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
當校長他們倆走近到音樂教室的時候,裡面竟然傳來了歡快的鋼琴聲。
「你看,這不是我們的學生在彈鋼琴嘛!」校長立刻指著音樂教室,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什麼時候打掃衛生的阿姨,都會彈鋼琴了?」主任也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在他的心底,寧願相信阿姨會彈琴,也不相信學生放學不去玩。
「你給我閉嘴!」校長怒瞪了一下,你這傢伙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了。
隨著校長他們離音樂室越來越近,那彈鋼琴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清晰。
雖然他們不懂鋼琴,但是也能夠聽得出,這彈奏的鋼琴,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此時在音樂室盡情彈奏的唐風,因為已經多時沒有彈奏鋼琴,情緒也是完全地代入了進去,以至於現在音樂室的門口多了兩個人也沒有發現。
現在的唐風雙手飛快地在鋼琴鍵上遊走,雙眼閉上,享受著這片刻屬於他的音樂時光。
噹!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的時候,唐風也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爽!」
啪啪啪!!
與此同時,音樂室也是響起了掌聲。
「校長,主任!」唐風也是注意到了門外站著的兩人,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點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這......我放學就閑逛了一下,看見音樂室有鋼琴,就情不自禁地進來亂彈了一下,我......我現在就走啊。」
唐風說完便想著趕快離開這裡,因為他發現校長看著自己的目光似乎有點不對勁。
「這麼快走幹嘛呢,這音樂室不就是提供給學生們使用的嘛,不要覺得有壓力。」校長拉著了唐風,笑眯眯地拍著他的手背。
「......」唐風看著校長的眼神,連忙把手從校長那裡抽了回來。
「想不想評選今年的學校傑出學生。」校長隨即又拍了拍唐風的肩膀。
「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的,校長!」唐風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校長的動作。
「誰要你的身體,我要的是你的雙手!」校長看著唐風那修長的手指,眼睛發出了亮眼的光彩,這雙手究竟擁有什麼魔力,竟然可以彈出如此美妙的音樂。
「雙手?!」唐風立刻聯想到一些不好的畫面,隨即立刻把雙手往後一藏,「我的雙手跟我的身體一樣重要,絕對不可以出賣!」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主任也是看不過眼了,「校長的意思是問你,願不願意為學校參加全港鋼琴比賽!」
「參加鋼琴比賽?」唐風也是一臉的問號。
「是的,一個月後,我們決定派你代表信義中學去參加全港鋼琴比賽。」校長滿意地點著頭,終於找到了一個工具人……不對,找到一個熱愛音樂,熱愛鋼琴的好學生了。
「我可彈得不好呀,免得到時候讓學校蒙羞了。」唐風連忙擺手,他現在可沒時間去參加這些中學比賽。
他要努力搞錢!
「呵呵,志在參與,而且剛才的話,我聽你也彈得不錯啊,年輕人要自信一點,別妄自菲薄。」
難得找到一個彈鋼琴的學生,校長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樣推他上台的機會。
「我瞎彈的,根本就上不了檯面,我想起了還有急事,我先走了啊,」唐風揮手走人,直接小碎步快速離開,邊跑邊喊,「校長,你還是找其他同學吧。」
「這個學生叫什麼名字呢。」校長笑眯眯,有才華的人,連跑路的背影都這麼帥。
「他叫唐風,抓風紀的時侯,這學生也是抓過幾次,沒想到隱藏這麼深,竟然還會彈琴。」主任也是摸著下巴,一臉不解。
「管他呢,就讓他來參加這一次全港鋼琴比賽,我們學校在藝術類比賽可以輸,但絕不能慫!」
「可是這個唐風不願意參加呢。」
「學生好與壞,在乎溝通與關懷,為了學校與家長能夠更好地合作教育學生,我覺得有必須親自家訪。」校長振振有詞說道,「就由這位唐風同學的家庭開始吧。」
「……」
此時已經離開音樂室的唐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校長盯上,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現在時間還早,過去老爸那裡看看,順便幫忙收一下攤位吧。」
唐仁佳的小推車攤位開在武東路,這裡也算是走鬼們聚集擺攤的地方。
「走鬼」一詞,源於香江。
因為在三四十年代,香江經濟凋敝,很多市民找不到工作,為了維持生計,只好在街頭擺攤。
當時的香港是嚴禁街頭擺攤,攤販一旦被抓住,下場可是很慘的。
在當時的環境之下,港警多為外國人,攤販們稱之為「紅毛鬼」。
於是警察一來,攤販們便奔走相告--「快走呀,紅毛鬼來啦!」
久而久之,暗號簡化為「走鬼」。
這個詞語,也一直沿用至今,作為攤販們的代指。
「爸,今天生意好不好。」
來到武東路,唐風也是一眼便看到在賣牛雜的老爸。
「你看看,」唐仁佳也是敲了敲小推車的牛雜鍋,「我做的唐記牛雜,整條街都聞到香氣,那可是搶手貨。」
唐風朝鍋里看了看,裡面還賣剩一點,看來老爸的牛雜確實很受歡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這臭小子能幫什麼,不給我添亂就算幫忙了,放學之後就回家溫習功課了,過來湊什麼熱鬧呢!」唐仁佳雖然話里這麼說,但是其實內心也是有點欣慰,畢竟過去的時候,這臭小子可沒有主動過來幫過自己呢。
「讓我學習一下怎麼剪牛雜。」唐風也是趁手地拿了一塊牛百葉剪了一些,牛肺又剪了一些,牛肚又剪了一些,然後自顧自地添加蒜蓉,辣椒醬等配料,然後嘗了起來。
「你這個臭小子,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偷吃的呀!」唐仁佳也是笑罵著,然後拍了一下唐風的頭。
「當然是要幫你監管一下唐記牛雜的出品如何啦,要做大做強,味道一定要夠,還要真材實料。」唐風吃著牛雜,倒是像個點評的美食家一樣。
吃完了一整碗牛雜,唐風也是對著老爸舉起了大拇指,「這唐記牛雜,一級棒!」
「是吧,你老爸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是這牛雜搞起來還是有一手的!」唐仁佳也是自豪地昂起了腦袋,他這輩子最自豪的,就是兒女雙全,還有這一手牛雜了。
「走鬼呀!」
突然,街頭那邊傳來了一陣喊聲。
「快走!」唐仁佳也是訓練有素,幾乎在喊聲響起的同時,他便立刻雙手抓住了小推車的把柄,然後推著走。
「我來幫你,老爸!」唐風也是立刻搭了一把手,畢竟剛才吃了一大碗牛雜呢,正是滿身力氣該用時。
在這80年代的街邊,父子推著小推車,倒是一副值得記錄下來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