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辱罵
三菜一湯搭配大米飯,兩人沒用了一會兒就解決。
蘇小月面色升起一抹紅暈,明明說只是嘗試,卻不想吃了這麼多,她不好意思小聲道:「讓嫂嫂見笑了。」
姜暖笑了笑,異地他鄉吃的第一躲飽飯,還算滿足,「自己吃香比什麼都強,人生在世,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蘇小月清透的雙眼泛起一抹亮色,感覺嫂嫂說的這句話極為精闢,不由得的重複了兩遍,記在心裡。
兩人交談了一會,直到鄰家傳來了犬吠聲,蘇小月才發覺外面夜色漸深,恍然大悟道:「竟被美食沖昏了頭,把娘的飯食給忘了,嫂嫂我先去給娘送飯。」
惡婆婆?
姜暖伸了個懶腰,她壓根兒就沒做她的份,「鍋里沒飯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蘇小月有點懵的眨了眨眼睛,婆婆讓她過來瞧瞧晚飯做好沒,結果她們二人在這裡用食,沒有了婆婆的晚飯,這可是大不敬。
她心裡著急不已,起身去鍋里看了看,果然光光的什麼都沒有,她面露擔憂,「娘定會惱火,嫂嫂不若再做些簡單的吃食吧。」
姜暖轉了轉酸疼的手腕,不想做,劈柴就是個苦力活,自己吃就不說啥了,至於那惡婆婆,讓她伺候?那是不可能的。
對上蘇小月的眼眸,姜暖揉著手腕嘆氣,「本就身上有傷,臉上傷口也很痛,剛才劈柴時又閃了手腕,唉……」
聽聞,蘇小月於心不忍。
同時也有些發愁,她也從未下過廚,鎮上也是奶娘在給做飯,偶爾想給夫君做飯,也僅是幫奶娘一起打下手洗菜,哪裡真正上過灶台。
正當發愁時,門外傳來了孟大娘的聲音。
「做個飯都這麼廢時,姜四丫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成心想讓我今晚吃不上飯。」
聽聞婆婆來蘇小月面色一變,眼中又慌又亂,來不及反應人已經進了門。
「娘,夜色已晚,路上沒個人幫您抬燈,你怎得出來了。」蘇小月趕忙迎了上去,心裡祈禱娘不要發火才是。
孟大娘不高興的率先打量了一眼灶火,鼻子聞到了些許香味,肚子更加飢餓,聲音又尖又刺道:「飯做好了也不曉得端上來,還得我過來請,真是好大的威風,姜四丫你是死人嗎!」
「托您的福,我還喘著一口氣兒,要說威風誰敢比您,瞧瞧您這一天天多威風,宮裡娘娘也沒你這般作威作福的。」
姜暖特不待見這種事強凌弱的人,盡挑軟柿子捏了,今天一天捏了她好幾回。看她那麼大歲,她本儘可能的躲著不理會她,卻不想她上趕子的找事。
原主能忍她不管,現在換了她姜暖,這種窩囊氣是不可能受了。
禮貌尊敬也是分人的,不是什麼人都配得上。
「簡直放肆,竟然敢拿我和娘娘胡說八道,看我不替你爹娘教教你這個蠢貨!」臉紅脖子粗的孟大娘抬手就揮出一巴掌。
姜暖反手攔住她的手腕,用力給她甩開,真的又被氣到,從小到大父母無一不是寵著,沒被人動過一根手指頭,哪裡輪到她來教訓。
「出口滿是污言穢語,身上真真是找不出一絲教養,真不知道秀才老爺怎麼看上您老人家的。」
書香門第的當家女主人就是這麼一副德行?出口動不動就是糟踐人的話,腦子愚蠢至極,欺負老實弱小阿諛奉承的兩面人。
蘇小月欲言又止,嫂嫂改變是好的,但如此說話定會惹怒婆婆,自古孝道大於天,如此下去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姜四丫反了你了!你個挨千刀的小賤人,竟敢動手傷我。」孟大娘怒目圓睜,這些年哪裡受過這氣,拿起桌上的碗就朝她砸去,「好你個白眼狼,在孟家白吃白住,如今還編排我的不是,你給我滾出去!」
砰!
姜暖側身躲開,直接朝門外走出去。
和這種不講道理的潑婦吵架永遠吵不完。
孟大娘見此,又拿起一個空碗朝門砸了過去,她本就飢餓,看到桌上的碗筷更是憤怒,發瘋撒潑的把桌子推倒,「我讓你有臉吃,你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蘇小月徹底被婆婆的模樣嚇到了,趕忙追上前拉著姜暖小聲開口勸道:「嫂嫂,月兒知道你這兩天受了不少委屈,大哥書院不能告假,距離沐休還有兩日,今日和娘之氣並不是明智之舉,不若先賠個不是。」娘這人較真,萬一真把人趕出去就遭了。
「道歉就免了,她看我不順眼,我做什麼她都不會滿意。」姜暖面色淡定,對於這種越慣越來事,她不慣這毛病。
再說,讓她舔著臉討好的人還沒出生。
「小賤人,先前表現的唯唯諾諾,這會兒本性就露出來了……」
髒話連篇簡直污人耳朵,姜暖不想和這種人浪費口舌,走到院子準備去提院子里的木桶。
「站住!」
孟大娘一個衝上來拽著姜暖的衣裳就準備往外面扯,邊扯邊罵:「真是個沒爹娘教養的,我孟家容不得你這賤人,現在就給我滾回你姜家去!」
姜暖徹底被惹毛,用巧勁掙脫開她的束縛,目光危險的直視她,聲音透著幾分冷意:「我力氣大,你就別往我跟前湊了,不然摔斷胳膊腿我可不負責,你也知道我無父無母又沒銀子。」
「你!你簡直就是個毒婦!」孟大娘氣的退後了幾步,要不是一旁的蘇小月攙扶,真能摔個大跟頭。
孟大娘扶著小兒媳,顫抖的雙手指著對面姜暖,對上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愈發感覺她是個怪物,「你個禍害,不僅剋死了自己的爹娘,如今還來克我……」
「娘,你別說了。」蘇小月勸完婆婆,又祈求的看著嫂嫂,不可再這麼下去了,婆婆畢竟是長輩,大哥和夫君平日里都很少頂撞,嫂嫂再這般下去,真的要被趕出家門了。
姜暖揉了揉眉心,徑直拎起院子里晾溫的半桶熱水,轉身朝新房方向走去。
*
回到房間,姜暖先用溫水洗了把臉,臉上的疤痕已經結出了細小的黑痂,那綠黑草藥泥還是管用的。
只不過那黑痂長在黑皮膚上,打遠一看真像那一個個的不規則黑痦子,姜暖嘆氣,真的是不忍直視。
翻出原主之前抹剩下的些草藥泥,葯泥已經變幹了,姜暖少兌了些許水化開,將剩餘的全部厚厚塗在臉上。
找了個木盆兒,將剩餘的水倒在木盆里,簡單洗了個腳。
別說,原主除了外露的皮膚,身上倒是極為白凈,身材比前世的姜暖還優越幾分。
按理來說十五六歲的年紀,應該是那種青澀稚嫩的,而原主顯然是過分成熟了,前身大後面翹,像極了熟透了的蜜桃,就是常年彎腰有些坨背,再加上她外露的皮膚黝黑,所以會造成人們打眼先集中在她的容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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