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 為人父母
女人放下手機繼續觀察,絲毫不準備有所行動。
……
地府。
賈似道買了一籃水果,走向冥醫部。人逢喜事精神爽,賈似道滿面紅光,見誰都客客氣氣的。
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鬼差也納悶兒。
賈中隊今天納小妾了?
李東璧辦公室內。
這裡的裝修和賈似道那邊差不多,他坐在辦公椅上抱著RIO空瓶,一臉陶醉的聞著瓶中殘留的芬芳。
「咳咳。」賈似道站在門口。
一看是這逼養的,李東璧將空瓶重重地擺在一邊。坐直身子,不苟言笑:「進來。」
賈似道走進后先把門關上,然後把果籃擺在辦公桌上,滿臉笑容。
「李總管,我來看您了。」
李東璧冷哼一聲:「什麼風把賈中隊吹來了?你我部門有別,少打交道的好。帶著你的東西走吧。」
拘魂部是大部門,光是中隊長就七品官,大隊長六品,總管紀曉嵐可五品呢。
冥醫部是小部,總管也才六品。
賈似道厚著臉皮拉開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李總管,無論什麼部門不都是為地府服務嗎?之前是我不對,我已深刻反省,和陳董的矛盾也化解了,原來都是誤會。」
李東璧瞥了他一眼:「當真?」
替陳飛出頭,結果賈似道不給面子,搞得李東璧下不來台,到現在都不敢找陳飛。
畢竟他退縮了。
「當然,之前聞秘書在場,我肯定要避嫌。咱倆這交情,我怎能不給李總管面子呢?」
原來如此。
李東璧面色緩和了一些,用食指戳著桌面:「小賈,聞秘書又不是外人,我一進門就說了。你那麼做,搞得我很被動啊。」
賈似道連連點頭:「是我不對,這不來和李總管道歉了嗎?」
李東璧大手一揮。
「別說那些沒用的,找我到底什麼事?」
賈似道收起笑容,嚴肅起來。
「是這樣,凡間某地發現一個古墓,結果鎮墓用的殭屍跳起,當地屍毒爆發,哀鴻遍野。」
「我想買些解屍毒的藥丸,做點小生意,還望李總管行個方便。」
李東璧眉頭皺起。
凡間屍毒爆發,關地府屌事?小賈的手也伸不到凡間去啊。
莫非是通過小陳?
「這個事情啊,這還真不好辦,你知道,地府沒人中屍毒,僅存不多的幾顆藥丸也是我練著玩的,根本不多,所以……」
沒等他說完,賈似道掀開蓋在水果籃上的油紙。
籃中哪裡是水果,而是一摞摞的寶鈔!
「李總管,行個方便吧?」賈似道露出自信的笑容。
李東璧一臉不耐煩:「哎呀你說就說,搞這個幹什麼?要注意影響。那個……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
凡間,三合公墓。
這裡的戰鬥已進入到白熱化,陳飛胳膊上又中一爪,狼狽至極。李驍勇倒好,被王文貴踢了一腳后直接昏迷。
他大師兄清然接到消息,正率領天行六子從雲雷山火速趕來。
可雲雷山海拔3000米,不說高聳入雲,也是大山了,位於浙省,趕過來最少倆小時。
王二麻心裡別提多難受了,看到陳飛挨揍心疼,看到親爹挨揍就更心疼了。
「聞東!你他媽死哪去了?!給我想想招兒啊!」
可聞東不在辦公室,正在拘魂部休息室里陪林寶寶呢,完全聽不到陳飛的呼喊。
王文貴看準時機,一拳打向陳飛。
陳飛閃身避開,抬起膝蓋撞向王文貴的肚子,本以為他會閃躲,怎料他就愣著不動了。
「砰!」的一聲,王文貴被撞了個結實,身子如同蝦米弓著,一爪掏向陳飛的肚子。
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當陳飛發現時已然避讓不及,但他還是拚命往後退。
「刺啦」一聲,肚子被抓出五道血痕。
陳飛的衣服已經不能看了,比叫花子還叫花子,他一把扯下衣服,露出堅實的胸膛。
王二麻驚訝的發現,陳飛居然有紋身,左臂紋著一條張牙舞爪,兇悍無比的青龍,上面坐著一名老道士,端著浮塵,雙眼微閉,神態安詳,整副畫面栩栩如生。
右臂上纏著繃帶,看不清是什麼。
