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竟也會玩這等把戲?
殿內
只余她一個人站著,以及……他一個人躺著。
她環顧了一周,看著這緊閉幽暗的寢殿內,低聲輕嗤:「你倒不怕把自己悶死?」
她抬步走到窗沿處,推開那扇朱門拱窗,任由那慢熱的夏風夾雜著暖意洋洋的日光侵入。
又走回來,取過桌面上的空碗,針灸,燒酒,止血丸等等,走到床邊處。
翻出衣袖裡藏著的冰冷刺刃,轉眸看向床榻之上的他,紅唇低喃:「得罪了!」
「嘶——」
「咵——」
腰腹間的衣裳被驟然劃開,露出裡面那被白紗布包裹著的傷口,正發著血黑。
傷處一共有兩處,一處便是這腹部,一處便是胸口向上兩寸的地方,接近心臟,而且兩處皆為箭傷,帶著劇毒,便是那蝕骨之毒。
她眉目泛著深沉,唇瓣不由的咬起而神色凝重,「血色發黑,毒跡已經在發作。」
「傷口上了金瘡葯,雖止血卻不凝血,毒素依舊在擴散。」
她又劃破他的上方,查看另一處的傷口,依舊是這個情況。
無奈
她只能收了匕首,纖長的指節伸向他的手腕處,把上他的右脈,神色沉思,頗為怪異的嘟囔道:「奇了,怎的脈象平穩無波?」
「怎麼會?脈象平穩,心率正常,可唇色發紫,中毒亦是不淺啊!到底是……」
等等。
唇色發紫?
唇色?
她收回了手,淺綠色的雙眸再次的落入男人的面容之上。
白皙高貴的面容,此刻竟平淡無波的閉起了雙目,好似睡著了一般的平和。
高挺的鼻樑下,噙著的兩片薄薄的唇瓣,竟無一絲的血色,全是那至毒侵入的黑紫。
她的臉色狐疑了下來,伸出的指節突然轉了一個方向,緩緩的觸摸上了他的唇瓣。
「唰——」
剎那間的接觸,仿若觸電一般的收回。
她蹭的站起了身,惱羞成怒的轉身便走,怒聲:「你竟也會玩這等把戲?!」
還未走遠,床榻之上的人,忽然翻身而起,直直的將她給扯了回來,「氣什麼?」
她偏過頭去,男人依舊唇色發紫,卻也半分遮不住他那眉宇間的喜色與英氣。
墨黑色的裡衣,被她劃破的像似一塊爛布一樣穿在身上,露出那被紗布包裹著的精碩的胸膛,白的好似在發光。
雙臂緊緊的將她蜷了起來,嗓音帶著剛醒時的沙啞與性感低聲道:「本王又不好事先通知你,便只能先做安排了!」
「混賬!你快放開本宮!」她止不住的掙扎與羞恥。
虧她剛剛心心念念替他解毒,還有一瞬間的擔心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了?
哪成想,這都是他的騙局!他已經謀划好了的騙局!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他確實是中毒了,但卻不是什麼漠慶國的蝕骨毒,而是不知名的小毒。
而且這小毒,恐怕早就被他給解了,他現在紗布上沾的,唇色上塗抹的,也只不過是欺騙外殿那些無知的沒有什麼名氣的大夫,什麼不知名的毒素罷了。
恐怕這蝕骨毒也只是他放出的一個消息,又是謀划布局中,想要做手腳的其中一項吧。
「可你還沒有替本王解毒呢!」
「墨煜煜!你放肆!」
「是,本王在公主這兒,一直都這麼放肆!」
他眉目帶著笑意,箍著她放在她身後的雙手,不知從哪兒翻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了裡面的一顆藥丸,強行給她塞了進去。
「放開……你…咳咳咳……」她一個自覺的吞咽,便把那枚藥丸給吞進了肚裡,驚駭,「你給本宮吃的什麼?!」
「解藥!」
「什麼解藥?!」
「剛剛……」他的唇瓣輕勾,連帶著那中了毒的雙唇,都染上了肆意的邪魅與蠱惑,道:「公主觸碰微臣時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