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秘密
「怎麼?玩兩天也不行?」公爵挑眉,不屑的看著我。
「那要看尉櫻怎麼選了,」尉爵看向我,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讓人捉摸不透,「嗯?」
我怎麼選?兩條死路,難道還選出朵花來?
我捂著疼痛的肩膀,正要開口。
他走過扒開我的手,咬破手指,眉頭不曾皺一下,將血滴在傷口上,頓時疼痛就緩解了許多,不一會兒磨破的皮膚完好如初。
公爵拍了拍手,哈哈直笑,「好!好!既然你們都做出了選擇,我是不是也該告訴你們我的決定?」
話音一落,我被他攔腰抱起扛在肩上,腳底一抹油就往外跑。
又來!他上輩子是小偷嗎?!!!
我只聽見耳邊嗖嗖,眼睛沒法睜開,當我睜開眼睛,人已經被丟在半空,正在直直往下墜。
偏頭看見他們正在打作一團。
所以公爵是因為嫌我礙手才丟在一邊的?
眼看我就要著地,尉爵瞄了我一眼,對著公爵打出一掌,公爵飛了出去。
我閉上眼睛,以為必死無疑,卻被他抱住了。安穩落地。
正當我與他四目相對時,遠處傳來公爵的大喊,「我會再回來的!」
呵呵。
折騰了半天,我只覺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你應該換身衣服。」
尉爵說完便抱著我往城堡走去。
摩達和那個中年女人安安分分的跟在後面。
這一天發生很多事情。
我無力的躺在床上,連呼吸都覺得費勁,直到現在我對他們的認知仍然像是霧裡看花。
公爵說的那句話,「有好戲看了」,是什麼意思,我手腕上的蝴蝶印記又是怎麼回事。這一切該從哪裡下手?
那個女人和摩達定然是沒有希望了,也許能夠揭開這個謎底的只有那個話多的公爵。如果我跟著他去了,他要怎麼對我?
我想得入神,尉爵不知道出現在了床邊。
嚇得我一哆嗦,趕忙坐了起來,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
「你想幹嘛?」
他坐下了,眼神迷離。
難道就要下口了嗎?我下意識的捂住脖子。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好好休息。」
然後起身離開了。
咯噠。
門關上了。
我安撫著狂亂的心跳,摟著被子,盯著門。
不能坐以待斃。
我爬起來,光著腳丫子。
出了房間,屋外是幽暗的燈光,雖然不閃,也瘮人。
我貼著牆走,心臟砰砰直跳。秘密都是藏在地下室的,城堡這麼大,一定有地下室。
我順著樓梯往下走,燈光越發暗,走到底下,道也越來越窄。我深吸一口氣,抬腳往前,身後的燈光突然熄了,而前面卻像是有微弱的暗黃色的光。
我屏住呼吸,只顧往前跑了,生怕被身後的黑暗吞噬。
道的盡頭是一道木門,門縫隙正透出黃光。
我耳朵緊貼在門上,裡面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把手搭在門把上,想聽清楚。
身後傳來一聲冷冷的呼喚。
「尉櫻,」
是尉爵。
我本不叫尉櫻。
噠噠的腳步聲在空氣中回蕩。
我的心再一次狂跳起來,渾身開始冒冷汗。但是理智強迫我冷靜。
他再一次喚我,聲音近了許多,「尉櫻,」
我只得硬著頭皮轉身,對上他含著笑意的眼睛,就像貓咪一樣,他的眼睛此時正散著悠悠的綠光。
「來這裡幹什麼呢?」
「我、」
他摟著我的腰,貼近我耳旁。
他的身體冷得就像一塊冰,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我問你呢,來這裡幹什麼呢?」
我要說什麼呢?他的冰冷讓我切實感覺到恐懼。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的嘴唇貼著我的脖子。
好像只要我的回答不讓他滿意,他就要咬破我的血管,貪婪的吸食。
「你能感覺到了嗎?」他拉著我的手貼在他的胸口,「我的心跳和你的脈搏一樣呢,感覺到了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的心跳弱了很多,」他自顧自的說:「我還是喜歡你的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感覺,很熱鬧,這種熱鬧能把我吵醒,就像剛才。」
「少爺。」
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她這樣一聲叫喚,尉爵便鬆開了我。
他說:「送小姐會房間歇著。伺候好了。」
她回答:「是。」
聲音有輕微的顫抖。
他轉身離開。
我猛地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受控制的直掉。
她走過來,扶起我,輕聲說:「小姐,該回房間了。」
我任由她扶著,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門,那種若有若無的呼喊越來越明晰,可我終究沒能打開門看個究竟。
她安排我睡下,便離開了。
我躺了好一會兒,呼吸才穩定,才從驚魂不定的狀態恢復正常。
腦子裡又開始整理思路。
她是來守著我的,那麼剛才是故意放我出去的?
而尉爵之所以會來是因為我劇烈的心跳,難道手腕上的蝴蝶印記就是他能感覺我的存在的關鍵所在?
那個女人到底是敵是友?樓下關著的又是什麼?是尉爵的血庫嗎?
天亮了,我仍然毫無睡意,這一天又要經歷什麼呢?
門被推開,女人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說:「小姐,請進行洗漱之後,下樓用餐,少爺已經在等了。」
「好。」我乖乖點頭。
現在不是抬杠的時候,只能順著他們走。
我換了一條黑色連衣裙在女人的帶領下到了餐廳。
長長的餐桌,尉爵坐在另一頭,桌上擺著紅酒和肉。
看見我來了,他笑著點頭示意。
我的桌前也擺著同樣的東西。
看著這些東西,我腦子裡突然響起昨晚在那道門前聽到的聲響。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酒真的是酒嗎?這還帶著血絲的肉又是什麼肉?
尉爵見我遲遲不動,開口問,「怎麼了?不合胃口?」
聽他怎麼問,我只覺得心裡直犯噁心,胃裡翻江倒海。
我歪過身子吐了,胃裡空蕩蕩的,只有酸水。
再一抬頭,他來到了跟前,輕拍拍我的背,拿手怕替我擦去嘴角的污物。
我勉強的站起來,本來想推開他,卻無力的倒向他,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害!好些日子沒吃東西,低血糖犯了!
我什麼也看不見,只感覺又被抱了起來。
懷抱還是一樣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