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陳年往事
王異收到了寶貝,心裡自然感覺無比幸運,但他很快又犯了難。
黑芝練體,他帶在身自是無礙,可那白芝若是帶著很容易被現,因為這可是補神的佳品,本身就有強大的波動,不然也不能吸引無數鬼火。這東西若是帶在身,就如同是黑夜裡的篝火般耀眼,王異又沒有什麼儲物的工具盛放,一會去肯定就直接暴露了。
王異計算著時間,離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心裡也回想著華清教過的練神功法。
練元神的功法不象連真元那樣有太多變化,基本都是一樣的,其實也沒什麼練頭,就是通過歲月的積累慢慢養。古有過專練元神不練肉身的人,由於需要時間太長,成功率也太低,所以被大多數的修仙者所摒棄。
沒有肉身的修行,那就不是正道。
尋思片刻之後,王異心裡有了決定,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要立即服用仙芝練元神!
元神是歲月的積累,練法很簡單,所以王異認為幾個時辰把白芝煉化應該不難,主要是自己的神魂能否經得起如此強大的衝擊。白芝所蘊含神念的力量十分強大,一個人都要死了的時候魂魄衰弱,都能用白芝復活過來,但用量卻不能太大,否則白芝的力量衝擊就會造成神識錯亂。
一旦神識錯亂,整個人就瘋了。
王異沒有畏懼危險,他冒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仙人教過的經驗以及合理的練法,他自信能化解由此帶來的危機,當然護法是必須的,他立即把十個飛僵全都召喚到身邊來,保證在出現意外的情況下也有充分的時間讓自己收功。
盤膝坐於岩石,王異開始進入無物無我的狀態,只有幾個時辰,他得抓緊。
……
「昨天夜裡,一整晚你到哪裡去了?」
當王異天明回去的時候不可避免地遭到了訓斥,五長老顯然還是壓制了自己的怒火,因為王異一身的狼狽,衣服全都破了,劍也折了,這般模樣若是在門派里少說也要禁足幾年。
「這是出了什麼事?」千盈一看見王異這幅模樣,立即驚慌地跑過來下查看,檢查過後現沒什麼傷才鬆了口氣,可王異這個樣子肯定不會什麼事都沒生,她一臉擔憂地看著。
「沒事,我沒事。」王異先安慰了千盈,又對五長老恭敬道:「弟子昨天夜裡覺有可疑動靜,現霍雲師兄往後山寶洞而去,弟子怕有閃失,就跟著師兄以便危機時刻援手,不曾想之後師兄就沒了蹤影,霍雲師兄,是不是這樣?」
霍雲正想裝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卻被王異扯了進來,這事他賴不掉,有很多其他門派的看守弟子能證明。不過這也不是突事件,他早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從容道:「弟子聽說那洞里有寶物,因此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不過最後知難而退離開了,並未生任何紛爭。」
很乾脆,直接把錯誤承認下來,反正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
既然犯了錯,五長老也不能不說兩句,「霍雲,你入門已有些年頭,怎還會如此不知輕重擅自行動?我這裡先記下,回去再由執法堂懲處!還有你,王異,你倒是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王異這身顯然是經過了激烈打鬥,必須得有個說法。
「這……我跟在師兄身後,那些看守寶洞的別派弟子也沒有出手攔住師兄,我就跟了進去,師兄修為勝我太多,因此就沒有跟住,他回去了我也不知道。」王異只能根據情況瞎編。
五長老哼了一聲道:「那些弟子就是想看我長雲山的笑話,還有呢?」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他不由分說就和我動了手,此時霍雲師兄已不知所蹤,弟子只好勉強應付。」
「霍雲,你應該知道有師弟在跟著你,怎能如此不負責任?」
以王異的修為,說能跟蹤霍雲那是不可能的,五長老當然不信,霍雲知道王異在跟著還有此舉動,完全不把同門的安危放在眼裡,這可是門派里相當忌諱的行為,因此五長老怒了。
「弟子甘願受罰。」霍雲一臉平靜。
五長老冷冷看了霍雲一眼,又對王異道:「你接著說,那人實力如何,看出什麼來了么?」
王異道:「那人的目標應該是寶洞,所以並沒有對弟子下狠手,但他修為高於弟子甚多,弟子應對起來甚為吃力,才有了這般模樣,弟子慚愧,什麼也沒看出來,只知道他修為比我高,打鬥之後安然無恙地離去了。」
「哦?」五長老狐疑地應了一聲,目光又看了霍雲一眼。
霍雲趕緊道:「弟子並未在那裡久留,很快就回來了,再者也不會對同門出手。」
五長老冷冷道:「回去自然會處罰你,而你,王異,這幾天哪裡都不準去,在自己房間里好好獃著,一步也不準離開,會有其他弟子專門看著你!」
「啊?」王異一呆,這麼一來不是見不著曉君了嗎?
