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數遍的灰色弄潮記憶

「周末你不是要加班嗎？我去找我的表妹。」藜苒告訴了昊遲安自己的周末安排。

而這個時候昊遲安吃的那半碗藜苒親手做得混沌還沒吞完。

「嗯，好的、我知道了。」昊遲安一口氣吞下了兩個餛飩。「味道還不錯、飽了。」他心滿意足得擦乾淨了自己嘴巴上的油污。

周末。

「本來一個人的日子過得很闊綽，可現在感覺你談了場戀愛一個錢好像要掰成兩個用，似乎節衣縮食都不太夠啊。」

「還真是，關鍵我還養了只寵物貓、現在就只是想將它送人。畢竟現在的情況是人呢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再養只貓可真是拖油瓶啊！」

黎瀟瀟滿臉無奈得看著藜苒。

其實面對著表妹把話都撂到這個份上，藜苒再傻也明白她希望自己幫忙養寵物貓的用意、只是她平常也不太喜歡養寵物，她還真有點懷疑自己能否養活得了表妹的那隻寵物貓。

可面對著黎瀟瀟的軟磨硬泡，藜苒竟然拉不下脾氣去拒絕她。「這事我得問一下昊遲安，我怕他到時候不答應。」這般無力的拒絕也算是藜苒最後的倔強了。

「行，這個肯定要問一下表姐夫，到時候怕是有很多地方都要靠他。」黎瀟瀟對於藜苒的這番顧慮倒是很贊同。

然而藜苒才聽完黎瀟瀟那剛講完的話似乎覺察到了些許不太對勁的地方，至少她自己是這樣覺得。「生米還沒完全煮成熟飯哩，這裡你怎麼就喊表姐夫啦。」

「我看都快糊焦了怎麼能說生米還沒煮成熟飯？你敢情把我當小孩子騙呢。要知道我和林溫熠也談了好幾年戀愛了哩，我怕也是資深情感專家了吧。」黎瀟瀟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半是鄙夷的眼神看著藜苒。

「好好，你小孩子家不懂事喊表姐夫就表姐夫吧。我不跟你計較啦！」藜苒話雖是這樣說著可她臉上卻掛著幸福的表情。「好好和你的林溫熠同學努力想著怎麼掙錢吧，還好現在只是養不起貓別弄到以後連娃的奶粉錢都買不起！」

「嗯，表姐的話一定銘記在心。那寵物貓就託付給你啦。」

藜苒的心裡其實也很忐忑，她不知道昊遲安是否能接受自己去濟養一隻寵物貓。

卧室的門是虛掩的，昊遲安應該是在裡面打遊戲。

藜苒推門走了進去，果不其然她看到了坐在桌前玩遊戲的昊遲安。

「安安，打遊戲呢、肯定渴了吧，我給你倒一杯水。」藜苒笑眯眯得招呼著昊遲安，昊遲安竟然覺得有點不太適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又有什麼事情要麻煩我。」他一下子就把黎苒的那點小心思給戳穿了。

藜苒捧著杯水到了昊遲安身旁，「老公真聰明，還確實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那不是嘛，我表妹有隻寵物貓想寄養在我們家，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她用很親昵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就看昊遲安的態度了。

昊遲安微微聳了聳了自己的嘴角，「你這話我可不大信噢，要知道你平常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現在你還想養一隻貓？這關鍵不是我同意不同意的問題，而是你確定自己照顧得過來。」昊遲安疑惑得看著藜苒。

「這算什麼事？我照顧不過來的話，不還是有你嗎。」藜苒輕描淡寫得說出了這句話，順帶還衝昊遲安賣了個萌。

昊遲安算是明白了藜苒的「居心叵測」，「原來你又想把爛攤子推給我啊，真是壞透了你！」儘管他話是這麼說的，可昊遲安還是作安撫樣颳了一下藜苒的鼻子。

「誰叫你是我背後的大樹呢，我當然只能靠你啦！」藜苒幸福得偎依在了昊遲安懷裡。

昊遲安卻是半捧著藜苒的臉，煞有介事般得說：「到時候我幫你養肥了你表妹的寵物貓，到時候不止是你，連你表妹都要想辦法感謝我呢！」

「你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哦，有我一個不夠竟然還惦記著我的表妹，要知道人家可是有對象的，別到時候牆角沒挖成還給人揍得鼻青臉腫。」藜苒一本正經得和昊遲安半打著趣。

昊遲安知道藜苒是在開玩笑，他把藜苒一下子撲倒在了床上，然後輕輕箍著她的手，「跟老公道歉，快一點，不然今天你就逃不掉了！」

「不嘛，不嘛!」藜苒扭動著身體不斷掙扎，兩個人很親昵得貼身在了一起。

時間斗轉星移，匍匐在樹梢上的蟬已經吮吸了一整個夏季的汁液，在這蕭瑟的秋天甚至已難覓蹤跡。

「約你一趟出來可真不容易啊，你還真是個大忙人。」蕭正南看著昊遲安。

昊遲安臉上露出了半是禮貌的笑意，「每個人都身不由己。」

「確實，你畢竟是有家室的人。」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昊遲安覺得蕭正南的目光好像是半斜睨的。「我記得你的對象已經談了有段時間了哈」。

