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們終不如我
羅子凌繼續不理樓青嵐。
樓青嵐的好奇心，被羅子凌冷淡澆滅了不少。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她再次追上羅子凌，略生氣地說道：「你就不能滿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
「不能!」羅子凌搖頭，「你希望屬於你和隱私，我拿去和人分享嗎？」
「哼!」樓青嵐白了羅子凌一眼，最終還是沒耍性子。
「我走累了，你拉著我走!」她主動挽起了羅子凌一手臂。
羅子凌沒有掙脫，任她挽著走。
走到無字碑和述聖紀碑附近的時候，樓青嵐拉著羅子凌過去看碑文。
但羅子凌並沒興趣看，最後樓青嵐硬拽著他過去。
「女主前朝事，千年恨未平，」樓青嵐問羅子凌，「想必你對武則天很熟了，你怎麼評價這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羅子凌反問道：「你覺得，如果你當皇帝，主事天下，你能把天下事處好嗎？」
「沒試過，誰也不知道!」樓青嵐笑了笑，「你當皇帝，能處理好天下事嗎？」
「處理不好!」羅子凌搖頭，「所以，我很佩服李世民。」
「只佩服他一個人嗎？」樓青嵐有點好奇。
「最佩服他!」羅子凌沒有否論，「武德九年，他剛剛即位，頡利可汗就率突厥大軍打到長安城外。雖然機智退兵，但他卻認為這是他人生的奇恥大辱，發誓一定要報酬。貞觀三年，距離頡利可汗率大軍打到長安才三年時間，李藥師就率大唐鐵騎滅了其所領的突厥國，頡利可汗本人也被生俘，被押回長安孤獨終老。」
「很多人卻是說，李世民只是揀了個便宜而已。」樓青嵐卻不同意羅子凌的觀點，「隋的時候，突厥已經被打殘，元氣大傷，而貞觀三年，草原又遭遇大災，即使李世民不發兵，突厥人也只是苟延殘存而已。」
「被打殘的突厥人，你覺得有能力一舉打到長安城下嗎？」羅子凌一臉輕蔑地看著樓青嵐，「突厥人南下的時候，李靖、柴紹、李世勣等名將可以率軍主動出擊試圖攔截，但依然難以阻止其鋒芒直逼長安城下。在如此戰力的軍隊，怎麼可能被打殘？草原部落恢復生機的能力，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很多。」
羅子凌繼續說道：「李世民在任的時候，對外戰爭頻繁。滅突厥、滅吐谷渾、滅高昌、滅薛延佗，松州破吐蕃、重創高麗，幾乎每四到五年就有一場大規模的對外戰爭。但如此頻繁的對外戰爭期間，卻有了著名的貞觀之治，國家沒有破產，老百姓日子也不是很難過。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雖然有點擴張，但當時的大唐，確實強大，作為大唐的子民，還是挺驕傲的，因為胡人都要仰你鼻息，和現在完全相反。安東、安西、安南、安北、北庭都護府先後建立，大唐的疆域在李世民治下的時候開始急速的擴張，那時候實際控制的地方，並不比現在少。」
「但很多人說，唐朝對外戰爭的勝率很低，遠不如宋!而且，宋朝沒能收復燕雲，還因為唐朝時候丟了養馬之地。」
「不如宋？」羅子凌一臉譏諷，「趙大的能力能和李二比？宋能和唐比軍事實力？趙大起兵的時候，身邊有四十幾萬大軍，李世民父子起兵的時候，兵不過兩萬，騎兵只不過幾千，就太原一地。兩相比較，趙大可是佔了絕對的優勢。李家父子不但奪了天下，而且把北方游牧民族趕的遠遠的，他們從太原一地出發，打下了一千多萬平方公里的國土。而趙大呢？哼，弱雞一隻。」
「還有你說的對外戰爭勝率，弱宋也倆談勝率？唐朝的對外戰爭策略簡單地說，就是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李二拒絕修長城，他並不認為長城是國境線，事實證明他的策略是正確的。當時的唐軍，幾乎天下無敵。唐初到薛仁貴兵敗大非川的近百年時間，從未有過敗績。而且，每一戰差不多就是滅其國。在唐朝，你不滅幾個國家，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名將。而宋朝，只是抵卸外敵的入侵，戰爭不像唐朝一樣遠離中原，而是大部在自己國內打。輸了就慘不忍睹，蠃了也一樣慘不忍睹。哪像唐朝，偶爾敗幾次，幾乎不損失什麼。著名的怛羅斯之戰，都沒影響大唐在安西的統治。安西軍兩萬多人，控制著三四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宋軍也配和唐初的軍隊比戰力？」
聽羅子凌這樣娓娓而談，樓青嵐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聽起來，你和趙大及他的後代，關係可不太好!」
「和這無關!」羅子凌瞪了樓青嵐一眼，繼續往前走。
「你和李世民關係是不是很好？」樓青嵐繼續挽著羅子凌的手臂，「他打天下的時候，你幫過他嗎？還是，你就是李世民？」
「不是!」羅子凌沒有過多解釋。
「對了，剛剛我讓你評價武則天，你直接跑題了!」樓青嵐似乎回過神來，馬上再問羅子凌：「說說你對她的評價!」
羅子凌想了想后，道：「一分功，九分過。如果沒有她，大唐的強盛應該能持續更久。」
「是應該，而不是肯定？」
「歷史可以假設，但誰也不敢保證什麼。就像武則天能當上皇帝一樣，有太多的運氣成分在裡面!」
樓青嵐想了想后，再問：「她能當上皇帝，你是不是幫助過她？」
「你怎麼有這麼多問題啊？」羅子凌真的生氣了，「你不問會死啊？」
樓青嵐沒有生氣，而是笑嘻嘻地看著羅子凌：「你也會生氣啊？還以為你早已經不會生氣了。看樣子，武則天是個挺讓你失望的人，她不但在感情上背叛了你，還有可能想把你除去。」
羅子凌甩開了樓青嵐的手，自己一個人往前走了。
樓青嵐馬上追了上去，但她想去挽羅子凌手臂的時候，羅子凌卻甩開了她。
走到著名的黃巢溝的時候，樓青嵐再問羅子凌：「你現在站在武則天和李治的頭頂，你想和他們說什麼嗎？」
羅子凌徐徐吐了口氣，對著山頂方向說了一句：「你們終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