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逢
這兩位媽媽侃侃而談,聊了半個多小時,童顏都沒有露面。
陸懷瑾坐不住了,強行打斷她們,問童媽:「阿姨,您是不是有一個女兒呀,昨天晚上我夜跑,正好遇見她出門。」
「是嗎,昨天晚上我打發她去便利店買東西了,剛搬來嘛,家裡什麼都沒有。」
虞美人拍拍童媽的手背,「缺什麼你跟我說,招呼一聲我就給你送過來。」
陸懷瑾的問題還沒問完,被親媽打斷了,他給媽媽使個眼色。
虞美人接收到了兒子發出的信號,但是會錯了意,「啊,對了,小瑾啊,你不是還有美術課嗎,快去吧,別耽誤了。」
陸懷瑾皺眉看著媽媽,欲言又止。
虞美人卻猜不透兒子到底想要幹嘛,一臉茫然地看著兒子。
陸懷瑾無奈,站起身,對童媽說:「阿姨,那我先去上課了啊。」
「好孩子快去吧,再來玩啊。」
陸懷瑾回到家,氣得一陣拳頭亂飛。
2個小時之後,虞美人終於回來了。
陸懷瑾看到媽媽第一句話,「真能聊啊!我還以為你要在人家那吃午飯呢。」
「午飯太匆促了,你文清阿姨邀請我們一家過去吃晚飯。」
陸懷瑾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頭,「真的嗎?」
「那當然,你文清阿姨帶著女兒去逛超市了,晚上要做一頓豐盛的晚宴招待我們。」
陸懷瑾興緻更高了,跟在媽媽屁股後頭,「親愛滴老媽,你見著人家女兒了?」
「啊,可漂亮了,我就沒見過這麼驚艷的女孩子,完全就是我小說的女主啊!」
「哎,大作家,那女孩幾歲啊?叫什麼名字?」
聽到兒子打聽這些,虞美人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我就說嘛,你幹嘛心急火燎地要去串門,心思在這呢!」
「媽,她可能是……算了,你不懂!」
陸懷瑾話說一半,放棄解釋。
「哎呦呦,我不懂?我一個寫言情小說的人,我能不懂你那點小九九?」
虞美人拍拍陸懷瑾的肩膀,「兒子啊,媽媽也很中意那閨女,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跟老媽說!全力支持!」
陸懷瑾羞澀了,躲開媽媽的眼神,「瞎說什麼呢?有你這麼當媽的嗎?別人家家長都提防孩子早戀,你倒好!」
虞美人一臉嚴肅,「陸懷瑾,你別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你馬上就要念大學了,不好好談戀愛,大學可就白讀了!」
「快寫你的小說去吧。」陸懷瑾推著媽媽進了書房。
接下來,大半天的時間裡,陸懷瑾一直躲在衣帽間,捯飭造型。
他站在鏡子前,把衣櫃里的衣服試了個遍,頭髮梳了也就八百遍。
臨近晚飯的時候,虞美人接了個電話,急匆匆來找陸懷瑾,「奶奶病了,快跟我去醫院。」
陸懷瑾立刻翻出奶奶以前的住院診療記錄,跟著媽媽去開車。
去醫院的路上,虞美人給童媽打電話,說明情況。
童顏聽到電話內容,知道對門不來吃飯了,心裡甭提多高興了,她還忌憚著對門那個少年的古怪。
陸懷瑾心裡卻充滿了失落。
醫院
到了病房,陸爸打量著老婆和兒子,「來個醫院,你倆穿這麼隆重?」
陸懷瑾已經撲到奶奶床前,關切地看著奶奶,噓寒問暖。
陸爸張開雙臂,虞美人撲進丈夫的懷抱,「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剛出差嗎?」
「咱媽說想我了,我就趕緊回來了。你們今天這是……」陸爸又一次打量虞美人的穿著。
虞美人看看奶奶精神尚可,對陸爸說,「咱們對門鄰居搬來了,本來約好今晚去吃飯的。」
「要吃大餐,也不知會我一聲?」陸爸捏捏老婆的臉。
虞美人嘟著嘴,似撒嬌又似埋怨,「你出差了,一時也不回來,就沒跟你提。」
奶奶有陸懷瑾陪著,虞美人拉著陸爸出了病房。
「我看咱媽眼睛畏光流淚,怎麼了?」虞美人關切地問。
「可能是青光眼,醫生都下班了,今天先辦理住院,等明天做檢查看看什麼情況。」
虞美人嘆氣,「又要遭罪了。」
陸爸擁她入懷,「所以說,你以後少看電腦,注意保護眼睛。」
第二天各項檢查做完,奶奶確診青光眼,接下來做手術。
趁著假期最後這幾天,陸懷瑾守在奶奶病床前,寸步不離。
陸懷瑾會給奶奶講他學校里的趣事,逗奶奶開心,也會纏著奶奶講他小時候的故事,尤其喜歡聽有念念的部分。
奶奶出院的時候,陸懷瑾該開學了。
陸爸把奶奶接到了家裡,這樣方便照顧奶奶,陸懷瑾也能安心學習。
京都大學附屬高中
開學第一天,陸懷瑾作為新生代表上台發言。
從老師念出他的名字那一刻起,童顏就聽到周圍的女生開始嘁嘁喳喳,直到他講完下台,這種聲音都沒有停止。
童顏作為一名轉校新生,不知道周圍女生為什麼這樣蠢蠢躁動,她也懶得去想原因。
不過,「陸懷瑾」這個名字,她倒是記住了,因為這個名字裡帶一個「瑾」字,這讓她響起了她的瑾哥哥。
童顏的思緒已經飄回到了小時候,畫面里有一個胖嘟嘟的小哥哥,而她追在他後面跑,奶聲奶氣地喊著瑾哥哥。
集體大會開完,童顏的思緒被拉回現實,她嘆口氣,呢喃道:「當初也沒問問瑾哥哥的大名叫什麼……」
「童顏同學?」
童顏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她循著聲音望過去,是他們高二7班班長——許嘉源。
許嘉源來到童顏面前,「童顏同學,我帶你去領新學期教材。」
「謝謝班長。」
許嘉源帶著童顏從學院禮堂,來到圖書館一樓。
領到新書,許嘉源告訴童顏,「童顏同學,你自己回教室吧,我要去趟餐廳,給咱們同學充飯卡。」
童顏謝過班長,抱著一摞新書回教室。
路過操場的時候,童顏看到有許多人在打籃球,就停下了。
她看著這些活力十足的少年,心想:瑾哥哥也喜歡籃球,不知道他現在還喜不喜歡……
突然,一個籃球朝著童顏飛過來,直衝她腦門。
童顏躲閃不及,整個人向後仰倒,新書揚了滿天。
陸懷瑾剛好路過,一個箭步衝上去,接住了童顏。
童顏還緊閉著雙眼,等待著大地的親吻,沒想到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