昊遲安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其實蕭正南說的話也不過無關痛癢。

「其實，找你出來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借兩個錢。」蕭正南從煙盒裡抽出了兩隻煙，遞給昊遲安的時候他並沒有接，他自顧著自己點上了。

「我只想借2萬，其實也並不多。」蕭正南吐出了口煙圈。

昊遲安心裡沒有任何的波瀾，要說和蕭正南的關係其實也不算多麼得好，只是大學期間的一個校友罷了。不過鬼使神差一樣他們畢業后聯繫得比較多。

他知道蕭正南肯定也向其它人借過錢。

「行，我回頭轉給你。」昊遲安喝了一口桌旁杯子里的水。

「那謝謝啦！」蕭正南猛得站起了身將自己那半隻未燼的煙摁滅在了煙灰缸里，「我一定會儘早把錢還給你的！」

昊遲安分明聽出了蕭正南聲音里那近乎壓抑著的如釋重負般的欣喜。而他自己只是表現得很輕描淡寫。

「如果沒什麼其它事那我現在就走了。」

「不，我一定要請你吃個飯，這你先別急著走!」蕭正南一改他先前那種不苟的表情，把自己熱情的一面給展示了出來。

不過昊遲安拒絕了，「下次吧。嗯，下次。」兩人分開了。昊遲安讀懂了蕭正南臨走時候眼睛里那意猶未盡的話。---

「錢我會儘快轉給你的。」

昊遲安履行諾言將2萬塊轉給了蕭正南。

回到家裡。

昊遲安隱約覺得藜苒的狀態有點不對，他起先沒有太在意、可當藜苒說出的那一句「你轉出2萬塊錢幹嘛去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的時候他差點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銀行卡是綁定藜苒手機號簡訊的。

昊遲安有點後悔沒有從自己的私房錢里掏出那兩萬塊，現在是麻煩了。

「錢是讓一個認識的人給借去了。」昊遲安稍加思索還是把實話告訴了藜苒。

藜苒嘴角微微斜歪著，用少有的半是陰陽怪氣的音調說了句「認識的人？兩萬塊也不算小錢吧，光憑認識你就借給人家了，你好真是個大善人！」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昊遲安忙不迭將轉賬記錄給藜苒看，「是個男的，叫蕭正南、就是借給他了」。他言之鑿鑿。

藜苒目睹了昊遲安略有些窘迫的樣子知道他說的自然是事實，「我不是懷疑你借錢給誰了，而是現在借錢的都是大爺、要錢的往往都變成了孫子。新聞上報道的各種因借錢要債鬧出的命案爭端你不是不知道！」

昊遲安眼見著藜苒就要上綱上線了於是趕緊適時打斷了她的話，「不至於，還沒有那麼糟糕。」他用手指堵住了藜苒的嘴唇輕輕「噓」了一聲，然後用手溫柔得捋著她的頭髮。

藜苒脾氣也消了，她不是那種愛發火的人。「做了你愛吃的菜，先吃飯吧。」

「那謝謝老婆啦，愛你喲！「

夜裡躺在床上的昊遲安聽著一旁藜苒清淺的呼吸，他失眠了。想著借錢的事情他其實也有些忐忑，「下次遇到這種事情確實要商量一下。」

昊遲安將藜苒那沒有完全蓋好的被子朝她身上掖緊了一些。

「睡得真香，挺好。」

外面清淺的光灑在了藜苒的臉上，昊遲安輕輕嘆了一口氣。

閑暇時候藜苒和車曉娜又聚在了一起。

「要是我跟你借錢，你會願意嗎？」聚餐時候車曉娜饒有興味得半開玩笑一樣問了藜苒這樣一句。

「當然借咯，誰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藜苒喝了一口奶茶，頓了頓然後帶著懷疑般的眼神看了車曉娜一眼，「你不會是真要跟我借錢吧。」

「哈哈哈，嘴上說著一套、可身體很誠實嘛！」車曉娜一語道破天機一樣半是揶揄著藜苒。

「借，當然借、我們可不是塑料姐妹情。這個你必須得相信！」藜苒趕緊補充著說，雖然車曉娜是那種大大咧咧凡事不是很計較的人、可藜苒還真怕她覺得自己小氣哩。

車曉娜半是斜睨得瞪了藜苒一樣，「你真以為我小肚雞腸想得那麼窄？逗你了，即使你真不借的話我就去找你們家昊遲安借。」

「行，你要是借的話他沒準真會借給你、最近他不就借出去了一筆不小的錢。」

「哈哈哈，你們家的昊遲安還真是一個大善人。你是撿到寶了！」兩人繼續互相開著無關痛癢的玩笑。

「哎，他人確實挺好，就是有時候感覺他有點傻。」藜苒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