皇一看便知。」
隨後就將那些東西如數遞了上去,李鑒看過後神色漸漸凝重,憤怒之意格外明目。
「裡面還有一張帶有『瑜』字章的手書。」李泊淵看向了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李泊文,「瑜」字指的就是他瑜平王,是他的封號,特有的章字。
「來人,把瑜平王帶下去,杖責一百!」
「父皇……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李泊淵,你陷害我!」
「杖刑后關禁閉,你就待在你的府上哪都不許去!」李鑒的怒火終於被激發,任憑李泊文怎麼哭喊都絲毫不起作用。
「西禾,把店主送回去吧。」李泊淵見事情已了解便讓他把店主帶走了,店主也已經跪在那嚇得都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了,起來時他鼻尖額頭都冒出冷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