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謀（24）

在文秉智去到國政殿之前，皇帝就已經提前派人去了一趟太尉姜瑀的府邸，而當文秉智離開國政殿去到皇宮外時，他就剛好看見了太尉姜瑀的馬車停在皇宮外。

文秉智自然也是看到姜瑀走下了馬車，文秉智迎上前去對姜瑀躬身行禮說道：「太尉大人。」

「原來是廷尉大人啊。」姜瑀也不可能會認錯。

「真沒想到會在此地碰到太尉大人。只是不知太尉大人有什麼事情對陛下說？」

「文大人你理解錯了，是陛下讓本太尉去一趟國政殿。」

「嗯？原來如此。不過既是如此的話，太尉大人請。」文秉智往旁邊讓了一步，並且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太尉姜瑀卻沒有往前走去，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文秉智問道：「看來文大人應該是主動來找陛下談事情的？應該是關於廷尉府的事情？」

「太尉大人說的沒錯，但也可以說成是關於丞相大人的事情。我在陛下面前說想做到牽制於丞相大人，就這一點而言，我與太尉大人的做法會是一致的。倘若太尉大人以後有什麼吩咐，我一定會按照太尉大人你的指令做事。」

「倘若是從這個層面來說，本太尉的回答會是肯定的，只是本太尉不會與任何人結盟。」

「自然不用如此，其實只用我與太尉大人的目的一致就行。」文秉智本來就不覺得太尉姜瑀會想達成什麼結盟，「只是就表面的做法來說，恐怕我依然會對太尉大人的做法提出反對，畢竟我投靠了丞相府。」

「那是你自己的做法，不用與本太尉說些什麼。就算文大人你以後想再次投靠於我太尉府，自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可能了。」

文秉智在聽完姜瑀所說之後不免會顯得有些尷尬，文秉智不知應該接著說些什麼才更為合適一些，文秉智只是笑了笑。

不過文秉智在想了想之後還是說道：「太尉大人說的沒錯，確實沒有這樣的可能了，但我確實能夠幫太尉大人做到一些事情，或許就這一點而言太尉大人不會提出拒絕才對。」

「文大人啊，你現如今投靠的是丞相府，又何談直接幫本太尉做事？看來是淳于謀讓你如此做事的？淳于謀如何會覺得本太尉會選擇相信？這不管怎麼看不都像是出於淳于謀的籌謀，而本太尉只能說這樣的籌謀是毫無意義的。」

「正如太尉大人所說，這樣的籌謀是毫無意義的，丞相大人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籌謀，倘若是從這一層面來看，太尉大人就能想明白這是出於我自己的做法了。我知道太尉大人現在並不相信，但在以後太尉大人在看到我的具體做法時就會相信了。」

「看來文大人你並不是真的想投靠丞相府？之前的選擇對於你來說只是有些無奈？」

「太尉大人，人的想法是會發生改變的，我現在不想投靠任何一方……」

「在不久之前，文大人還面臨著一無所有的境地，但現在的你既掌管著廷尉府，同時也成為了國政大臣，你的想法會就此發生一些改變也很正常，就如你不免會覺得陛下讓你來掌管廷尉府是因為陛下的信任，或許你現在也會想著保持中立，而不是投靠於任何一方，就如現在的澹臺宬一樣。」姜瑀看到文秉智似乎並不認可他說的這些。

不過姜瑀隨後只是接著說道：「但是文大人啊，你可做不到像澹臺宬那樣，雖說你現在的處境與澹臺宬的處境是相似的，可這並不會就預示著說你能做到與澹臺宬一樣的事情，所以本太尉對文大人你的建議就是繼續幫丞相府做事為好，以免會讓你之後的處境變得很不利。」

「難道是太尉大人你聽說了什麼？」文秉智想到了別的層面。

「本太尉只是幫你分析而已，文大人啊，你現在可以掌管廷尉府，但之後就不一定會如此了。」

「難道是丞相大人會對陛下說些什麼？」

「文大人可以自己去想，只是你與澹臺宬的處境並不太一樣，就算是丞相在陛下的面前說了些什麼，陛下也只是聽一下而已，可這樣的事情對你文大人而言或許就變得不一樣了。」

「可這是為何？剛才我在國政殿內所看到的是陛下非常的信任於我，這與太尉大人你現在所說的這些不太一樣啊。」

「文大人，你現在投靠了丞相府，但澹臺宬沒有投靠過任何一方，淳于謀也不會直接就做出針對澹臺宬的事情，可倘若你不按照淳于謀的指令做事，你覺得淳于謀會如何看待你的做法？這是否可以看成是違背了整個丞相府？文大人，到時候你自己的處境會是怎樣的？你自己肯定也能想的到，本太尉與丞相淳于謀可不一樣，就算你文大人不幫著我太尉府做事也沒什麼，可你覺得淳于謀的做法將會是怎樣的？」

「太尉大人，這……」

「其實我與淳于謀為敵也沒什麼，陛下知道為何會如此，但是文大人啊，你還是必須為自己的前途考慮。」

「還是說文大人你以後是打算成為下一任的丞相？」姜瑀接著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太尉大人怎會如此認為？我怎敢如此想？我現在當然不會想到擔任什麼丞相之職。」文秉智趕緊否定道，「其實剛才陛下也提過相同的問題……」

「哦？那麼文大人你的回答又是怎樣的？」

「我自然是做出了否定的……難道陛下會認為我的做法是在於爭奪丞相之位？」文秉智也才想到了這一點，「太尉大人，我可從未如此想過啊……」

「本太尉看的出來你沒有如此想過，但可能陛下並不會輕易的相信你說的這些，為君者本就考慮得很多……再說陛下也不想看到有人想直接爭奪此位。文大人可明白本太尉的意思了？」

「是，我能聽的明白，也多謝太尉大人的提醒。」

「文大人真的聽明白了？」

在聽到姜瑀如此提問之後，文秉智好奇的問道：「難道太尉大人覺得我並未聽明白？」

文秉智緊接著說道：「在我看來太尉大人的意思就是告訴我說不能爭奪丞相之位，其實這也很簡單。」

「看來文大人你還真是沒能聽明白啊，本太尉的意思指的是你可以爭奪丞相之位，但不能在陛下的面前直接爭奪丞相之位，這兩者是有區別的，而且你覺得陛下會認可這樣的做法？」

「我明白了，只是太尉大人啊，我確實不是如此想的……」

「文大人啊，就如你剛才所說，人的想法是會發生改變的。」

文秉智沒有否定這一說法，他壓低聲音問道：「難道陛下是想讓澹臺宬擔任丞相之職？」

「澹臺宬的年齡與當今陛下的年齡差不多，你覺得現在的澹臺宬能擔任當朝的丞相？就算是有陛下的支持，恐怕同樣是難以服眾的，這天下的事情不一定只是由陛下一人來做出決定的，就算是天子不也會有天子的無奈？這天下之事可沒看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更何況當今的陛下又怎會如此行事？」

「這一點太尉大人應當是說的沒錯……」文秉智思考著說道，「但在以後澹臺宬還確實可能成為本朝的丞相。」

「文大人啊，本太尉現在只能與你說這麼多了，這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本太尉接下來還準備去國政殿的。」姜瑀整理著他所穿的官袍說道。

「太尉大人，為何你剛才不直接去到國政殿？卻與我說了這麼多？」在文秉智看來，這一點似乎是難以得到合理解釋的。

「就算是去國政殿，也有一個時機的問題在其中。文大人，要不然本太尉會站在這裡與你談到剛才的那些？」太尉姜瑀在笑了笑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