本來這次下山也沒王異什麼事,只是特殊的原因把他帶來,不需要他做什麼,五長老覺得還是看管起來的好,要不然好事沒辦成,麻煩惹了一大堆,那就得不償失了。
王異也確實起到了應有的作用,此刻在天門宗的駐地,兩位堂主正討論這事。
這兩位堂主一男一女,看起來都很年輕,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
天門宗分風、雨、雷、電、兵五堂,每個堂口規模都比長雲山一峰要大,堂主就是管理弟子的,由他們執行門規加以管制,傳授技藝其實也由輩分高的長老來進行。這次出來就有兩位堂主,一位男的是驚雷堂的堂主,另一位女的是秀雨堂的堂主。
「還記得長雲山的人提起他們的那個弟子嗎?」驚雷堂主神情凝重地問道。
「哪個?」秀雨堂堂主一時想不起,沉思片刻道:「你是說那個姓王的?他們五長老倒是特意提起過,怎麼了?」
「那個老狐狸不會無端端提起一個低階弟子的,我後來去打探過,那個王異的修為實在很低,最近才入的長雲山,這既然是有意義的話,那麼他是在提醒我們一些事。」
「什麼事?」
「你還記不記得十幾年前?」
「你是說……那個王家?」
「不錯,王家是長雲山的勢力,當時他們可是吃了個啞巴虧。」
秀雨堂堂主算是想起來了,可又不解地問:「那又如何?就算這個弟子真是王家跑出來的人,他直接找我們翻臉就是,何必如此旁敲側擊?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哼!」驚雷堂堂主就是瞧不起女人,見識太短淺,「這就是一個把柄,有了這個由頭他們任何時候想翻臉都可以,當然一時還不會直接找門,不然當年也不會吃這個啞巴虧,但這個由頭在他們手裡我們就是被動的,當年他們不敢做的事不代表現在不敢做,如今這是個警告,讓咱們在長雲山面前心存顧忌。」
秀雨堂堂主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對方有了個打你一頓的理由,但一直不動手,那你也得一直這麼擔心著,確實被動,她又想了想道:「長雲山不敢動,如此陳年往事再提起,就不怕人說他們心胸狹隘?」
陳年往事?驚雷堂主可不這麼認為,十幾年對修仙者來說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閉個關就過去了,他道:「當年長雲山吃這個啞巴虧可不怎麼甘心的,若不是擔心咱們天門宗後面的人早就動手了,那次的事情還讓長雲山在眾同道的眼裡地位下跌,他們又怎麼不想著扳回來。」
「這麼說長雲山是要動手了?」秀雨堂主一驚。
「還沒到那個時候,他們似乎在等待什麼時機。」驚雷堂堂主很有把握地說,「這件事十分重大,必須儘快回報師門讓宗主知道,此事詳情你我都不是十分了解,等候師門命令再考慮如何應對。」
秀雨堂堂主點頭道:「當是如此,咱們還得注意他們在這裡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