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3：開先河，換衣服，變身份

一頓豐盛的晚飯，吃得不是很愉快。

皎潔的月光照射下來，映在水中，美輪美奐。

物美景美人卻愁。

陸開元站在小院中，抬頭仰望著明月，不知在想些啥。

杭州城的危機，該如何解決。

如何是好啊？

「爹，今天我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他。」

陸冉的聲音從後方傳了出來。

聽到聲音，陸開元方才回過神來。

「他？誰啊。」

陸開元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家的女兒。

不記得，自家的女兒在杭州城有熟人。

「梅花大盜。」

陸冉平靜地道。

「什麼？你遇到了他。」

陸開元聽聞后，大吃一驚，連忙道：「你怎麼不抓住他。」

「他可是大盜！」

「所盜財物，累計高達五千兩之多。」

「按照《齊律》，足夠砍他一百次頭。」

陸冉沒有理會，繼續說道：「我碰到他的時候，他在好善樂施。」

「他把他所盜取的財物換成碎銀，趁著夜晚之際，將碎銀袋送入百姓家中。」

「在我們眼中，他是梅花大盜，但在窮苦百姓心中，他是梅俠！真正救人於水火的大俠！」

「爹，從小你就教育我要為民服務，要以天下百姓為己任，要我匡扶正道，要我懲惡揚善。」

「但是結果，面對著那群唯利是圖的小人，我們卻是只能束手無策，任由他們哄抬價格，擾亂市場，傷害黎民百姓。」

「我們只能幹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陸冉越說聲音越大語氣也越是低沉。

「這就是爹你該教我的嗎？」

「說實話，我很羨慕他，可是隨心所欲，不被拘束。看到百姓有難，可拔刀相助，可冒著生命，可不顧一切，縱使背負罵名也在所不惜。」

「爹，真的，女兒真的很羨慕。」

「可是，我也知道，女兒的身份不一樣，我是當今杭州知府的獨女，在外代表的是陸開元，是知府大人，是泱泱大齊。」

「我對我自己說過，我最抓他歸案的。」

陸冉道：「但，這並不妨礙我欣賞他，羨慕他。」

「爹，你能告訴女兒，你要怎麼處理杭州的危機。」

陸冉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的父親。

陸開元被自己的女兒如此盯著，頓時倍感壓力，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確實，相比於自己而言，那個「梅花大盜」更是為民著想。

陸開元十萬個想解決杭州危機，可是，種種因素加起來，使得這件事難上加難。

「爹，我想加入衙門。」忽然，陸冉話鋒一轉。

「我要成為捕快！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抓捕他。」

「這萬萬不行。」陸開元哪怕是在思想開放，也不可能同意陸冉的請求。

讓陸冉去峨眉習武，已經是頂著巨大壓力。

自古女子當相夫教子，哪有舞槍弄棒的。

自古有女子耕田織布，哪有身穿制度滿街跑。

這已經不是壓力了，而是，冒著天下之大不韙。

「怎麼就不行了。」陸冉絲毫不退步，「我大齊可有規定女子不能參軍入伍，可有規定女子不能入朝為官，可有規定女子不能當侍衛捕快。」

陸開元沉默。

大齊律法確實是沒有這種規定。

畢竟，縱貫歷史，都有女子替父從軍，更有女子稱帝。

「既然沒有，那麼我陸冉為什麼不行，難道，在爹的眼中，自家的女兒比別人家要來得差。」

「當然不是。」

陸開元當即否認。哪有承認自家女兒別人家差的父親。

「既然不是，那我陸冉是不是可以進衙門當捕快。」

陸冉更進一步。

「可，縱觀我大齊根本就沒有女子當捕快。」

「沒有，那就開了這先河。」

陸冉的聲音很平淡，但，卻擲地有聲。

不讓鬚眉。

一番話，說的陸開元是啞口無聲。

「不對，你當捕快了，那你還怎麼去峨眉修行。」

陸開元腦筋一轉。

「恩師已經許我下山。」

陸冉一臉的笑意。

「爹，那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我就去衙門報道。」

說罷，對著陸開元會心一笑。

「女兒困了，爹你也早點休息，多多注意身體才是。」

陸冉的聲音略帶調侃頑皮。

「……」

「真是沒辦法啊。」陸開元微微失笑，「誰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呢。」

「也罷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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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又為衙差，不算官也不算民，地位不高，為「下九流」之一。

每一個衙門都能自己招收，更多的是填補空缺，多個人辦事。

「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

展巡苦口婆心地勸著陸冉。

滿臉的無奈。

堂堂的知府小姐竟然來當吃力不討好的捕快，這不是作嗎？

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就算你與大人鬧彆扭，也沒必要折騰自己啊！」

展巡是一心地為了陸冉好。

「展叔，你真啰嗦，比我娘還啰嗦。」陸冉知道展巡是在關心自己，可是，自己心意已決，誰勸都不好使。

哪怕當今天子來了，也不行。

「我爹都同意了，這件事展叔你就放一萬個心，不會有事的。」

陸冉道：「對了，展叔。待會兒，你可別暴露我的身份啊，我可不想被人用異樣眼光看著我。還有，以後我就跟他們一樣，稱你為——頭兒。」

「頭兒，是這樣叫吧。我應該沒叫錯吧。」

陸冉莞爾一笑。

此時的陸冉，已然是身穿捕快制服，那三千青絲都被其束起藏於帽內，不同的是，人家捕快佩的是刀她拿的是劍。

除此之外，哪怕是在仔細認真的人，也決然認不出陸冉竟是女兒身。

要硬說有區別的話，那就是陸冉的臉蛋要更加白，手要更加細膩，鎖骨更加小，皮膚更加光滑。

其他，無二。

看著與男子一般無樣的陸冉，展巡是無可奈何。

姑奶奶想怎樣就怎樣吧。

反正，大人都已經同意了，再說了，自己是捕頭，知府衙差還不是自己說了算，有我展巡在，還能出什麼事。

而且，展巡也知道，陸冉認定的事，輕易不會更改。

從小就是如此。

百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姑且，也就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