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果然很好看
喬曼不敢說，也不敢問，就默默的把獸骨放好，然後離開了巫這裡。
冬季這場雪下了足足兩個月，按喬曼的推算也到過年的時候了，不過部落人都不過年，對他們來說，最隆重的日子就是一年一度的祭祀日。
而祭祀日就在冬季結束的那天。
空間實驗室里的野菜長勢極好，割了一茬還有一茬，這兩個月喬曼煮肉湯吃野菜，身體也比之前要壯了很多，身材也高挑了幾分。
她剛穿越來時要分家，別人還說她一個小丫頭分家之後早晚要餓死，後來別人家的男人向她示好被拒絕，那些人也說，看她自己能堅持多久。
誰知道喬曼就滋潤的過下來了呢。
冬季的最後一個月，喬曼還是照常每天去巫那裡學習，有時候遇到策就跟著他學部落文字，策不在的時候，她就聽巫講夏目部落的歷史以及其他的知識。
這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到了冬季結束的這一天，也是部落祭祀的日子。
祭祀這天，明顯能感覺到天氣回暖，一直籠罩在山林上的陰雲也消散不見，露出久違的太陽。
大家都欣喜的從屋裡出來，沐浴著陽光，熱烈的討論著晚上祭祀穿什麼。
喬曼不解，祭祀要穿禮服嗎？部落里有什麼禮服？
不過隨著巫穿上給戰士們狩獵送行時的衣服，她就懂了。
大家要穿的隆重一些，彰顯對祭祀的重視，在部落人眼裡，祭祀就是在與先祖溝通，如果穿的不重視，先祖會不高興的。
喬曼幫巫披上那件掛了無數繩結的皮衣，看著巫腰背微微一沉，忍不住吐吐舌頭。
這衣服……恐怕得有二三十斤重了！
「巫，這件衣服以後的繩結會越來越多嗎？」
巫點點頭：「每個繩結就代表我們每一個為部落付出貢獻的戰士。」
喬曼咋舌：「可這樣下去，這衣服會越來越沉，越來越厚，早晚有穿不上的那一天，怎麼辦？」
巫頓時沉默了，她倒沒想過這個……
是啊，如果到了那一天，巫穿不動這樣的衣服，從不能壓在身上然後爬行吧？
喬曼提議：「不如這樣，滿十個繩結就編一個大繩結，大繩結滿十個再編大大繩結，這樣繩結也不用那麼多了，計數也會方便很多。」
其實她說的就是簡單的數學，原始人沒有數學的概念，計數也靠繩結計數，但如果有了喬曼的方法，對以後的統計都會方便很多。
巫的眼睛一亮：「你仔細說說。」
「……」喬曼想了想，從最簡單的說起，「我們計數都是從一二三往下順延，但記錄下來的時候就太麻煩了，所以十一可以這樣記錄，到了一百這樣記錄……」
她說著順手拿起一條繩結打了一個大結，接著又打了一個更大的結。
巫任由她折騰自己身上這件皮衣，又問：「給大家分發戰利品里，可以這樣記錄嗎？」
「當然，誰家分了多少，全都記錄上，再從總的戰利品里減掉，如果有一些人分的東西是一樣的，我們可以直接用乘法記錄他們的總戰利品，加減起來更方便。」
「乘法？」巫又茫然了。
喬曼這才意識到，說乘法有點太深奧了，忙岔開話題，繼續講阿拉伯數字。
不過巫的眼神總是亮閃閃的，看向喬曼時，也更加有了些深意。
要不是晚上還要祭祀，巫可能會纏著喬曼一直講到天亮，不過到傍晚時，巫已經完全精通阿拉伯數字了。
再將阿拉伯數字轉為繩結，計數果然方便了許多。
「你怎麼懂這些？」巫問道。
喬曼心裡早有說辭：「這些天跟著巫學習，我好像一下子聰明了許多，有天晚上做夢夢到一位白頭髮的老人，她教了我這些，醒了以後我就記住了。」
「白頭髮的老人？具體什麼樣子？」
喬曼在無意間卜筮時曾見過上任巫，便循著記憶道：「她滿頭白髮，模樣很和藹，眉毛很粗，大概有這麼高。」
巫眼睛一亮：「那就是前任巫！看來先祖保佑，竟然在夢裡傳授給你這麼高超的知識！」
「是啊，先祖保佑！」喬曼一臉鄭重的點頭。
「等祭祀完了，你給大家講解這些知識，讓我們的部落更聰明更強大。」巫說著，雙臂闔在胸前，「先祖保佑！」
喬曼頷首，上數學課么，誰不會？
「對了，你是不是還沒有祭祀的衣服？」巫又問道，態度更加的和藹。
喬曼點頭，她穿的只有那些皮衣，最好的一件還是策給她的雪白的毛絨皮衣，現在拿出來也不合適。
「我給你拿一件。」巫說著，讓人去拿。
沒一會兒，有人拿來一個木盒，木盒又高又寬，巫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放著一件純黑色的皮衣。
看巫珍視的表情就知道這件皮衣有多重要，喬曼看到皮衣的一瞬間，只覺得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皮衣上保留著野獸生前身上的尖刺，領口縫著手掌大的獸牙，整體帶著野性的壓迫感，摸上去若不注意還會被刺破。
可裡面的皮料卻柔軟順滑，穿在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適。
巫感慨的說：「這是我繼任巫的那天穿的衣服，它非常珍貴，今天是祭祀的日子，必須要重視起來，你就穿這件。」
「謝謝巫。」喬曼誠懇的點頭。
在巫在幫忙下，喬曼穿上這件皮衣試試，皮衣一上身，烏黑的獸皮襯得她小臉雪白，精緻的眼眸閃著光芒，聰慧之中又帶著堅韌，獸皮的兇悍氣勢也襯得她格外的強勢，讓人忍不住有仰慕之感。
巫滿意的點頭：「這件衣服果然很好看。」
行叭，巫說好看那就好看。
很快到了晚上祭祀的時辰。
部落內已經燃起了巨大的篝火，在首領的帶領下，大家各自穿的奇形怪狀圍成一團，等待著巫的到來。
時辰已到，巫在萬眾矚目下出現，喬曼作為小跟班也在一旁。
她一出現，部落里轟的一下，彷彿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