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番外 18
遲遲和早早才剛出生不到半個月,除了哭就只會咿咿呀呀,連爸爸媽媽都不會叫。所以在陸凌驍的心裡，其實還沒完全準備好當一個爸爸。
慈父這個詞，離他太遙遠。
但聽著又莫名覺得舒服。
當天晚上，趁顧意梨在洗澡,陸凌驍拿著她的手機,把她早上拍的那張照片傳到自己的微信里。
自從他們復婚後，顧意梨就把給他的備註給改了回來。
陸凌驍又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好幾遍那張照片,打開微博。
顧意梨剛生完孩子半個多月，只能簡單地清洗一下,不能洗太久的澡,頭髮也沒洗。
她裹著厚厚的睡袍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陸凌驍靠在床頭，拿著手機在打字。一旁的沙發上,小小懶洋洋地趴著，時不時發出一聲小貓叫。
顧意梨好奇地湊過去，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你在幹什麼？」
「發微博。」陸凌驍剛好編輯完,按下發送鍵。發完后，他抬手抱住顧意梨，笑著說,「你早上拍的那張照片我覺得不錯。」
顧意梨抬起眼,看他一眼,伸手去拿他手機：「我看看。」
陸凌驍很自然地把手機遞給了她。
屏幕還停留在發送成功的頁面。
【陸凌驍V：陸太太拍的照片，說我有慈父的感覺[嘻嘻]】
顧意梨：「……」
她和陸凌驍平時很少上微博,這次她生產，也是陳司通過盛樂娛樂的官微向關心他們的陸凌驍的粉絲們報了個平安。
陸凌驍早上抱的是早早,衣服也是偏粉色系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小姑娘。而遲遲被育兒嫂抱著，顧意梨沒有拍進去。
當初陳司報平安時只說了媽媽和寶寶都平安，他們至今還沒對外公開生的是一對龍鳳胎。
「你說。」顧意梨看著那張照片，「你這樣發，你的粉絲會不會以為我們只生了個女兒？」
陸凌驍把照片里的早早放大，肉嘟嘟的小臉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見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兒。他淡笑：「這樣也好。」
顧意梨不解地問：「哪裡好了？」
陸凌驍側過頭：「讓她們以為我們只生了個女兒不好嗎？」
顧意梨：「那遲遲怎麼辦？」
「他啊。」陸凌驍略微思索幾秒，沉吟道，「他是男孩子，又是做哥哥的，得學著保護妹妹。」
顧意梨趴在他肩膀上：「就像你小時候保護我一樣？」
陸凌驍頓了下，才說：「我們怎麼能一樣？你又不是我親妹妹。」
「凌驍哥哥。」顧意梨說，「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陸凌驍點頭：「嗯，你問。」
「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
這個問題要追溯起來還真的不太容易。
陸凌驍說：「很久了。」
久到他也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知道在上學的時候，就不喜歡她和別的男生走得太近。
「很久是什麼時候？」顧意梨不依不饒地問，「是在我們出國前還是在出國以後？」
陸凌驍毫不猶豫地回答：「出國前。」
「是在暑假嗎？」
顧意梨記得高三那年暑假，她生日的那天他給她過生日，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喝醉了。醉醺醺地坐在她身邊，說什麼有話想跟她說，結果她等了一個晚上，他什麼也沒說，第二天就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陸凌驍：「比暑假更早。」
顧意梨：「……」
顧意梨似乎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真相。
最初的最初，她一直以為陸凌驍至少是在回國后的那幾年才發現自己喜歡她的，所以才會在她一回國之後就說要跟她結婚。但婚後的生活並非她所想的那樣，她曾一度覺得他根本不愛她，這才要和他離婚。
後來在他拚命想把她追回來的時候，她又覺得他應該是在他們出國那幾年就喜歡她了，只是一直沒有讓她知道。
但是現在陸凌驍告訴她，他早在他們高三暑假之前就喜歡上她了。
這讓顧意梨意外極了。
「我還沒問你呢。」陸凌驍見她不說話，便主動道，「你是從什麼開始喜歡我的？」
顧意梨盯著他，一點兒都不介意地說：「小時候。」
「……」陸凌驍愣了下，「小時候？」
顧意梨點頭：「對啊，就是小時候。」
等長大了嫁給他，當他的新娘，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願望。
