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怒罵

71、怒罵

看來，柳夫人雖然緊張，但能夠說得更確切；換做小梅回來，恐怕就會嘮嘮叨叨一時半會說不明白！

「岳母大人，您慢慢說，這樣能讓我聽得更明白些。」七天樂耐心的說。老太太雖然言簡意賅，但他覺得不問的清清楚楚，到時候就更會耽誤時間。柳夫人也覺得說的太倉促，於是又仔細地說了一遍。

但小王八皮似乎比七天樂去的更快一些。王八皮不能管住小王八皮，小王八皮當然更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也是機緣巧合，正在大街上的小王八皮看到丫鬟正像一個無頭蒼蠅亂碰亂撞，小王八皮就喝道：「傻逼，你跑什麼？是不是想找打？！」

丫鬟看見小王八皮，驚慌失措的撲通跪下，對小王八皮說：「少爺，大事不好了，十三姨太在山廟上吊自殺，已經活不成了……」丫鬟已是魂不附體，說話也不擇言語，亂了方寸。丫鬟兀自流淚，她是十三姨太的貼身丫鬟，十三姨太是她的直接主子。十三姨太的去世，讓丫鬟對未來更加迷惘，自然傷心不已。

「死了？」顯然，驕橫跋扈的小王八皮始料不及，罵道：「這個臭娘們，怎麼竟敢自殺？氣煞我了！」小王八皮氣勢洶洶地說：「在哪裡弔死的？特媽的，真是好日子不過，家裡哪棵歪脖子樹不能上吊？偏偏出來挺屍，少爺我要讓她死無全屍！」

王八皮的姨太太跑出十多里上吊自殺，其實是老王家的恥辱；小王扒皮雖然似乎什麼也不在乎，但這是在山廟自殺，影響太大了！丫鬟嚇傻了，這個小王八皮什麼樣的壞事做不出來？丫鬟有點後悔，只能壯著膽子對小王八皮說：「少爺，十三姨太既然已經去世了，死者為大，您就饒了她吧，給她一個安身之地。」

貼身丫鬟是十三姨太從娘家帶過來的，雖然和主人身份懸殊，但卻也情投意合，畢竟她們已經共處多年，已經把對方看做自己的一部分。小王八皮抬腿踢了丫鬟一腳，說：「你特媽的算哪根蔥？竟敢和少爺這樣說話？反了你了！」

丫鬟不防，小王八皮只是一腳就把丫鬟踢翻在地；小王八似乎不解氣，跑上去又是亂踢。漫山遍野，已經漸漸堆滿了人，一個家丁看不過去，就說：「少爺，我們是不是去看看？想懲罰丫鬟有的是時間，但十三姨太在外面，畢竟好說不好聽。」

這個家丁說的有道理，王八皮的十三姨太死了，而且死在外面，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當務之急，就是處理十三姨太的後事。小王八皮說：「特媽的，暫時先放過你，回來再跟你算賬，非把你賣進窯子里不可！」

丫鬟聞言大驚失色，但卻不敢求饒，只能滿臉惶恐的跟在後面。來到廟后，人更多，可謂是人山人海，把十三姨太圍的水泄不通。小王八皮的手下紛紛呵斥說：「閃開閃開，少爺來了！」

人的名，樹的影，大家到底是害怕小王八皮，於是就不敢說話，瞬間鴉雀無聲。小王八皮就象瘟疫，眾人唯恐避之不及惹來禍患，所以快速的讓出一條路來。小王八皮大搖大擺的吆喝著：「特媽的，真是有福不享，吃飽了撐的，臭娘們算什麼玩意兒？！」說著緊走一步，就像要往十三姨太的身上踹幾腳。

說話間，小王八皮已經走過來，果然就抬起腳，一副踢人的樣子架勢。只聽的耳邊有人喊道：「小王八皮，你這個畜生！你把十三姨太逼死了，還要這樣對待她，你還是人嗎？」

小王八皮只是顧了看十三姨太，竟然沒看見蓮花也在這裡！蓮花罵小王八皮，小王八皮才看清楚。王八皮立時轉了嬉皮臉的樣子，說：「吆，原來是大美人齊夫人駕臨啊？嗯，這一次本來不高興，但看到了你，就覺得來的值得了！」

