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求葯
君家讓雲歌覺得壓抑,溫淳這裡剛剛好,安靜雅緻,她待在那,就不願起身。
溫淳也隨她去,不想出去吃飯,他就出奇叫了外賣,兩個人在辦公室一起吃。辦公室里時而傳出說笑聲,引來醫館眾人驚愕。
溫大夫可是有嚴重潔癖的人,平時,他不準任何人在辦公室里吃東西,今天卻在裡面吃飯。
看來,今天來醫館這位小姐,來頭不小。
溫淳當然沒有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留在這可是有代價的。雲歌看著桌上那一沓厚厚的病例,似笑非笑看著溫淳。
「師兄,你可真是不想放過任何差使我的機會。我就不信,還有你搞不定的病例。」
「你看看師兄我,都瘦成什麼樣了?你來了,好歹讓我早點下班。看完這些,晚上我帶你去吃飯,再送你回去。」
雲歌仔細一想,連忙拒絕。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她現在還不想讓溫淳知道,自己已經嫁去君家。
「你覺得,我會讓你自己回去嗎?你不讓我看到你安頓的地方,讓我怎麼安心?」
雲歌心虛地笑了笑:「我……目前住在裕景園。」
京都,不就只有那一個裕景園嗎?那可是君家的地方!
「你住在君家?君家人請你去的?」
「確切地說,我是暫時嫁到了君家,處理一點私事,你不必擔心。」
雲歌說得輕描淡寫,溫淳心裡,卻是翻湧不斷。
「雲歌,你說,嫁?我沒聽錯吧!」
「暫時的!我也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意這些。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歌,你得一五一十告訴我,不然,我不會放心讓你回去的。」溫淳堅定的樣子,讓雲歌有些頭疼。她扶額,無奈下,只好講事情原委道出。
溫淳一聽,恍然大悟。
「當時,你遇到麻煩,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可以……」
「相隔千里,你能幫什麼?更何況,那是我的家務事。外公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允許他有任何危險。師兄,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決定,你就不要再說了。我如果真的有麻煩,一定找你。」
溫淳知道,自己現在不管再說什麼都無法改變局勢,只能依著江雲歌。
雲歌在醫館待了一整天,正準備出去吃晚飯,兩人說笑著下樓,雲歌一眼掃過,看見一個打扮富貴的女人滿臉憂愁坐在那空等著,見到溫淳下來,立即上前攔住了他。
「溫大夫,求你幫幫忙。多少錢都可以,我會想辦法湊齊,你幫我看看,調理好我的身體,行嗎?醫者仁心,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孫太太,你的情況,我之前不是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嗎?你再找我也沒用,不要浪費時間了。」
「不可能的!我老公就是專門做醫藥銷售的,他懂得多。他的身體絕對不會有問題,我只是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溫大夫,我想了很多辦法,都說中醫可以調理好,你幫幫我。如果我好了,一定重謝。」
「我說了,不是你的問題,你的檢查報告是沒有問題的。怎麼你就是不相信呢?」
那貴婦聽了,當場哭了起來。
不是她不信,而是她的丈夫不可以有問題。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有問題的!
可是,她一直懷不上,再這樣下去,這個家都會因為沒有孩子而支離破碎。她不能失去自己的丈夫!
雲歌一聽,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耐心解釋道:「你好!孫太太是吧!我是溫大夫的師妹,我姓江。有什麼事,你坐下慢慢跟我說,也許,我可以幫你。」
孫太太一聽,立馬擦乾了眼淚,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雲歌的手。
這樣的事,雲歌見得太多了。原以為,只有在鄉下才會有這樣的事情存在,真沒想到,這種現象在貴圈內也無法避免。
子嗣,難道只是女人的錯嗎?
「我老公叫孫立國,在京都開了醫藥銷售公司,賺了些錢。我們夫妻倆過得也挺好,只是,他現在四十過了,我還沒能懷上孩子。我看遍了各種各樣的名醫,都沒用。醫院檢查也說,我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我老公根本不聽,一口咬定是我的問題,要我來醫館開中藥調理。如果我不聽他的,他就要跟我離婚。」
她說著,淚如雨下,緊緊抓住雲歌的手。
「求求你了!江醫生,大家都是女人,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我不求別的,只要你們給我開幾幅中藥回去就可以了。」
雲歌一聽大驚:「是葯三分毒,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如果亂吃藥,反而會受到影響。作為醫生,我們不能隨便給你開藥。」
孫立國,做醫藥銷售的,雲歌腦子裡立即浮現出了這個人的資料。
這不就是江宏義讓自己搞定的孫老闆嗎?這世界可真是太小了,去一趟醫館,還能遇到這種事。
看來,這件事,她不想管都不行了。
「沒有拿葯回去,我沒辦法交差。多苦的葯我都願意吃,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吧!」
看著眼前的孫太太,雲歌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信得過我的話,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向你保證,用不了十天,你丈夫就會乖乖跟你來醫館看病。今天我給你開一些安神的葯,你只管休息好,不要有心裡負擔,等著消息就是。」
溫淳看得雲里霧裡,等孫太太走後,雲歌突然答應了溫淳。
「師兄,我決定了,有空的時候過來幫你,你替我收拾一間辦公室出來。」
溫淳愣了,還沒反應過來,雲歌已經嚷嚷著讓他請客吃大餐。
夜幕降臨,黑色的寶馬X7停在山腳下,雲歌說什麼也不讓溫淳送她上去。
雲歌一路走到裕景園,殊不知,君衍正看著腕錶上的時間,等他的新婚妻子回來。出去一整天,她的心夠野的。
要不是林南發了照片過來,君衍真不知道,他的小嬌妻,竟然這麼大本事,才到京都,就認識了堂堂溫大醫生。
他端坐在客廳里品茶,盯著玄關處的門鎖,等著江雲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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