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誰也別想好過

「呸！」

宋祈廷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不屑的看著他冷笑，「少在這裡裝模做樣，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你要真覺得對不起她，那就把她交給我！在你身邊她的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

卓天戈沉默了很久。

半晌，才嗓音低沉喑啞的開口說了句，「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也是我卓家的鬼！」

「卓天戈，你！」

宋祈廷還想衝上去和他拚命，卻被一個電話給喊住，電話是他父親打過來的，讓他立刻趕回香港去打理事情，否則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

無奈下，宋祈廷在確定程頌綾沒有生命危險后，只能匆匆趕回去，打算晚幾天再趕回來。

程頌綾睡了整整三天三夜，醒來的時候異常平靜。

看到卓天戈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秋素櫻現在在牢里是嗎？」

聯繫宋祈廷說的那些話，卓天戈很快明白過來，為什麼程頌綾聽到「監獄」這兩個字會有那麼大的過激反應。

他不想讓她誤會，想要幫她解開這個心結。

可眼前異常平靜的她卻讓他有些不安。

「頌綾，你當初在牢里受到的委屈絕對不是我派人乾的！是秋素櫻借我的名頭去欺負你！」

這三天里，卓天戈沒日沒夜的調查著，已經連續很多個小時沒有合眼，眼裡全是血絲，疲憊不堪，他弄清楚了當初發生的一切，發現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是秋素櫻暗中使壞乾的！

「你父母跳樓也是她暗中使絆子，絕不是我刻意為之！」

「是我，是我一直誤會了你父親，誤以為是你父親害的我們卓家家破人亡！對不起！頌綾，是我對不起你們程家！你要打要罵儘管來！包括我所有的個人財產我都願意無條件給你！只要你能原諒我！」

向來高冷要強的卓天戈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竟然紅了眼眶，沉重的負罪感一點點的壓垮了他的背脊。

面對他的解釋和懺悔，程頌綾卻依舊是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從前她那雙總是璀燦晶亮的眼眸此時此刻卻變得暗淡無光，甚至一直都沒能聚焦起來。

「說夠了嗎？」

程頌綾淡淡開口，撥開他抓著自己的手，「說夠了該我說了。」

這樣安靜的她讓卓天戈倍覺陌生，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重。

「帶我去牢里，秋素櫻，我要讓她也體會體會絕望無助的滋味。」

說完，她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總感覺自己身體好冷，還像是被浸泡在海水裡一樣冰冷。

她忙捂著自己的嘴唇，卻突然感覺手掌溫熱，喉頭的血腥味像是提醒了她什麼。

程頌綾立即將手攥成拳頭不動聲色的放下去。

卓天戈絲毫沒有察覺，轉身給她端了杯溫水，「你告訴我你想要怎樣對付她，我來做就是，別髒了你的手。」

程頌綾不肯喝水，反覆強調，「帶我去找她，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

卓天戈看她堅持，拗不過她，只能鬆口，「好，我帶你去。但你答應我，不能傷害自己。」

程頌綾沒有回答他，只默默的低著頭想事情。

趁著卓天戈離開醫院去公司的時候，她立刻跑進浴室裡面將自己掌心的濃血清洗乾淨。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很清楚，希望在自己死前把秋素櫻拉下地獄。

……

東城監獄，走進去，遠遠的能聽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嘶吼聲。

程頌綾面無表情地走到秋素櫻花牢前停下來，看著被幾個大漢糟踐了一番，狼狽不堪的秋素櫻，「怎麼樣，舒服了嗎？」

秋素櫻眼神渙散，失魂落魄，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支離破碎，聽到程頌綾的聲音，她的眼神突然迸發出一道駭人的光，撲上來想要撕咬程頌綾，「程頌綾，你竟然敢這樣欺辱我，我饒不了你！我要撕碎了你這張下賤的嘴臉！啊！」

她的掙扎只不過是無用功，程頌綾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淡淡的看著，唇邊揚起一抹殘忍的笑，「你以為你是誰？你爸已經被判無期徒刑，你媽割腕自盡了，而你，將每天遭到這樣的折磨欺辱，直到你死為止！」

「程頌綾，你這個賤人！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你連自己爸媽的骨灰都保不住不是嗎？我親眼看見一群嗜血的魚把他們給分食了！哈哈哈……我們都是註定要背負罪孽下地獄的人！誰也別想好過！」

程頌綾的臉色刷的慘白一片，劇烈顫抖著，「你胡說！我爸媽已經被打撈起來安葬了！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哈哈哈哈……真是夠可悲的啊……連你爸媽的骨灰在不在你都不知道，你說，你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為了親眼看著你爸媽被魚給吞吃如腹嗎？！」

「閉嘴！」

程頌綾抓起地上的鐵塊猛地朝秋素櫻頭上砸去，瘋了似的轉身跑出監獄。

被她要求在門口等著的卓天戈看她突然跑出來，直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裡，「頌綾，怎麼了？」

程頌綾撲上來尖聲質問他，「你騙我！你為什麼騙我？！我爸媽根本就沒有被打撈起來是不是？！他們已經沉入了海里是不是？！你說啊！」

卓天戈哽咽了，緊緊抱著她不說話，程頌綾掙扎著奮力掙脫他的懷抱，將他猛地推開，卻沒注意到他面色格外蒼白。

「你這個大騙子！你為什麼要騙我？！你還我爸媽！還我爸媽的命回來啊！你該死！死的人你為什麼不是你？！」

程頌綾再次撲上來對他拳打腳踢，卓天戈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她發泄，但腳步卻有些不穩。

「是，這件事情上我對你撒了謊。」

卓天戈的臉色很難看，「頌綾，對不起！我沒能把你爸媽的骨灰打撈起來！」

程頌綾還想繼續怒吼，卻突然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下一秒突然失去意識，整個人後仰著要倒地，卓天戈大步上前接住她，「頌綾！」。