小王八皮的話音里有調笑的味道，蓮花焉能聽不出來？蓮花怒罵道：「小王八皮，你老實交代，十三姨太太是不是被你逼死的？十三姨太都告訴我了，你就是個畜生，我恨不能剝你的皮，吃你的肉！」

小王八皮臉皮夠厚，竟然哈哈大笑，對蓮花說：「十三姨太是你的什麼人啊？親戚嗎？不請親戚回家，這娘們是不是太不懂事呀？老實告訴你吧，本少爺早就知道她不守婦道的爛貨，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會認識你？！不過，現在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要死了！」

小王八皮雖然沒有明說，但卻在含沙射影，攻擊蓮花。蓮花已經說了，十三姨太臨死前就跟她聊過天，然後不長時間就死了，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蓮花被小王八皮氣壞了，小王八皮太無賴，跟他沒有什麼道理可講！蓮花四下張望，看見身後一棵小松樹，只有指頭粗，於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順手用力一把就折斷了！

「小王八皮，我非打爛你的臭嘴，為十三姨太報仇！」蓮花拿著樹枝就往小王八皮的身上撲；小王八皮看到蓮花發瘋的樣子，趕緊往家丁身後躲，驚慌又憤怒的說：「你們這些笨蛋，不知道快點來保護我？我身上若是受一點傷害，就把你們打死！」

小王八皮知道，要是蓮花糾纏起來不肯住手，說不定就有散亂的樹枝打中自己；自己已經是王家的當家人，萬金之軀，受了傷就是下人辦事不力！如此，要這些傢伙幹什麼？

保鏢不敢怠慢，站在小王八皮的前面成了一道人牆，保護小王八皮。此時，蓮花就應該另想辦法了！王八皮家的保鏢都會武功，哪能讓蓮花沾前？但蓮花的動作一點也不改變，照舊打了過去！

只是，在保鏢面前，蓮花的力道太微弱了，她手中木棍落下來，也就等於送給了保鏢，瞬間保鏢就結結實實抓在手中！蓮花自然不肯雙手奉上，於是用力往外拽；但是，蓮花用儘力氣，木棍卻紋絲不動，蓮花急得說：「放開！」

小王八皮知道蓮花已經無計可施，不禁又是得意的笑聲，說：「嘿嘿，夫人，這是何苦呢？王八皮是我們家的老頭子，原來多威風啊？可如今再看，不也要乖乖聽我的？十三姨太的死是我們的家事，我勸你就不要橫插一杠子了！」

到底小王八皮已經見識過七天樂的厲害，所以對蓮花自然有幾分顧忌；不然，就是蓮花再大膽，恐怕也早就被小王八皮糟蹋了！小王八皮還不是個笨人，知道七天樂背後的勢力，所以就暫時放過蓮花。幾個保鏢也就好言相勸：「走吧夫人，少爺已經發話了。」

畢竟，小王八皮不能不考慮，七天樂可能隨時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但蓮花卻不甘心，更何況仇人就在面前，而且肆無忌憚！蓮花對保鏢說：「喂！你還抓住我的樹枝幹什麼？鬆開！」

「嘿嘿，你的命令在這裡沒有聽的了，這可不是在你們家，還是放手吧！」只見小王八皮眼睛一瞥，保鏢手上突然加力，蓮花就覺得像是被電了一下，整個身體發麻，不由得就鬆開了手！

「不要再管她了，先把屍體抬到門外再說！」經過蓮花製造的一點小麻煩，小王八皮覺得在這裡時間長了，就不會有什麼好吃的果子，於是就指揮家丁前去抬人。

「小王八皮，你這個畜生！」蓮花先是被別人控制，爾後胳膊也麻了，感到不能發力，於是就只好破口大罵：「十三姨太臨死和我說了，小王八皮就是一個畜生！我告訴你，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罵兩句不疼不癢，小王八皮才不在乎呢！但小王八皮也不能讓蓮花痛快了，竟然說道：「你是不是可憐十三姨太？那好說，來人，把夫人也抬走。讓她和我們一塊回去，為十三姨太陪靈！」