陸凌驍捏住她的下巴：「同學，你早戀。」
顧意梨張嘴去咬他手：「我這才不叫早戀呢。」
陸凌驍笑：「那叫什麼？」
「我這叫……」顧意梨忽然想到什麼，話沒說出來，自己先笑了出聲。
陸凌驍更好奇了，催促道：「叫什麼，快說。」
顧意梨伏在他肩膀上笑：「你知不知道，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有好多人說我跟你訂了娃娃親，我是你的童養媳。但是他們不敢在你面前說，經常偷偷來問我是不是。」
陸凌驍挑眉：「你是怎麼回答的？」
顧意梨笑著說：「我就說是啊。」
聽了她的話，陸凌驍也忍不住跟著她一起笑了。他伸手掐掐她的臉，低笑道：「原來你那個時候就那麼厚臉皮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還能行？」
顧意梨看他一眼之後，拂開他的手，打算去隔壁看看兩個寶寶。
陸凌驍卻把她拉回懷裡不讓她走。
他低頭在她柔嫩的頸間輕輕舔了一口：「為什麼不行？」
顧意梨索性靠在他胸口：「你那個時候那麼高冷，一心只讀聖賢書，我要是讓你知道我喜歡你，你還不得打我罵我一頓？我才沒那麼傻。」
「我知道。」
陸凌驍這話說得輕，顧意梨沒聽清楚，回過頭：「你說什麼？」
「我說我知道。」陸凌驍重複了一遍，低聲道，「你喜歡我，我早就知道。」
……
陸凌驍的這條微博引起了很大的關注。
不久后，所有人都在說，陸凌驍和顧意梨生的是一個女兒，這讓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陸凌驍出現在公共場合，媒體上來就問他關於他女兒的事情，對他還有一個兒子壓根沒人提起。
他也懶得解釋。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遲遲和早早三歲那年。
兩個小朋友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齡，陸凌驍在把遲遲和早早送到幼兒園前和園長簽了保密協議，除了園長以外，連老師都不知道他們是誰的孩子。
上學第一天，遲遲背著顧意梨給他新買的藍色小書包，手裡還拎著一個同款粉色的，跟著媽媽出了門。
在他們身後，早早小朋友被爸爸抱在懷裡，眼皮耷拉著，明顯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走到車子旁邊，遲遲先把手裡的小書包甩到了後座，然後手腳並用地爬上去。坐好后，回頭看到妹妹在窩在爸爸懷裡不肯出來，他忍不住朝她招了招手：「妹妹，下來。」
聽到哥哥召喚，早早終於捨得睜開眼睛了。
她朝哥哥那邊伸手，陸凌驍就懂了她的意思，彎腰把她放在後座。
早早一坐上去，就往遲遲身邊靠，小腦袋熟練地向他的方向一歪，擱在他的小肩膀上，童音軟糯：「哥哥，我再睡一下，到了你叫我。」
遲遲聞言，伸出微胖的小手，拍了拍她的頭：「睡吧。」
坐在副駕駛的顧意梨往後面看了一眼，唇角微微翹起。
-
很快到了幼兒園的門口。
陸凌驍不太方便下車，顧意梨下車后，一手牽著一個，走進兩個小朋友所在的班裡，把他們交到了老師的手上。
旁邊有很多小朋友捨不得家長在哇哇大哭，甚至還有抱住媽媽大腿不肯鬆手的，把老師們都急壞了。
畢竟是第一天上學，顧意梨擔心遲遲和早早也這樣，於是在臨走前，蹲下來看著他們：「爸爸和媽媽要去給你么賺奶粉錢了，你們兩個在學校里要乖乖地聽老師的話，知道嗎？」
早早小朋友溫順地點頭：「知道了，媽媽。」
顧意梨又看向遲遲。
遲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牽著妹妹的手：「媽媽，你快點去上班吧，我會照顧好妹妹的。你放心，我不會像那些小屁孩一樣哭的。」
「……」
離他們最近的一位正在哄孩子的家長嘴角扯了扯。
顧意梨有些尷尬，抬手敲了敲遲遲的小腦袋：「誰教你說小屁孩的？他們都跟你們一樣大，以後就是你和妹妹的同學，不準再這麼說他們，知道嗎？」
遲遲捂著頭，委屈地點頭：「是爸爸教的，他說他們都是小屁孩，而我是個小大人了，妹妹可以哭，但是我不能哭，否則會給他丟人的。」
「……」
雖說兩個孩子不哭為顧意梨省了很多煩心事，但是哪有陸凌驍這麼教孩子的？
回到車上，顧意梨默不作聲地系好了安全帶。
陸凌驍偏頭看了她一眼：「遲遲和早早哭了嗎？」
「……」顧意梨一聽他問這話就來氣，「陸凌驍，你還好意思問我？」
陸凌驍不解：「嗯？發生什麼事了？」
顧意梨扭頭瞪他：「是你昨天跟遲遲說不能哭的？」
陸凌驍點頭：「是。」
顧意梨氣呼呼地問：「那你是不是還跟他說，別人都是小屁孩，就他是小大人？」
陸凌驍沒反應過來：「怎麼了嗎？」
顧意梨：「他剛才，當著老師和別的家長的面學你說話，叫人家小屁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