陳飛一個迴旋踢正中王文貴的腦袋,殭屍plus當場翻身倒飛出去。
王二麻又發現,陳飛身後居然有滿背的紋身。
不是人物,也不是動物,而是描繪著一個大型古代戰場,兩方人馬怒目睜圓,氣勢洶洶。屍橫遍野,壯烈無比。
金戈鐵馬的畫面交織在王二麻腦中,耳邊彷彿響起了馬蹄聲,還有那一句「殺!」
我操,原來飛哥是混社會的。
時間不允許他感慨太多,王文貴已經一拳撂倒陳飛,板著臉緩緩走來。
王二麻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滿是恐懼,身子不斷後退,雙腿在地面無力地亂蹬:「爹,爹!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王文貴瞳孔渙散,猶如一頭兇猛的野獸,因為怨氣太重,所過之處,墓碑前的松樹紛紛迅速枯萎。
他來到寶貝兒子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面無表情。
陳飛扶著一塊墓碑,咬牙站起身,胸口凹陷了下去,肋骨至少斷三根。
媽的,本想賺點零花錢,早知不蹚這場渾水了!
巧了,你不蹚反而沒事,賈似道就是看準你的聖母屬性才對症下藥。
「跑啊!愣著幹嘛!」陳飛扯嗓喊道。
王二麻這才回過神,翻過身一通狗刨就要開溜,怎料王文貴拽著他的皮帶將其拉了過來。
「爹啊!爹!放過我吧爹!」
王文貴的身子僵住了,往事浮現在腦中。
王二麻眨巴著大眼睛,仰視自己:「爹,我要學游泳,班裡同學都會,就我不會。」
「走。」
小河中。
王文貴將黃牛皮腰帶系在兒子腰間,讓他在河裡盡情游。
王二麻四肢亂蹬,毫無章法,剛嗆了幾口水。
「爹啊!爹!放過我吧爹!我不學了……」
王文貴心疼兒子,還真就將其拉上來,以至於王二麻現在都不會游泳。
……
王二麻放棄掙扎,淚流滿面。
「爹,我知道我該死,可小軍還在讀幼兒園,我要是死了小軍怎麼辦?我打小就沒娘,不能讓小軍沒爹啊!」
30歲的漢子哭起來和孩子似的。
「砰」的一聲輕響,王二麻直覺腰間一松,落在地上,恢復了自由。
轉身看去,王文貴佝僂著身子,左眼流下一滴淚珠,灰頭土臉上衝出一道痕迹。
「爹……」王二麻癱坐在地,悵然若失。
王文貴身子一軟,倒地不起,陳飛氣喘吁吁地看著,發現王文貴的命魂正向自己走來。
「你,你想幹嘛?」陳飛恐懼道。
他血流了不少,體力也消耗過度。
王文貴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嘆口氣。
「小夥子對不住了,我也不知怎的,做了這檔糊塗事。幫我和二麻子說一聲吧,爹沒兒可以,兒沒爹可不成,讓他抽空多陪陪小軍吧,謝謝你了……」
說完,對著陳飛深深鞠了一躬。
講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發瘋,他對兒子沒有怨恨,只有失望。
罷了罷了,孩子好就好。
王文貴走了,陳飛扶著一個又一個墓碑走去,將那些話轉告給王二麻。
王二麻當然相信,一時間後悔、自責湧上心頭,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嘴巴。
「大哥你別抽了,趕緊,趕緊送我去醫……」
話沒說完,陳飛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
再度醒來時,口乾舌燥,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陳飛舔了舔嘴唇。
這一舔,陳飛睜大雙了眼。
抬手去摸。
多了兩顆獠牙!
「恩公醒了!快去叫醫生!」
匆忙的腳步聲響起,很快,宋佳佳跑進病房,看到陳飛醒了,終於鬆口氣,很快,又嘆氣。
陳飛一樂:「別急,我死不了。」
宋佳佳不敢和陳飛對視,低頭看著床單。
「陳飛,你做好心理準備,你的情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