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帶回少女
藍月曆1308年12月26日,下午。
也就是陸朝歌偶遇少女賣身葬爺的第二天。
昨天他已經知道了,少女名叫張婉柔。
陸朝歌怕張婉柔被人欺負,心中不安,便急急忙忙的去看望她。
此時,張婉柔已經操辦完了爺爺的喪事,一個人呆愣愣的,坐在茅草屋裡。
少女兩眼空空,不知道未來怎麼辦好。
「少爺!」看到陸朝歌前來,張婉柔很是驚訝。
「婉柔,有沒有人欺負你?」陸朝歌一進來,就問道。
「少爺,叫我柔兒就好。」張婉柔面露靦腆,「沒有人欺負柔兒。」
「那就好,那就好。」陸朝歌欣慰的道。
張婉柔一個才十六歲、孤苦伶仃的少女,要是有人欺負她,陸朝歌還真看不過眼。
聽到陸朝歌關心的話,張婉柔憂鬱的臉上,難得的有了一絲淺笑。
「少爺,你看我這家裡,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張婉柔看著家徒四壁,神情窘迫。
「我來你家,是為了得到你的招待嗎?」陸朝歌不在意的道。
張婉柔聞言,神情放鬆了些。
「你有什麼打算?」陸朝歌問道。
「柔兒也不知道。」張婉柔把玩著衣角,看著陸朝歌,有些話似乎不好開口。
「反正,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字,說我陸朝歌罩著你。」陸朝歌同情的看著張婉柔,「誰要是敢欺負你,我讓他像王莽那樣,走著來,爬著走。」
「少爺,謝謝你。」張婉柔的眼中,都是感激之色。
「你還有沒有錢?」陸朝歌問道。
「安葬爺爺只花了五兩銀子,還剩下九十五兩。」張婉柔說道,「多餘的錢還給少爺吧,柔兒不能要少爺的銀子。」
「柔兒知道,少爺拿著錢,還要救治很多瘟疫患者呢。」
「說這話幹什麼?看不起我?」陸朝歌不喜道,「我不在乎這點小錢。」
「拿著這些錢,做點小生意吧。」
「少爺,你……嫌棄柔兒嗎?」
張婉柔身子一顫,俏臉煞白,一臉柔弱。
「想哪裡去了,我幫你只是舉手之勞,不需要你用一生來報答。」
陸朝歌對張婉柔的凄涼看不過眼,幫一幫後者,他也覺得是應該的。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將少女收為奴婢。
「少爺,柔兒已經沒有了親人,柔兒就跟著你,在生藥鋪里干點粗活也行,求你了。」張婉柔扯著陸朝歌的衣角,可憐楚楚的道。
陸朝歌考慮了片刻,道:「你一個人住著,我也放心不下。那好吧,你就跟我回去。」
「謝謝少爺。」張婉柔激動得,又是笑又是淚。
笑靨如花,眼中卻噙著淚花。
「嗯?」陸朝歌看到,張婉柔的印堂有著絲絲黑氣。
她已經感染了瘟疫病毒,只是還在潛伏期,沒有發作。
要是不採取措施,明天中午時分,張婉柔就要變成瘟疫患者了。
陸朝歌知道,如果現在把實情告訴張婉柔,她就不敢跟著自己回去了。
因而,陸朝歌便選擇了暫時不告訴她。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陸朝歌說道。
「少爺,等我收拾下東西。」張婉柔道。
「不用收拾了,缺什麼東西,回頭我們再買。」陸朝歌大方的道。
張婉柔一看,自己除了破箱子里的幾件破衣裳,還真的身無長物。
「好吧,少爺。」張婉柔只是拿了爺爺的畫像,還有爺爺用過的旱煙,就跟著陸朝歌出了門。
一路上,張婉柔的絕美容顏,引來許多路人的側目,紛紛猜測著少女跟陸朝歌的關係。
許多閑漢,更是對交了桃花運的少年,投以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
夭夭生藥鋪。
夭娘抓著張婉柔的手,上下打量著少女。
她的眼神,在少女那張精緻的臉上,挪都挪不開。
「這閨女真俊。」夭娘發自內心的讚歎。
張婉柔被對方看著,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這閨女真好看,而且乖巧伶俐,要是跟我家歌兒……」夭娘看上一眼,就對少女產生了好感。
當然,這句話夭娘沒說出來,只是在心裡想著。
張婉柔被夭娘『挑兒媳』般的目光看著,很是尷尬。
「咳咳……」
陸朝歌咳嗽了幾聲,夭娘這才回過神來。
「柔兒,既然你無親無故,就留下來吧,有個丫鬟回鄉下成親了,你正好住她的房間。」夭娘看著少女,滿臉的柔和。
「謝謝夫人。」張婉柔歡喜道。
一路上,張婉柔還擔心夭娘會不會因為她爺爺新死,嫌她晦氣,不要她。
現在看來,擔心都是多餘的。
「來,換身衣裳,讓我欣賞一下。」
夭娘親昵的拉著少女,走進自己的卧房。
陸朝歌也是一愣。
夭娘似乎見到漂亮女孩,就想為對方打扮一番?
「或許,夭娘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陸朝歌心想道。
過了一會,張婉柔穿著一身碎花裙,在夭娘的拉扯下,走了出來。
陸朝歌看到她,眼神也是一亮。
夥計們在一旁看著,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彩。
略微打扮的張婉柔,真成了店裡的一朵花。
玉鼻高挺、紅唇小嘴、柳眉大眼、桃花面容,一個標準的嬌媚美人兒。
腦後梳著兩條辮子,臉頰微紅,更是給人一種清純的感覺。
她的胸脯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隨時都會綻放開來。
這樣的美人兒,要是在店裡呆個幾天,生藥鋪的門檻,只怕都會被單身青年踏破。
「這閨女,身材跟我相當,穿上我年輕時的衣裳,還真合身。」夭娘滿臉毫不掩飾的喜歡,「模樣也很俊俏。」
「夫人,別誇我。」張婉柔聽到夭娘誇讚,臉上微微一紅。
她的心裡卻是很甜。
店裡的夥計你一言我一語,都說好看。
夥計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是夭娘收留了他們。
他們對張婉柔的苦難,感同身受,自然不會排斥她。
畢竟像阿貴那樣的白眼狼,也是極少數。
「夫人,我一個丫鬟,穿這樣的衣裳,不合適。」張婉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誰說你是丫鬟,我要把你當成丫鬟,只怕有些人,還不樂意呢。」夭娘笑著說道。
張婉柔聞言,臉上立即蒙上了嬌羞的紅暈。
陸朝歌無語了。
一句話不說,也會躺槍。
夭娘有時候是跳躍性思維,他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