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意外收穫
三人斂步凝神，靜靜傾聽。
密室內，果然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回聲。
華凱豎著耳朵，聽了半天，突然輕聲道：「是老華的聲音！」
「華雲帆？」孫悠悠難以置信地看著華凱。
「怎麼可能？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你家的地下通道入口，最少也有一公里了，就算華雲帆回了家，他在那廢墟上說話咱們也不該聽得見啊。」
張天俊分析道。
「老華的聲音，我絕對聽得出來，是他准沒錯。只不過，我不確定這聲音來自哪裡。」
「你們看，前面那個地方，竟然出現了分叉路！」
孫悠悠打斷華凱，突然驚嘆道。
三人快速來到分叉路前。
「路寬的這條分叉路光線充足，估計離出口非常近了。路窄的那條，老華的聲音更加清楚，咱們怎麼走？」
華凱回頭徵詢張天俊的意見。
「要不要兵分兩路？」
張天俊試探著問道。
「不要。」
孫悠悠第一個反對。
「我們一共就三個人，兵分兩路就意味著有一條路是一個人走，那太危險了。」
「好，是生是死，我們三個都在一起。」
華凱一臉凝重地表態。
孫悠悠和張天俊對視一眼，皆是沉默不語。
「投票吧，我先選，我選有老華聲音的那條路，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看看老華和雲帆集團到底在搞什麼鬼。」
華凱說完，看了一眼孫悠悠。
「好，我也選那條窄路。這件事不弄清楚，我上輩子，這輩子，都只會是實驗品，實驗只要一天不停止，我就會永生永世地活在時空穿梭的軌道里，永遠無法正常生活。」
張天俊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蹲在了地上。
還投什麼票？！
擺明了二比一，他投不投票還有什麼意義嗎？！
這兩個實驗人都有找出事實真相的剛需，而他本來一個人活得好好的，非要卷進這陰謀旋渦里來，這不是有病么！
陽光大路他們不選，非去探究真相，真要是被華雲帆逮住，那剛剛的火海里死裡逃生，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多活了個把小時而已。
華凱看出張天俊內心的掙扎，開口道：「天俊，別有思想負擔，其實這件事本與你無關，我和悠悠被紋身和實驗所累，但你不一樣。這件事確實危險重重，我們尊重你的選擇……」
「算了，別說了，如果我這時候放棄你們、離開你們，那還算是個男人么，你倆一個是女人，一個是……殘疾人……」
張天俊邊說邊瞅了一眼華凱的輪椅。
華凱剛想反駁，但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膝蓋，最終低頭沉默。
「既然上天讓我撿了悠悠，我想，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如果天意如此，那我就一路跟著你們，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說完，他豪情雲天地站起身，去推華凱的輪椅。
「窄路就窄路，作死就作死！」
張天俊坦然地笑了笑。
「小爺我人生前二十年啥也不是，活得像條鹹魚，就算不像你倆有金手指加持，我也不想再回去當慫包了。」
孫悠悠眼中霧氣迷濛，她看著張天俊和華凱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這密室的牆壁不知道是塗了什麼材質的塗料，居然能聽到外面的聲音，還帶著回聲，我們最好不要再交談，以免聲音傳出去，被老華聽見。」
華凱邊說邊回頭看向身後的二人，二人皆是點頭示意。
昏暗而狹窄的密室通道里，此時只有細不可聞的腳步聲，和帶著迴音卻聽不清內容的華雲帆的說話聲。
沒過多久，三人終於來到通道盡頭的一扇暗門前。
華凱向張天俊使了個眼色，張天俊便輕輕打開一條門縫，三人一起朝門縫后看去。
目之所及的景物，讓華凱頓時大吃一驚。
只見門縫后的地點，正是雲帆國際集團地下停車場的一角！
通過這一角向外看去，近處是灰黑色的幾級台階，而遠處的牆壁上，則掛著雲帆集團的巨大標誌。
「董事長，我派人探查過了，愚園那邊沒有發現華少的屍體。」
一個滄桑而年長的男性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張天俊頓時一驚。
是他父親的聲音！
難道……
張天俊不敢去想。
他突然回憶起之前和孫悠悠在逛早市的時候，接到過父親的電話，說讓他趕緊回家……
如果父親也是『飛鳥隊』的成員，如果他也參與了那個秘密實驗……
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該如何去面對孫悠悠和華凱這兩個生死與共的好友。
張天俊深吸一口氣，靜靜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孩子天生機靈，應該已經設法逃出去了。」
華雲帆的聲音傳來。
華凱眼中泛起一片潮濕，罷了，老華還是念及這麼多年的父子情的。
雖然老華看上去冷漠、嚴苛，但他其實真的沒有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反而是二十多年來一直偽裝演戲的養母，心狠手辣，非要除自己而後快。
「董事長，那您下一步打算怎麼做？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找那個孩子？」
「不必了，知道他的下落反而是害了他。」
「您的意思是……怕秦總會調查您的動向？」
……
沉默。
短暫的安靜后，傳來華雲帆的一陣嘆息。
「當初是我的一個錯誤決定，隱瞞了楚君把那個孩子帶回家的事。我真的以為，那就是個普通的孩子，所以視如己出，用心栽培，想讓他繼承雲帆集團，待到他成熟穩重之後，再把『飛鳥隊』的使命告訴他，培養咱們組織的下一代。」
華雲帆說著，再次沉痛嘆息。
「誰能想到，那孩子竟然也是實驗品，非我族類。若是讓他知道了真相，這二十多年的親情恩斷義絕是小，只怕他會調查『飛鳥隊』，惹來殺身之禍啊！」
「董事長，您心裡還是特別在意華少的。」
「別叫我董事長了，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不必再刻意遮掩了。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暗中幫我，若非當年你助我先完成任務，那『飛鳥隊』左司馬一職本該是你的。」
張天俊瞬間感覺世界都崩塌了。
他心目中的那個老實本分、一輩子庸庸碌碌一事無成的父親，居然和華雲帆是兄弟，還幫他拿到了「飛鳥隊」的左司馬一職！
看樣子，這個「左司馬」應該是個級別很高的職位。
張天俊正暗暗想著，卻聽到父親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件事，我們彼此誰都不要再提了，幫你其實也是在幫我自己。當年你弟妹分娩，我其實已經分身乏術了。你弟妹不是組織中的人，我要處處隱瞞她再行動，實在是累心，不像你，你和秦總都是組織里最優秀的人才，你們夫妻搭檔，組織才能發展得更加壯大。」
原來竟有這檔子事！
張天俊暗暗唏噓，幸虧老媽還是個正常人，否則真要被今天的意外收穫炸的五雷轟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