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測試

晚上回到王家，王異忽然想到了領功法的事，他現在都還沒有領第二重的功法，真正實力卻已經到四重了，若是被人看破可是麻煩。沒有功法怎麼練的內功？可能是藏私了，可能跟外人學的，這都是大忌，輕則要遭受懲罰，重則直接逐出家門，王異現在可不想再有麻煩。

負責發放功法的人叫王二，他是內執事。

王家有內執事和外執事之分，執事就是有身份的下人，因為他們能辦事所以受到尊重，有的連主家人都敬重。外執事處理外部事務，內執事當然就是處理內部事務的，處理外事會經常接觸到王家的實際利益，但權力來說還是內執事大，內執事都是主家信得過的人，名字都叫王二、王三、王四的。

當然，沒有王八。

王異找到王二的時候那人不冷不熱，一般來說有人突破都是好事，王家會給突破者本人和負責的執事加發月錢，但很長時間以來王異是所有孩子中唯一沒有突破第一重的，王二早就煩他了。

「什麼？你居然也突破了，不容易啊，有這麼多年娃都生一窩了，你就沒點動靜，還成天惹是生非使壞心眼，我還以為指望不上了。」迎頭就是一頓奚落，足見失望之心。

王異沒在乎，這基本已經習慣了，就象被家長罵的孩子一樣，開始或許還感覺委屈，天天罵就沒什麼感覺了。還是辦正事要緊，領功法是要經過總教頭測試的，確實有了突破才會發放。

總教頭叫王雷，破天訣有了七重的火候，在王家也算是一個高手。其實這也就是表面上的高手，主家練到八重的都有好幾個，九重之後就當上長老不管太多事務了，他們得追求更高的境界，是王家的真正實力所在。

「突破一重了？好傢夥，筋骨練得不錯，似乎一重都不止。」王雷可不是輕易能瞞得過去的，總能看出點門道來。

「那……總教頭，要不要把其他人叫來看看？」王二說道。

王家測試子弟是有一套程序的，越是高級就越嚴格，當然有些測試也是為了讓王家子弟對晉級突破印象深些，增加一定的自豪感，這代表著他在王家的地位不一樣了，又往上爬了一層。

如果是全套一起上的話，王異不敢保證自己能瞞得住，好在王雷道：「不必了，現在天色已晚，再說這只是低級突破，沒必要大張旗鼓的，那個誰，你過來向我打一掌試試。」

「打你？」王異有點猶豫。

王二笑罵道：「瞧你嚇成那樣，總教頭這是給你測試，又不會打你。」

「那好吧，我打了。」

王異說著就動手，他那套拳法本就是筋骨與內力同時修鍊，同樣層次的內功他都比別人敏捷不少，輕易能佔到優勢，現在話音才落一掌就已打到面前，快得連總教頭都感覺驚訝。

「咦？好怪異。」

總教頭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只在瞬間就已迎掌相對，結結實實地應了這一招，雙方硬碰鼓起氣場，兩人衣服均被氣勢激得一盪。

「果然是突破了一重的境界，不過我怎麼覺得怪異呢？」

王雷不解地收回手，皺起眉頭又道：「再來，我再試試。」

「還來？」王異有點心虛，會不會被發現了？沒有功法的前提下居然能突破，這可是無法解釋的。罷了，若是不仔細測試一番這個總教頭看來是不會罷休，刻意隱藏一下應該不是問題。

於是再次交手，但這次王雷不直接對掌了，因為他覺得王異在對掌之前動作太快，支撐的內力應該不止二重破天訣，為何對掌的時候就低了許多呢？難道有什麼隱瞞了，對掌的時候在刻意壓制？

王雷手一翻，避過王異的掌風朝他前胸探去，這個變化以二重破天訣的內力支撐是反應不及的，假如王異剛才不是有所保留，那麼這一掌肯定是打實了。不過王雷畢竟實力高出王異太多，對陣之時還能拿得住分寸，就算這一掌打在王異身上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傷害，他只是試探而已。

這次的試探讓王異產生了瞬間的困惑，他現在練拳的時候已經開始假想一個對手，在功防對戰的時候自己該如何應付。由於這拳法實在太熟練，王雷一變招頓時拳法不受控制地就要用出來，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全力保護自己，所以他幾乎就要用出自己的真實功力。

用變招防禦這好說，可以解釋是自己危急時的應變行為，可這相當於四重破天訣的內力是怎麼回事？這可是實打實的功底，不是應變能變出來的，假如王異真用出了真實的實力，那就完全沒有辦法解釋了。

還好，王雷是懷疑王異隱藏了實力，卻沒想到隱藏得這麼多，他這一掌王異只要三重破天訣的內力就有足夠的時間防禦破解，而王異真實的內力是相當於四重破天訣。所以，王異不僅來得及反應，還來得及考慮清楚把要發動的功力又壓了回去，依然是二重破天訣剛出頭的內力應敵。

招式再妙，沒有內力的支撐是來不及變化的，就如同人沒了力氣行動緩慢。

所以王異被一掌打中胸口，整個人一仰就朝後翻了出去。

「確實只是剛突破二重破天訣的水準，這孩子反應不錯。」王雷這回確認了王異的內力境界，對剛才王異的反應大為讚賞，假如有足夠的內力絕對可以化解了這一掌，看著地上的王異道：「沒傷著吧，讓王二帶你領葯去，一重你過了，開始修鍊第二重功法吧。」

王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道：「我沒事。」

王雷總教頭和王二都有點愣了，那樣一掌雖然說沒大礙，但受點小傷是難免的，最起碼一時半會爬不起來，就算有二重顛峰的破天訣護體，也不會象王異現在這麼輕鬆。

王異也是一愣，隨即道：「我就是……粗活干多了，皮糙肉厚的耐打。」

搖搖頭，王雷也懶得想這麼多了，又對他道：「對了，到月底要進行外執事選拔，本來你們這些孩子得成年之後再選，但現在王家人才缺口比較大，選出來沒成年的可以先做後備，你是最後一個突破的，雖然功力上不如別人，但我看你臨敵反應不錯，到時候也去試試吧。」

王異點頭道：「好的。」

這就不是商量的話，王異深知自己是不能推辭的，本來他們這些孩子訓練出來就是為了給王家打工，早點晚點而已。沒用的人也不會一腳給踢出去，當然活得不比王家外面那些租戶輕鬆，那就真的是當牛做馬了，連一般的下人都可以隨意使喚。

這是壓力，使王家子弟個個努力向上，都想爭個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