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縣衙捕快

「那現在怎麼辦？要去撈上來么？」

又看了一眼河中央的那兩根天線杆子一樣的腿，柳夜回頭看向周圍的村民。

別說是那些大娘大嬸了，就算是村裡民兵隊的大老爺們都一個個臉色發青，唯恐避之不及。

「誰會去撈啊，這種情況一看就知道不對勁。里正已經派人去縣衙報案了，等捕爺來了再說。」

聽到柳夜的話，柳盛抬頭看了一眼河中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身體微微一抖，縮了縮脖子道。

「捕爺？」

又是一個新的詞語啊，捕爺說的是捕快嗎？

「就是衙門裡的捕快，又叫牌翁，頭翁。死了人，特別還是死的這麼奇怪的，就需要讓官府派人來處理。我們自己私自動手，說不定會害了全村人。」

見柳夜好像不清楚具體情況，柳盛很熟絡的就開始為他介紹起來。

從縣裡的衙門捕快到村裡的民兵隊的成立原因和主要作用，詳詳細細的講了一大堆。

也不知道是話說多了壯膽還是怎麼的，說著說著，柳盛的表情也越來越紅潤，剛才那副怯懦的樣子也消失了。

等到柳盛差不多把該說的全部說完，在村子西口那條小路上也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

「讓開，全部讓開，官府辦案，閑人退避。」

村口小路上，人影才剛剛出現，一個聲音就遠遠的響起，明明距離這裡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但那個聲音卻清楚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聲音落下，圍攏在河邊的村民們也像是早就習慣了官府的辦案方式一樣，熟練的分成了兩批，左右分開，讓出了中間的位置。

中間的位置剛剛讓出來，剛才還有一段距離的那一行三騎就已經衝到了近前。

「吁~」

三位騎士同時拉住韁繩，馬蹄高高抬起，停了下來。

這三位騎士中帶頭一人身穿黑色勁裝，腰佩長刀，一枚銀色令牌懸挂腰間，長相雄偉端正，雙手健壯有力，一眼望去就給人一種身手不俗之感。

身後兩人身著藍色公服，腰側插著兩把鐵尺與繩索，一枚鐵色令牌懸挂腰間。長相雖不如帶頭那人雄偉端正，卻也意氣風發，不同於常人。

「屍體倒插湖中，雙腿僵直朝天，這是怨氣難消之像。誰先發現的，出來。」

高坐於駿馬之上，帶頭那人視線越過村民頭頂已經清楚的看到了到插在河中央的那兩根人腿。

雙眼微微一眯，彷彿有精光在眼中閃爍，隨後轉向周圍村民開口問道。

「捕，捕爺，是是是，是小的先發現的。」

聽到過來的這三位捕快尋找最先發現河中異常的人，人群中，一個身材健壯，皮膚黝黑的青年有些瑟瑟發抖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普通平民平常可不喜歡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對於官府就是有種天然的排斥與敬畏。

但人家捕爺都開口詢問了，如果不出來那就是知情不報，後果怕是更加嚴重。

這也是這位小名鐵頭大名柳鐵的村民主動站出來，卻又一副害怕樣子的原因。

鐵頭一家四兄弟，是臨東村柳鐵匠的兒子，大兒子金頭，二兒子銀頭，三兒子銅頭，小兒子鐵頭。

鐵匠家的四兄弟全都跟著柳鐵匠學過打鐵，其中大兒子金頭和小兒子鐵頭學的最好。

二兒子銀頭腦瓜子最好，不知怎麼的搭上了縣裡一家糧鋪掌柜，學了一手好算術，如今在那家糧鋪做了賬房先生。

三兒子銅頭能說會道，自個兒離家，在縣裡酒樓當夥計，一個月的收入頂的上大哥小弟加起來還多。

兩個兒子出息了也沒忘記老爹柳鐵匠，他們一家也算得上是柳家村比較富裕的家庭了。

「詳細說說怎麼回事。」

翻身下馬，帶頭的那位銀牌捕快對身後的兩位銅牌捕快使了個眼色，隨後看向從人群中出來的鐵頭開口問道。

「是，是。我爹是村裡的鐵匠，今天接了修鋤頭的活兒，但家裡水不夠了，我爹和大哥都在忙，所以我來河邊準備打點水回去。

剛到河邊我就看到了河裡插著的兩根東西，一開始也沒在意，還以為是樹枝或者別的什麼飄在水上。但等我打滿了兩桶水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兩根東西還在河中央一動不動。

要說是樹枝之類東西的話，河水一直在流動，應該會被水沖走才是，但它卻東都沒動過，這讓我覺得有點奇怪。所以打完水，我就仔細的去看了。

這一看，可是把我嚇了一大跳，那哪是什麼樹枝啊，根本就是兩根人腿啊。我當時也沒多想，以為有人溺水了，連水桶扁擔都不顧了，丟在原地就往村裡跑去喊人了。」

見捕快從馬上下來，態度也很溫和，鐵頭這才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述說起自己今天見到河中央那死屍時的場景。

「見到有人溺水了你為什麼要去村子里喊人？不跳下去自己救人呢？一來一回耽誤時間可是會要人命的。」

聽完了鐵頭的敘述，捕快挑了挑眉，開口問道。

安寧縣轄下的村子不少，正常是不可能有人把所有村子都認識的，但恰巧這位捕快曾經因為某個案件調查過附近的村子。

在他所看過的村莊資料中，清楚的記載著臨東村比鄰東河，村裡幾乎人人會水。

鐵頭既然會回村去喊人，顯然也是抱著想要救人的心情的，但既然要救人的話，自己去救人可比回去喊人好更快。

「我，我不會水。」

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鐵頭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最後在捕快的瞪視下還是說了出來。

「這位捕爺，鐵頭確實不會水，小時候有次在河邊玩耍不小心就掉到了河裡，自從那次之後，鐵頭就再也不敢下水了，哪怕在河邊打誰，他都是拿著長瓢的。」

在捕快進行詢問的時候，周圍的村民也沒有離開。見捕快疑惑鐵頭不會游泳的事情，立即就有村民開口解釋道。

隨後也有幾個人跟著證明道，甚至還有個人直接跑去了河邊，把鐵頭打水用的長瓢都拿了過來。

「周捕頭，船借到了。」

「周捕頭，其他人的證詞基本都對的上，沒有問題。」

在鐵頭這邊毫無收穫的時候，之前收到了捕頭周正眼色的另外兩個捕快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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