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舊日曆里的惶恐不安
「感覺好長時間都沒有和我的閨蜜們聚餐了，晚飯我就不陪你啦、我要去找車曉娜她們。」藜苒在電話里這般和昊遲安說著。
昊遲安在電話這邊卻沒有立即接過藜苒的話茬回復她，半晌才用他那略顯低沉的聲音反問了藜苒一句「我們不是都約定好了晚上任何一方都不出去的嗎？」
「那--那說的可不是其它人嘛，我見面的是我的好閨蜜們、你也都認識的哈！」藜苒似乎等了很久昊遲安的回話，當昊遲安說出自己的疑問時候迫不及待的她立即就近乎嗆問著。
此時的昊遲安脾氣確實也是上來了，「不行--晚上就不能出去。」雖然他知道自己是帶著火氣的然而昊遲安說出來的話語卻並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氣焰。
「不嘛，今天就破例一次嘛！」藜苒在電話的另一端撒著嬌，「等我和閨蜜聚餐晚點回來了換我伺候你好不好？就像平常你對我那樣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
「哼。」此時昊遲安是冷笑了一聲，儘管他竭力剋制著自己脾氣然而卻還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了自己的情緒，「要是我偏偏不答應咯？」
「那我就來硬的了，這回可輪不上你說了算！」昊遲安聽出來藜苒算是豁出去了，「我今天還偏偏要和我的閨蜜們一起聚個晚餐。」
昊遲安也知道藜苒的犟脾氣一旦上來了就算十頭牛也拉不住，可他口頭上說的卻是「你要是不準時回來的話，那你試試。」
本來昊遲安只是幾乎無心般得說了那麼一句，可顯然那是跟一顆火球掉進了冷油鍋一樣、頓時油煙四起炸開了鍋---「我不是跟你在商量，而是告訴你我的決定。掛了！」藜苒斷然掛了自己的電話，昊遲安這邊瞬間陷入了很怪異的安靜。
奔涌的情緒簇擁上了昊遲安的心頭，他能感受到自己那忽然升騰起的接近消極的熾熱心境。
昊遲安狠狠吸了一口鼻子，在竭力保持下終於使自己勉強鎮靜、可能是氣不過的緣故他連飯都沒有吃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昊遲安被一陣開門的悉索聲音從半酣睡里驚醒、他沒有動只是簡單得掃了一眼自己那閃耀著白光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並不是很晚。他也知道，肯定是藜苒回來了。
接著昊遲安便聽到了藜苒小心翼翼的推門聲音，他也還是不動聲色得聽著沒有作出任何的動靜。
「還睡著呢嗎？」藜苒躡手躡腳地走到昊遲安躺著的床邊，當她說話的時候昊遲安分明感覺到了自己那略微蹙了蹙的鼻息聲音。
昊遲安微眯著眼睛透過隔著眼帘的縫隙看了藜苒一眼，他分明看到藜苒捂著嘴像是半慶幸似的表情、然後是她走出去的背影。隔著不遠的地方昊遲安似乎還聽到了藜苒彷彿在不經意間嘆息了一聲。
次日。
在手機鬧鈴的折騰下昊遲安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走到客廳的時候發現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醒啦？昨晚睡得還很好吧。」藜苒這樣問著昊遲安，她似乎故意撇開了關於自己和小閨蜜們聚餐的事情沒有說。
昊遲安當然知道藜苒的小心思，他倒也並沒有馬上就拆穿她。「還好，睡得不錯。」
「那就好，洗漱后快點吃飯吧。」藜苒說話的語氣很殷勤。
昊遲安壓抑的情緒里不知道怎麼又騰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可能原本並沒有什麼但是在面對著藜苒比平常過分了的熱情時候，他就彷彿覺得她真有什麼事情對不起自己一樣。
可昊遲安沒說，他去漱口了。
「昨--昨晚我去聚會的事情你沒往心裡去吧。」在早餐桌上時藜苒跟像是輕描淡寫無意中提出的這件事一般。
昊遲安喝了一口粥，「沒，怎麼會生氣呢？你開心就好。」
藜苒聽出了昊遲安語氣里的不滿，她咬了口饅頭、沒直接應付他的話茬。
「那你跟我說實話，昨天你是跟幾個人一起聚餐的？有幾個男的。」昊遲安見藜苒沒有說話於是自顧著問他道。
「沒--沒男的。」藜苒幾乎脫口而出了這麼一句，轉念她似乎覺得那樣說不好、於是就改了口「我那個表弟光恆旭，上次不是跟你說把他介紹給車曉娜嘛、你該記得的。」
昊遲安繼續喝了一口粥，「好吧，那我們就認真得聊一聊。我不是怪你哦，你看你整天一起混著的都是那麼一群閨蜜什麼車曉娜、古玥琳的，早晚會給你帶到溝里去。」昊遲安說這話的時候言語里不無責備的意思。
