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名的寓意

第50章 名的寓意

正廳。言閔弦坐在一旁,他的正對面是魏延,魏芷嫣則坐在她的父親旁邊,太夫人一臉的笑盈盈坐在主位上。

「尊上近來可好?」

魏延看向言閔弦,他大婚那天自己也只是遠遠的看著一眼,沒機會近身聊幾句,如今能與他近距離接觸,實屬是榮耀。

一直以來他們這一輩的姻親與他本就有點疏遠,能親上加親固然好,不能再結親的能攀上一點關係也是無上光榮。

「一切都好,就是忙了點。」言閔弦淡淡說道。

魏延見狀也識趣,不再細問下去,如此繁忙的他依舊還是抽出時間來見他們,雖說是礙著太夫人的臉面,但到底他們與他還是有一層姻親關係的,尊上與芷嫣也總算是見了面,以後能否嫁入言府就看她的造化了。

「表叔和三娘子難得來一趟,該是要好好四處逛逛,我已吩咐下去了,表叔你們看可有什麼地方想去的儘管說,管家會安排妥當的。」

縱然自己沒有時間,也知道他們此番前來的目的,但待客之道的禮儀他還是有的。

言閔弦剛說完,魏延就向魏芷嫣使了個眼色,她看了一眼父親便知道他的意思了,這是她與他的初次見面,總歸要留些好的印象的。

「勞煩尊上了。」

魏芷嫣細聲說道,她安安靜靜的坐著,從不打擾他們的聊天,有時候不經意會露出淺淺的笑意,舉止之間都是落落大方,雖有些拘謹,但也不顯得尷尬。

言閔弦與她四目對視,這是一炷香時間內她說的第二句話,第一句話是行禮時說的,中途他也有打量過她,長相不算很驚艷,渾身都是世家女子身上該有的言行舉止,誰不說喜歡但也不討厭。

魏芷嫣有些愣住,很是意外,他居然看向自己,一時竟無措,不知要說些什麼,卻也捨不得移開視線。

太夫人看著眼前的他們則一臉笑意,這是好的開始。

「郡王,這幾日如果可以的話就不要出遠門了,我與你阿娘在這裡也不能久留,過段時間就要回去了,你表叔和芷嫣也在,有空閑的話就多陪陪我們。」

「嗯,孫兒知道。」

言閔弦口頭上回應著,現在江湖各大門派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僵持著,誰也不肯各退一步,再加上冥神教的人近來頻繁進入中原,種種事情加起來讓他應接不暇,早上還向洛汐蘭發了一通小脾氣,他也知道有些話說得重了點。

太妃今日並沒有隨同一起見客人,這幾日一直不見洛汐蘭的蹤影,她有些擔心便去了他們的寢室。

寢室里只有程嬤嬤一人,她看到太妃的到來滿臉的意外。

「見過太妃。」

「嗯,就你一人?汐蘭呢?」

「夫人還在睡,沒起。」

「這個時辰了還沒起,可是病了?」太妃一臉的擔憂。

「額……」嬤嬤一臉的尷尬,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怎麼了?夫人這個時辰還沒起,你都不去看看的么?」太妃似乎有點生氣。

程嬤嬤見狀有些急了,連忙解釋道:「其實夫人才剛睡下的。」

「才睡?」

「夫人這兩日一直在閣樓,今早清晨就醒了,尊上一大早去了閣樓。」嬤嬤沒多說,恰到點上,旁人也能明白。

「這樣那就不要打擾她了,先讓她好好休息。」

太妃剛想離去,洛汐蘭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本就淺睡,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后就醒了過來。

「阿娘?您怎麼過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臉色蒼白,眼睛微腫,似乎哭了許久。

「幾日沒見你了就過來看看。」太妃看到洛汐蘭后露出淺淺的笑意。

「對不起,應該是兒媳去請安的,還勞煩阿娘親自過來。」

她甚是內疚,這兩天心情不好,把自己關起來不外出,想著不理外面的咋瑣碎事。

「不礙事,我倒是也想清靜清靜。」太妃淡淡一笑。

洛汐蘭沏了一壺茶,倒了一杯遞到太妃跟前,房間里添了幾個暖爐。

「汐蘭,我們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坐著,你不要太拘束了,阿娘也不是過於講究的人,隨意就好。」

