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登門討教,傅紅雪收編槽幫
所謂的『九地城使者』,正是傅紅雪。
江大力等人被迫歸順九地城之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上報。
傅紅雪因此被勾起興趣。
他遠道而來,就為了會一會這個獨孤鴻天,看看這個老奸巨猾的槽幫幫主,會作何反應。
槽幫大堂,獨孤鴻天被下屬傳來的消息震駭。
手下力道一個控制不住,捏碎了龍頭交椅的扶手。
堂下諸多高層正要說話,卻聽門外傳來個笑吟吟的男聲:「獨孤幫主好大的力氣,怎麼一激動、連龍頭交椅的扶手都弄壞了?」
說罷又嘆息:「這樣等我坐上龍頭交椅之後,修補起來又要耗費不少銀兩啊......」
「大膽!」
「哪個小輩敢放厥詞!」
「誰?!」
堂下的槽幫高層們怒目圓瞪,紛紛看向門外。
傅紅雪腰間佩刀,穿了一身月白長袍,腰懸大衍神符玉佩,手搖紙摺扇。
笑呵呵走進來。
左右四顧,抱拳道:「某,九地城傅紅雪,諸位槽幫好漢請了!」
「嘶——」
槽幫的漢子們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剛才還議論著,這才眨眼功夫,傅紅雪本尊竟然來了!
獨孤鴻天也吃了一驚。
他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滿面驚容地看著傅紅雪。
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換上一副客套笑容。
「傅公子威名遠播,今日駕臨我槽幫,倒不知有何貴幹?」
獨孤鴻天也是個鋥光瓦亮的光頭,但其臉上表情卻始終控制得極好。
微笑里透著真摯,彷彿一個漂泊江湖多年、充滿著滄桑,但有始終保持著赤子之心的老大哥。
要不是傅紅雪早有防備,知道是這廝在背後攛掇江大力去九地城尋釁,此刻怕也會被他的表現給唬住。
「老江湖,獨孤幫主果然是老江湖。」
傅紅雪嘖嘖讚歎:「待我收編槽幫之後,一定好好向獨孤幫主學習、請教。
這份偽裝的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傅公子玩笑了。」
獨孤鴻天心裡一突,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環顧四周,見麾下兄弟足有百餘,堂下內勁高手也有十餘,個個都堪比通靈境修士。
而獨孤鴻天自己,更是化勁武者,這些年暗中錘鍊筋骨肉身,戰力絕不弱於尋常化顯境。
心下稍微安定了些,獨孤鴻天臉上依舊笑呵呵:「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傅少主貴為九地城少主,貿然來我這槽幫巡查......」
說著,獨孤鴻天的視線往門外游移:「到現在也沒見其它高手護駕,莫非是令尊『九地城主』傅南天親臨?
我對傅城主景仰已久,一直盼著能與他老人家把酒言歡。」
獨孤鴻天臉上的笑容愈發憨厚,咧開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傅少主何不請令尊出來?
我立刻命人設宴,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聽到這裡,傅紅雪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獨孤鴻天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怕傅南天暗中埋伏。
傅南天是真正的凶名在外,這些年坐鎮九地城,誅殺詭異無數。
除此以外,殺死的尋釁江湖人,更是不計其數。
不過這次傅南天還真沒來......
畢竟如今的傅紅雪,實力雖談不上凌駕全天下,但要說冠絕武林,還是有可能的。
像槽幫這種小場面,要不是因為傅紅雪對獨孤鴻天感興趣,他根本都不屑於來。
「獨孤幫主想多了,家父日理萬機,倒沒什麼時間來槽幫拜訪。」
傅紅雪的耐心漸漸被獨孤鴻天這老狐狸耗盡,嘆息道:「說實話,我此來也只是為了看一看,真正的老江湖是個什麼模樣?
現在,很失望......
不必羅嗦了,我今日代表九地城收編槽幫。
在座的,誰贊成?誰反對?」
說罷環視四周,神情不怒自威。
槽幫諸多高層哪受過這等壓迫?
哪怕是老江湖經歷過風雨,心性脾氣都遭過磨練。
但遇到這種毫不掩飾的挑釁,也終究壓不下心裡火氣。
有幾個幫中長老陰沉著臉色扭過頭,看向龍頭交椅上的獨孤鴻天。
他們是獨孤鴻天的死忠,現在只等獨孤鴻天一聲令下,便要飛身暴起、形成合圍之勢擒殺傅紅雪。
另有三個槽幫長老,目光飄忽、游移不定。
這三個卻是從槽幫底層混上來的,只是忠於槽幫、忠於自己的位置。
只要不奪他們的權,哪管幫主是誰?
還有一個火爆脾氣,當場拍案而起。
此人是個中年男子、身量不高,滿頭黑髮披散,一臉胡茬唏噓。
劍眉鷹目,眼神鋒利。
鷹鉤鼻,薄嘴唇。
此刻陡然站起,抬手指向傅紅雪,破口大罵:「黃口小兒敢放厥詞!真當我槽幫無人么!」
說著又扭頭環視堂下諸多槽幫高層,激憤道:「諸位都是我槽幫的中流砥柱,難道就坐視這黃口小兒踐踏我槽幫尊嚴!」
這話一出來,槽幫諸多高層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火氣。
傅紅雪挑釁不假,但他背後是一座九地城。
槽幫的這些高層雖然不爽,但也不得不顧慮與九地城交惡的後果。
因此形成默契,只打算咬牙忍了,好聲好氣把傅紅雪這瘟神送走。
至於今天所發生的事,只要大家口徑保持一致,消息不流傳出去,誰會知道槽幫丟了這麼大的人?
可現在鷹鉤鼻把話挑明,眾多槽幫高層的臉上都是一陣陣發燒。
他們還想裝,但漸漸就裝不下去了......
,
將場內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傅紅雪無奈一笑。
這些傢伙的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輕輕搖頭,傅紅雪也不再說什麼,而是從懷裡取出一本巴掌大小的黃皮小冊子。
將之翻開閱讀,聲音平淡:「槽幫外事長老於洪烈,十五年前在蠻州犯案、謀殺郡守。
后逃入清河府隱姓埋名,隱去姓氏,以洪烈自稱。
你好不容易從底層混進了槽幫大堂,每個月光是從清河府賭坊抽走的花紅,就有三千兩之多。
西城郊外那兩房小妾,其中一個懷了你的孩子,那孩子一出生要是沒了爹,恐怕不合適吧?」
話音落,三名目光游移的長老中,有個看起來最年長、臉上斜貫刀疤,滿頭斑白頭髮的。
他身軀一震,悄悄低下了頭。
傅紅雪又逐個點名,把槽幫諸多高層的身家背景報了個清清楚楚。
到最後,他的目光卻落到之前那個拍案而起的鷹鉤鼻身上。
「何長安,玄陰教弟子,逢教主令潛伏至清河府槽幫,成為刑堂長老。
你們的手腳很隱蔽,只可惜玄陰魔宗天生反骨,暗中調查玄陰教,掌握了大量情報。
如今玄陰魔宗已滅,這些資料卻被我記得清清楚楚......」
這話一出口,那鷹鉤鼻的臉色當時就變得一片慘白。
他毫不猶豫地飛身暴起,直奔傅紅雪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