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襲斯卡帕灣

1939年1o月12日晚，依靠聲納和盲目估算幾乎在水下航行了一整天的u－47號浮出海面並開始修正航線。此時天氣逐漸生了變化，濃雲和空中的細雨使得星光隱沒不現，辨別航向和方位極為困難。根據海岸上出的燈光，普里恩確信自己已經離奧克尼郡不遠。位置。普里恩的估計相當準確，其高的航海經驗毋庸質疑。艇上不明實情的艇員甚至問普里恩：「我們是否要去拜訪奧克尼郡？」得到的回答是：「不，是斯卡帕灣」。

凌晨4點，潛艇開始排氣下潛，深度定在水下8o米。形勢已經變的明朗，普里恩告訴手下艇員次日的任務便是進入斯卡帕灣。由於接下來的幾乎一整天必須在水下度過，普里恩命令所有人節省空氣和用電，如無必要不許四處走動。接著照明便中斷了，潛艇控制室的儀錶、管道輕微滲漏的水滴和海水從四面擠壓艇殼出的聲響成為艇內唯一的噪音。

斯卡帕灣位於英國蘇格蘭東北部，是皇家海軍最大基地之一，東面扼守北海，西面2oo多公里就是浩瀚的大西洋。二戰開始后，英國巡洋艦、戰列艦和航母等大型戰艦紛紛停泊在斯卡帕灣。納粹德國現斯卡帕灣停泊那麼多大型戰艦后，決定展開偷襲作戰。英國海軍畢竟是老牌海上力量，對斯卡帕灣採取了嚴密的防範措施，灣內7個入口加強了反潛攔截，包括布設反潛網和安放沉船等。整個航道「機關」重重，任何擅自闖入者無疑自殺，隨時可能葬身。

「我們將從從東北端的「柯克海峽」進入，然後經過這裡。。。」艇長和導航官研究著行進路線，時而竊竊細語，時而高聲爭論，無一例外是為了找一個更為穩定，更安全的方法。

柯克海峽雖然不寬，水深也不夠，但也正好是敵人防守的薄弱環節，巡邏艇一般不會來到這個海域，而且水下的沉船應該留有縫隙，我們可以從縫隙里鑽過去，就象泥鰍一樣。艇長利用自己高的航海經驗和驚人的判斷力說出自己的計劃，同樣老練的航海官波多克也不得不同意這個觀點。

好了，從現在開始無線電保持靜默。普里恩象隔壁的聲納員布了命令，聲納員關閉了無線電裝備，開始了悄無聲息的獨行，在潛艇里，這叫孤狼。一個尋找獵物而暫時脫離群體的狼。

「看來我們要殺生成仁了。」一個手上長著紅毛的粗壯水手走過來說，手裡還拿著半瓶檸檬酒，已經被他喝掉了半瓶，嘴裡一股酒精和雜物混合的氣味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為什麼這麼說。」岡薩雷斯懶洋洋地趴在床上，巨大的身軀壓的床支支作響，隨手仍下去的鼻屎不偏不正砸在了小個子的臉上。「呸！」小個子吐了一口「你個骯髒的傢伙。」

粗毛水手低下頭靠近我們，向旁邊看了看，故作神秘地說道：「斯卡帕灣，你知道代表什麼？那可是英國老的巢**，你會認為他們會高興地歡迎我們去炸掉他。」

「不過裡面的大魚到是不少，反擊號、皇家橡樹、還有幾艘巡洋艦，總共1o多萬噸的戰艦，這些可是丘吉爾的小命根子。」粗毛水手說著笑了起來，一口氣喝光了所有的酒，然後把瓶子象保齡球一樣滾到了邊上，出了「咣」地一聲。

「那要是全打上豈不是摧毀整個艦隊。」丁默被酒精熏過後也說出了這個比較愚蠢的問題，隨即就被一些嗤鼻的聲音所蓋過去了。

「你那麼相信我們的魚雷，這些大傢伙么？」他擺了擺手，一臉的不屑。

「你想怎麼樣。」丁默對於他對帝國的不信任很惱火，瞪著眼睛表示抗議。

「g7a（T1）型魚雷的設計較為簡單，採用蒸汽驅動單槳推進，最大航為44節，射程6千米。這種魚雷的最大缺陷就是在航行過程中產生的大量氣泡形成的明顯尾跡。」粗毛水手滔滔不絕地給我們講著，好象魚雷是他造的一樣，接著又說道：「而且這個魚雷通常會可愛地變成鐵塊，撞在船隻身上，卻不爆炸，最後送給我們一串串的深彈。」

「哈哈，真是意外，那些深彈怎麼就百百爆呢。」

「兄弟，但我們還得靠這些傢伙生存啊。」岡薩雷斯手裡捧著**雜誌，嘴角微笑著說著。

潛艇里的燈熄滅了，因為直到明天4點，潛艇就得在水裡如魚一般的行進，柴油輪機徹底成了擺設，可以休息一天，輪機艙轟鳴的聲音也可以暫時停頓一下，滿臉油污的機械師躺在輪機艙里美美地睡上一覺。

潛航是寂寞的，卻能給士兵帶來片刻的安寧，但此時大家的心情都如鍋上螞蟻一樣，緊張和行動的危險性籠罩了整個潛艇，恐怕整個潛艇里除了艇長還鎮定自若外，都沒了睡意，直直睜著眼睛等待行動到來或者長眠海底。艇長是個老練的傢伙，從不讓人猜到他在想什麼，臉上一如既往的嚴肅而透著狡黠的微笑。

此時，潛艇除了必要的地方開著紅燈以外，就剩下控制室打著白燈，燈光透著艙門反射到四面八方，大家都把頭伸向看到光亮的地方，前方不遠的地方，到處都是英軍布下的水雷的防潛網，不管中哪個招對於潛艇都是致命的。更會招來遠處滿載深彈的驅逐艦。

傍晚七點，普里恩下令潛艇上浮。電動機開始全運轉，在水下25的地方，水下偵聽器報告未偵聽到海面傳來的任何噪音。在上浮至水下1o米的深度時，普里恩命令升起潛望鏡。經過觀察，夜幕已經降臨並且海況良好。7點15分，普里恩艇長下令浮出海面。

柴油機在艇長的一聲令下，開始高運轉，u－47號隨著海潮向赫姆海峽西北方向以半緩慢前行。為了躲避海面過往的船隻，潛艇時常潛入水中，同時還得與逐漸強烈的海流抗衡，以免偏離預定航道。在今後的四個小時里，一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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