太妃看向她,相處下來后她果真如兒子說的那般:淡靜如竹卻也不吭不卑,有著世家女子都有的儒雅文靜,但也有一股江湖兒女的不拘小節和性情。

洛汐蘭點頭示意著,只是讓她沒想到規矩繁雜,禮儀眾多的言府里,太妃居然跟她說隨意就好,本還以為府里的長輩們都是高高在上的,而她的婆婆居然這樣的接地氣,她有些氣憤,少主怎麼就沒承襲他母親的性子,哪怕一點點也好。

「瑾兒這幾日可乖巧了,都不怕生了,有時候我們走了還拉著我們的衣裳不肯放手。」

「瑾兒他就是慢性子,熟悉了就會很黏人的。」

「嗯,和他爹小時候一模一樣的。」

太妃看向遠處,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舊事,人變得有些傷感起來。

「懷瑾,可是他爹取的名?」

「是的。」

「可是有什麼寓意?」

「他,沒說。」

「閔弦,這是他爹給取的名,寓意著憐憫眾生,以琴音安撫民心,這是他爹對他寄予的期許。」

洛汐蘭甚是意外,原來他的名竟有如此深層的寓意,他身上肩負的是他父親對他深沉的期望和愛惜江湖兒女的意願。

「憐笙,則是他祖父給取的字,寓意是憐惜大眾,聆聽民意,寄望他可以重振江湖昔日的同心。」

洛汐蘭從不知道他的名與字竟是長輩們對他寄予希望的重託。

「其實,我的兒過得太壓抑了,兩代人都寄以厚望的期許容不得他半點出錯,汐蘭,阿娘只希望你能多擔待點,不要怪他。」

相處多日,太妃也看出他們之間的異樣,明明彼此相愛卻也互相傷害,他們之間的矛盾旁人化解不了,只能他們自己去解決。

「阿娘,兒媳明白。」

洛汐蘭心裡也實屬無奈,他們之間不是自己多擔待一點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了,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他那裡。

「汐蘭,我生的,我知道他的性子,他最愛的往往是最受欺負的。」

這話洛汐蘭還是第一次聽到,如阿娘所說,她似乎承受了他所有的脾氣。

琅琊,言府。

南宮琪雯聽完芸依說的話后一臉的憤怒,她們去了揚州,獨留自己在府里,本來就覺得窩氣,如今還見了讓自己更為煩心的人。

「還真的沒想到那蹄子居然去了府里,太夫人這步棋行得很好,一舉兩得。」

之前她們去揚州自己就覺得事情不簡單的,本以為僅只是為了見了洛汐蘭的兒子沒想到的是打著見曾孫的名義,實則是為了讓郡王和魏芷嫣見面。

「二娘子,奴婢覺得太夫人這步棋是一步險棋。」

「何以見得。」

「您可別忘了,洛夫人也在,郡王本就不肯納妾,也是因為洛夫人的緣故,太夫人這是明知故犯,會適得其反的。」

南宮琪雯這才反應過來,不禁會心一笑,轉眼又立刻板下臉來,來來去去到最後卻不是因自己而不納妾,就因為自己一直沒能懷上?

芸依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說道:「您是郡王妃,言府的女家主,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旁人再怎麼得寵也依舊動搖不了您的地位,您還年輕,以後定會懷上的。」

這話說的有理,南宮琪雯半懸著的心又放下了。

言府規矩眾多,雖然貴為郡王妃,但府里的實權一直掌握在太夫人手裡,就連太妃也只有唯命是從的份,在府里沒有太夫人的手令自己是出不了府門,要不然依她的性子早就直奔揚州了。

「太夫人可有說什麼時候回府?」

「奴婢問了管家,他也沒收到太夫人要在何時回府的信書,不過依奴婢之看,就這兩三天的事了。」

南宮琪雯一臉疑惑的看向她,她說這話時可是滿臉的自信,似乎有不卜可知的能力。

「你怎麼就這般篤定?」

「二娘子,奴婢這可是經事情推敲出來的,太夫人讓她的娘家人去了揚州,卻沒經過郡王的同意,再加上洛夫人也在府里,郡王肯定不會讓客人久留的,就連同太夫人和太妃也不會久留。」

南宮琪雯對於她說的話可是深信不疑,芸依可會揣測人心,只要太夫人和太妃回府了,他們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相處,然後再在洛汐蘭面前添油加醋,她和郡王的關係勢必也會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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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心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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