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奇心
袁瀟明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轉手就給了歐雅,「你喜歡吃什麼?看看,」
「好啊,謝謝,」歐雅有些拘謹,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這次沒有第一次和袁瀟明見面時那樣輕鬆,好像她刻意端著,怕說錯話,做出什麼出格的動作,她一邊看著菜單,一邊胡思亂想,頓時連吃飯的興緻都淡了許多,她瞄了一眼袁瀟明,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肯定是因為她點菜太磨嘰,她不好意思的笑著,把菜單遞給袁瀟明,「你來吧,客隨主便嘛,我吃什麼都可以,不挑食的。」
袁瀟明愣了一下,遲疑後接過菜單,心想難道是歐雅不喜歡這個地方還是她不喜歡這些菜呢?
他一邊漫不經心的翻著菜單,一邊試探的說,「如果你有更好的地方推薦,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啊,這裡挺好的,不用換,」歐雅看了看四周,古典餐廳,桌與桌之間還隔著屏風,像是袁瀟明會喜歡的地方,「點菜吧,」
袁瀟明明明感覺到了歐雅的不開心,見她不願意說也不再追問,說:「我回來的第一頓飯就是在這裡吃的,當時就得這裡的菜品很驚艷,無論從擺盤還是味道都很有特色,」
「是嗎?」歐雅咧嘴笑著,「那肯定很好啊,我的理想就是走遍世界,吃到世界各地的美食,看不同的風景。不過有點遺憾,我對景和食都只是懂些皮毛。兩個詞走天下,好美、好吃。」
歐雅有了興緻,袁瀟明瞬間就放鬆了許多,「夠了,這兩個詞就已經夠用了。目前你都去過那些地方呢?」
「我啊?讓我想想啊,」歐雅托著下巴,眼睛溜溜轉,「這樣吧,我告訴你我都看過什麼,吃過什麼吧,說地名你也不熟,說了也沒有用,是不是?」
「嗯,」袁瀟明情不自禁的跟著歐雅笑,慢悠悠的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就按你說的來吧。我洗耳恭聽。」
「我爬過最陡峭的山,見過最古老的廟宇,去過孫悟空的老巢,」
歐雅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和在空氣中流淌的音樂及客人的交談聲融為一體,這些聲音從門縫中溜出去,跑到陽光底下,一會兒就被風吹散了。
言樂坐在床上,又換了一次紗布,她不免有點擔心,會不會留疤呢?
「哎~」她嘆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獃獃的盯著天花板,感慨,果然還是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
不知不覺,她又想起了和許悅鳴說的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突然發現每次在許悅鳴面前不是哭就是準備要哭,那她在許悅鳴心中的印象不就成了一個幼稚的愛哭鬼?她的面子往哪裡放?許悅鳴和別人聊天的時候不會提到自己吧?上次她要他保密的事情,他都能說出去,這些小事豈不是更容易?
言樂腦子裡突然出現這樣一個畫面,許悅鳴正在上課,講題呢,然後突然就說:同學們讀書不能讀死書,不然就會變成書獃子,遇到點什麼事情都會哭哭啼啼,我曾經有一個學生就是這樣。
。。。。。。
但願許悅鳴不要話多,言樂在心裡祈禱,一個男老師應該不能有那麼多話,況且許悅鳴,言樂覺得懊惱,又想到那件事,他、他把我要求他保密的事情說出去了!
「所以他是一個大嘴巴嗎?」言樂自言自語嘀咕,她又繞進那個奇怪的圈子了。「算了,隨便吧,反正我跟他也不會有什麼交集,管他怎麼說,愛怎麼說怎麼說,如果他太過分,我就把他瘋狂相親的事情抖出去,也算是扯平了。」
在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運動會落下帷幕。
許悅鳴往人群里掃了一圈,沒有看見言樂,納悶,心裡念叨著:怎麼一直沒看見她?難道去醫院了?
想到這裡,又想起言樂委屈巴巴的樣子,他居然覺得有點好笑。
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小孩。
「許老師,」拿著獎牌的女生擰巴的站在許悅鳴面前,臉上還有汗水,「我能跟您合影嗎?就拍一張?」
「當然可以,」許悅鳴欣慰笑了,站到她身邊,說:「恭喜你,我看見了,跑的很快,好好努力,進來上一個好學校沒有問題的,」
「真的?您真的看了?」她激動得顫抖,樂不可支,「我會的,我會努力的,謝謝老師。」
「嗯。」
拍照的同學拍好后,比了一個OK,她要想上前要合影,但是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雖然現在的許悅鳴是心情不錯,但是她們對他還是有膽怯,畢竟平日里的他過於嚴厲,卻又細心,讓他們班的同學又愛又恨。
許悅鳴看見不遠處有老師在向他招手,回應后,對她們說:「今天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該上課了,要養好精神。明天見。」
她們顯然有點受寵若驚,獃獃的點頭,直笑,「哎!哎!老師再見,老師明天見。」
許悅鳴點頭示意后,快步往那邊走去。參加了最後的合影,簡單聊幾句后,他終於回到了車上,習慣性的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發動車子,往家裡去。
許悅鳴媽媽和許悅鳴爸爸正在擇菜,兩個老人坐在沙發上,電視機里正放著新聞,正在播報天氣預報。
許悅鳴媽媽像是突然想起來,問了一句,「兒子最近是什麼情況?」
許悅鳴爸爸明知故問,「你問的是哪方面的事情?」
「怎麼?你也還在怪我?」許悅鳴媽媽停下手,覺得有點委屈,「你也還在怪我?」
許悅鳴爸爸聽這聲音,不用抬頭也知道,許悅鳴媽媽現在正是眼裡有若隱若現的淚花,盯著他的眼神有一絲倔強。
「沒有,沒有,我怪你什麼,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他好,他也知道的,」許悅鳴爸爸忍不住抬頭了,心虛的摸了摸鼻樑,「我是說最近兒子都挺好的,情況都不錯,你是想知道哪一個方面的,」
許悅鳴媽媽不滿的瞪眼,「你從來是這樣,牆頭草,說話從來模稜兩可,反正一句話,以後兒子的事情,我不管了,隨他去,省的我白忙活,」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沒逼你,」許悅鳴爸爸笑著,他最怕的事情就是惹她不高興,久而久之就變成沒有自己的觀點,好像她說什麼都是對的,他只要跟著附和就是,但是話又說回來,她一心一意向著他,他確實也沒有和她爭論的必要。
「行,我說的,將來有你後悔的時候!」
開門的聲音傳來,許悅鳴爸爸嘿嘿一笑,「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許悅鳴:「爸、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