藜苒見怪不怪一樣忍著昊遲安的數落，「你怎麼想的呢？我的那群閨蜜怎麼啦，就感覺他們沒有任何問題啊。你不也和你的一群si黨蕭正南、左葉侖之類的常常廝混在一起嗎？誰還沒有幾個要好的朋友。」
「我也不好意思揭穿你，就你那算些什麼朋友？整天聚在一起不往好處說三道四的閨蜜們，感覺就沒有幾個好人吧。」昊遲安直言不諱般試圖戳中藜苒的軟肋。
藜苒卻並不買他的賬，「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的那些怎麼就是不倫不類的閨蜜了哩？看你說的，人家還常常在我面前誇你了，都被你抹黑成這樣。」
昊遲安並沒有繼續理會藜苒。
藜苒眼見著昊遲安又沉默不語了便對他說道「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幹嘛那麼小家子氣哦，下次晚上就不出去和別人聚餐了。這還不行嘛？」
「我覺得你是自由的，並不需要完全依附於我。我也沒怪你啊，不過你以後得起碼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
兩人重歸於好，再次歸於了平平淡淡的幸福當中。
昊遲安看著手機上那一串密密麻麻的數字腦海里卻沒有任何的思緒。
「看不出來規律就算了吧，別跟自己過不去非要想那麼燒腦的東西。」藜苒關心得提醒著昊遲安，「簡直就是浪費腦細胞。」
昊遲安是在思考著一種益智類遊戲，他沒有理會黎苒。
在一旁的黎苒眼見著昊遲安不為所動於是也就沒有再打擾他，在用她自己那眼角的餘光掃了一遍昊遲安手機屏幕上的數字后，黎苒也就是眨了眨眼然後起身去沖了一杯咖啡順便給自己泡了杯花茶。
「喏，給你杯咖啡醒醒腦。」黎苒將沖好的咖啡放在了離昊遲安不遠的桌子上面。
昊遲安這才稍微抬起了他的腦袋，「謝謝寶貝。」接著便伏下他的腦殼仍然很專註得研究起那串數字。
「一串枯燥的數字也不知道你究竟想從裡面看出什麼花來似的。」黎苒啜了口花茶水邊輕聲念叨了一句。
「這你就不懂數字的樂趣了。」昊遲安雖然是在回答著黎苒的話卻壓根就沒有抬頭，「別絮絮叨叨凈問著些沒用的話啦，讓我的思緒簡直無法集中起來。」
黎苒這時卻問了一個無理取鬧般的問題，「我就問問你，是我重要還是你那破數字遊戲重要？」
昊遲安面對著黎苒那就好像是「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裡了你會先救哪一個」差不多的話題卻並沒有催生出自己的「求生欲」、他僅僅還只是眉目緊鎖般思考著，如臨大敵。
看著沉迷在數字遊戲里近乎無法自拔昊遲安的模樣，還算通情達理的黎苒沒有咄咄逼人得追問，她只是又輕描淡寫得說了一句「我看你待會兒算出來了能得到個啥。」其實她這話里摻雜著的是半揶揄式的生悶氣。
時間一分一秒得過去著，昊遲安依然沒有算出個門道出來、他的思緒似乎陷進了si衚衕。
「嗯哼。」昊遲安壓抑著的聲音里半是嘆了口氣，他伸出手試圖抓著些什麼正好碰到了黎苒給他準備好的咖啡，昊遲安拿過來就喝了一口。
「這咖啡還真有勁！」昊遲安給自己灌了一口后嘖嘖稱讚著，「唉唷，感覺靈感來了。」他一拍自己的腦袋，「哈哈哈，找到規律了！有意思。」
昊遲安說完這一句後手機一丟，「大功告成！」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藜苒看著昊遲安那差不多喜極而泣的樣子，她的「挖苦」精神又竄了上來。「至於這麼高興不？算出來個數字規律體罷了。」
昊遲安朝藜苒擺了擺自己的手，「男人的看快樂你不懂，這是歷經千辛萬苦解決困難的喜悅。而且如果連這麼道數字題都解決不了的話以後我又怎麼去教我們倆孩子呢。」
「不要臉！」藜苒雖然口頭上這麼說著她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緋紅。「我要是生個跟你一樣榆木腦袋的小孩那不得玩完了。」
「好、好，那你就幫我多生幾個大胖兒子和閨女，都繼承你的聰明和美麗。」昊遲安臉不紅心不跳得說了這麼一句。
藜苒差點沒為昊遲安的那句話蹦起來，「給你一把梯子你就覺得自己能上天了是吧？真不害臊！」
「我又並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害臊從何談起？只要自己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別人！哈哈哈。」昊遲安繼續著他的「昊式哲學。」
「不想理你啦！」藜苒表現出了跟「拿小拳拳錘你胸口差不多」般難得的羞澀，內心卻如樂開了花一樣。兩人都沉浸在了那份慣常的幸福滋味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