小王八皮雖然不生氣，但也不是好惹的，腦筋一轉竟然要帶走蓮花。蓮花罵道：「你敢！你不怕七天樂會把你閹了？！」

蓮花說完，面目冷峻，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小王八皮的手下見了，竟然不敢動手，他們也早就見識過七天樂的厲害。小王八皮的手下，無人不知七天樂功夫了得，欺負蓮花他們心裡都要掂量掂量。

「媽的，都聾嗎？趕快動手，快點回家！」原來小王八皮也不怎麼地，自己不敢動手，卻讓手下人抓人。只是，小王八皮的手下也不笨，誰又願意去惹火燒身呢？！

就在保鏢猶豫的時候，蓮花突然說：「小梅，先生該來了吧？」原來蓮花看見小梅，心裡不慌，就大聲喊道；小梅說：「來了來了，姑爺已經在這裡看著呢！」

大家都是一跳。剛才，大家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蓮花和小王八皮身上，再說這裡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也沒想到七天樂這麼快會來。只見七天樂抱著膀子站在一邊，對小王八皮說：「小王八皮，快讓你的人動手啊？大家都在等著看你們的威風呢！

人群忽然響起一陣喧嘩聲：瞧，那就是七天樂齊大夫啊！於是一直不敢說話的人們也不約而同開始說話：「齊大夫來了，這下子就好了，有熱鬧看了！「

小王八皮也看，但卻一時看不清楚，直到七天樂站出來，小王八皮才故意做出玩世不恭的樣子，其實心裡在發虛，說：「嘿嘿，你真是我們的大救星！這伙愚蠢的傢伙，你們傻嗎？還不快走？」

「小王八皮，你急什麼？再說，我聽見你們也要帶我的夫人，是不是我讓她跟你們走？去吧去吧，就看你們能不能善始善終！」七天樂不慌不忙，卻自有一種震懾人的力量。

「你們先回家，不要等我了。」小王八皮故作穩健，幾個家丁就跑到十三姨太的身邊，七手八腳把十三姨太抬起來。蓮花說道：「不許動！留下話再走！」

說什麼？大家都是莫名其妙，把眼光都集中在蓮花身上。蓮花說：「十三姨太就這樣死了，難道就這樣算了嘛？人是怎麼死的？她為什麼會死？今天小王八皮遇上我了，我就要他說個清楚！」

這應該說是在打抱不平，小王八皮說：「齊大夫，你來聽聽，哪有這樣多管閑事的人？俗話說，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貴夫人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小王八皮振振有詞，又說：「齊大夫不是說了，十三姨太總而言之是我們家的一口人，我們當然比別人更會照顧她。」小王八皮此時也會裝樣，馬上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可憐的十三姨太，你怎麼就走了呢？老王可是對你要多好就多好啊！」

小王八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太會裝了！只是七天樂不這麼想，他知道蓮花絕不會無事生非，就對小王八皮說：「少爺，有句話你聽過沒有？叫『路不平，有人踩』！」

七天樂雖然是抱著一個不惹事的姿態，但也不怕事，要有人遇到不平時，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出頭，打抱不平，何況這一次，還是他的夫人帶頭來找事，他就更要管了！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齊大夫七天樂竟然和小王八皮纏上了！小王八皮說：「你們也不要欺人太甚，你們想怎麼辦？」

想怎麼做，蓮花一直沒有時間說出來，而這正是一個好機會。蓮花說：「小王八皮，你是不是王八皮的兒子？要是，就要對十三姨太恭恭敬敬，披麻戴孝把十三姨太抬回家，然後再鄭重給她發喪！」

其實，蓮花也不能怎麼樣，小王八皮再怎麼作惡，也沒有什麼證據，唯一的的當事人又命喪九泉，還有誰能給蓮花作證？只要是小王八皮來個死不承認，就是官府里也無可奈何！

「行啊，你跟著就是了，我一定會把事情搞得風風光光，盡量做到讓你滿意！」想不到小王八皮的答應的非常乾脆，馬上就答應下來。蓮花瞪著眼睛說：「我為什麼要跟著你？你這畜生！」

蓮花絕不留情，小王八皮笑道：「夫人，罵有什麼用？一陣大風就吹跑了，太不實用。我讓你跟著我是有原因的，你不跟著，又怎麼知道我是不是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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