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幫忙洗澡
她用手比劃了幾下，女人看懂了，市儈地伸出手，做了一個要錢的手勢。
語言不通，要錢的方式倒是世界通用。
林晚晚尷尬地搖手，「……我沒有錢。」
女人揮揮手，讓她走開。
林晚晚沮喪地走回屋檐下，蜷縮一團，看著漆黑的天色出神。
季清歡一直沒給她吃的，她又跑又叫，肚子快餓扁了。
窗戶里不斷有濃郁的肉香飄出來，她捂著嘰里咕嚕的肚子，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先生一定會找到我的，現在天黑了找不到路，先將就一晚，明天就去大使館，總能回家的。」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大使館開在哪個區。
她小聲的哄著自己，眼淚卻越流越快，把臉上的污泥都衝掉不少。
天越黑，來這片的人越多，魚龍混雜，林晚晚心跳越來越快，他們無意投過來一眼，都手腳發麻。
「嘿！」忽然有人沖她叫了聲。
林晚晚僵住，驚恐地看著一群走過來的流浪漢。
他們說著陌生的話語，對她手腕上的鐲子，和項鏈指指點點。
有人跟她說話，做出凶神惡煞的表情。
林晚晚站起來，試圖用英語對話，「你們麻煩走開，我什麼都沒有，請離開這裡！」
他們聽不懂，但猜出了意思，捧腹大笑，做出難看的鬼臉。
林晚晚閉了閉眼，拔腿就跑。
他們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往後一扯。
「走開！」林晚晚掙開他們，口袋裡掉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裡面，是她去國外參加歌唱聯會時，陸重淵送她的戒指。
碩大晶瑩的戒指，立刻引起流浪漢的注意，他們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
林晚晚撿起盒子，被他們推搡著，一步步退到角落，她摘下鐲子和項鏈，「這個都可以給你們，戒指不行，拜託拿著這些離開好嗎？」
沒人聽。
林晚晚被推倒，他們一哄而上，都來搶她懷裡的戒指。
「不！」她一把甩開那些人的手，被激怒的人拿出了一把刀。
看見那把刀，林晚晚呼吸一滯，臉色變得慘白。
她轉頭就跑，被人按在地上，一點點扒開手指，要奪走她的戒指。
林晚晚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抬頭撞了過去，一口咬在那人的手上。
慘叫。
伴隨著一陣猛烈的剎車聲，遠光燈照住了所有人。
流浪漢們受驚，紛紛放開林晚晚，用手擋著劇烈的強光。
林晚晚用最後的力氣爬起來，跌跌撞撞跑了過去，不論這車裡的人是誰，都是她最後的希望。
車上的人推門下車，林晚晚撲了上去，乾裂的唇瓣滲出血跡，「拜託，救救我……」
她忽然被抱住。
熟悉的氣味，帶著一夜未眠的微微疲憊，陸重淵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將她打橫抱起，放進車裡，「我知道了，我來了，抱歉。」
林晚晚一愣，獃滯地抬起頭，清澈的眼珠動了動，紅了眼眶，她吸著鼻子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她從來沒想過，他會從天而降。
她甚至都想好，明天要一路乞討跑去大使館求助了。
陸重淵起初也不知道。
他的人跟蹤了季清歡的行車軌跡，季清歡很精明，故意繞了整個城區，但最後經過排查和猜測，確定了這裡。
只差一點，他就和她擦肩而過。
「對不起，我不應該亂跑的，我沒想到他這麼壞，我……」林晚晚說話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
其實犯錯的不是她，但看見陸重淵眼底的淡淡青色，她忽然無比懊惱。
「這不怪你，是我把你弄丟了，你不用對任何人道歉，應該道歉的人是我。」陸重淵親了親她濕漉漉的頭髮。
上面還有泥巴，他一點也不嫌棄，沉聲道：「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去，安穩的睡上一覺，不用害怕了。」
林晚晚的身體不斷哆嗦，在他懷裡待上一會，癥狀平靜了不少。
她被淚水打濕的睫毛眨了眨，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嗯，我不害怕了。」
車裡開著暖氣，溫溫的，沖淡了剛才的驚慌。
陸重淵低聲安慰她，車門合上，把打鬥聲都攔在了外面。
片刻，姜助理拉開門，輕輕問了聲，「先生，人都已經制伏了，接下來是我們自己處理，還是直接送去警局？」
林晚晚已經睡著了，她睡得很不踏實，手一直揪著他的衣襟。
陸重淵食指壓在嘴角，示意他聲音小些，冷淡隨意道：「並不衝突，已經制伏了嗎，我認為還沒有。」
姜助理會意，笑說：「那我讓司機先送您和夫人回去，這裡的人，等制伏完畢，再交由警方處理。」
陸重淵偏頭，看了眼外面躺了一地的人，目光幽深，「好。」
回到酒店，陸重淵把髒兮兮的林晚晚送進浴室，打電話叫女傭上來幫忙洗澡。
裡面鬧騰了一會兒，女傭渾身是水的走出來，像只落湯雞，「先生，夫人好像受到了驚嚇，很排斥我進去。」
陸重淵看了眼浴室，目光微沉，「出去吧。」
女傭走後，他叩了叩門，「晚晚？」
沒人回應。
他眉頭微皺，「林晚晚？」
裡面無聲無息，擔心她出什麼事，猶豫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我進來了，聽見我說話了嗎？」
浴室里霧氣瀰漫，浴缸里水裝的滿滿的，不斷往外溢出來，林晚晚就坐在裡面，把臉悶在水裡。
陸重淵氣息一緊，快步關上水閥，把她撈了出來。
林晚晚嗆了一口水，白嫩的小臉迷茫抬起，「你怎麼進來了，我剛才在練憋氣，你把我撈出來幹嘛？」
陸重淵僵硬地抬了抬下巴，嘴角氣出冷笑，抽了條浴巾把她裹住，「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尋死。」
「好好的為什麼要尋死，我還沒洗完呢！」林晚晚推開他，披著浴巾滑進浴缸里。
陸重淵太陽穴突突跳著，他掐了下眉心，「洗完了自己出來。」
「等一下。」林晚晚扒在浴缸前，露出浴巾下青青紫紫的手臂。
「怎麼了？」
「我的手受傷了不能沾水，你能不能幫我洗頭？」林晚晚用下巴指了指洗髮乳，臉頰微紅，「我不認識剛才那個女傭，不習慣陌生人幫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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